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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半路捡了一個娇娘

作者:蜀三郎
王生取出一個小小的纸片人,冲着算命先生晃了晃:“這玩意儿,想必老先生很眼熟吧?”

  算命先生脸色一惊:“老夫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那好,我来告诉大家。”

  王家转向一众看热闹的百姓道:“各位乡亲,昨晚,王某遇上了一桩稀奇事。

  大家看到我手中的纸片人沒有?

  它看着巴掌小,但在昨夜,它跟一個人那么大,還拿着刀想杀王某……”

  此话一出,一众百姓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這王秀才在說什么胡话?”

  “一個纸人還能杀人?”

  “怕是故意来砸摊的……”

  算命先生也不由冷笑:“我說這位公子,你昨晚是不是做恶梦了?”

  這时,许长安走了出来,接過王生手中的纸片人。

  “我可以证明王生所說的话,而且,我也可以证明這個纸片人,真的可以杀人。”

  說完,许长安抬手捏了一個指诀,手一抛,那個纸片人瞬间变得真人大人,并向着那算命先生冲過去。

  “天啊!”

  “难道這就是传說中的撒豆成兵术?”

  這下,一众百姓可算大开眼界。

  而那算命先生却大吃一惊,眼见纸片人挥刀斩来,本能地抬手施法,念念有词:“收!”

  纸片人当即缩小,飞回他的掌心。

  這倒不是說许长安的法力不如对方,他是故意让对方露馅的。

  眼见算命先生收了纸片人,许长安不由笑了:“大家看到了?”

  一众百姓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现在,我来告诉大家真相……”

  许长安继续道:“這算命先生故意說王生活不過昨晚,趁夜施法,利用纸片人去杀王生……”

  “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不就在你手裡么?”

  算命先生脸色一惊,赶紧将纸片人扔到地上,故作气愤道:“這分明是你们拿来的。”

  “好,就算你說的有理,那现在,你敢不敢将你的包裹打开,让大家看看裡面是否有相同的纸人?”

  “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老夫凭什么要让你们检查包裹?”

  许长安冷冷道:“那是你心虚不敢让大家看。各位乡亲,此人表面上是個算命先生,其实就是一個行走江湖的邪恶方士。

  他之所以要杀王生,就是为了证明他算卦有多么灵验。

  一旦消息传出去,届时名声大振,一定会有不少人找他……”

  “小子,你竟敢污蔑老夫,老夫和你拼了!”

  算命先生一脸凶相,抬手虚空一掌拍向许长安。

  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却暗藏杀招,夹带着几根肉眼难辨的牛毛细针。

  只可惜,這老家伙根本不知遇上了什么样的对手。

  许长安一动未动,只是暗劲一涌,便将对手的攻击原样反弹回去。

  “嗯……”

  老家伙始料不及,不由闷哼一声,额头上浸出密密细汗。

  随之赶紧从身上摸出一個小药瓶,倒出一粒丹药服下。

  那针上有毒,他得赶紧解毒。

  這时,许长安虚空一抓,将那算命先生的包裹抛飞到人群面前。

  “大家可以打开看看,裡面是不是有相同的纸片人。”

  那算命先生正想大声怒喝,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也动弹不了。

  一時間面如死灰,心知遇上了真正的高手。

  有好事的百姓壮着胆子上前解开包裹,果然,裡面還有十几张类似的纸片人。

  再想想之前算命先人熟练地收回纸人的手法,哪裡還猜不到前因后果。

  难怪這老家伙昨天那般嚣张,一口咬定王生活不過当晚。

  “沒想到,這老家伙竟然是個衣冠禽兽。”

  “就是,算命先生哪有咒人死的?就算算到了,也不会說的那般恶毒。”

  “把這老家伙送去见官。”

  “对!”

  一時間,群情激愤。

  而這個时候,许长安与王生却已悄然而去。

  送算命先生去见官沒用,毕竟這样的诡事官府也不太可能写进卷宗,上头也不会认可。

  所以,许长安已经暗自动了手脚,相信那老家伙活不了几天了。

  ……

  過了几日。

  這天一大早,王生去河边散步。

  忽然间,一個怀中抱着包袱的女子迎面走来。

  王生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发现這女子长得无比娇俏,是個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奇怪的是,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子显然是赶了远路,鞋子和裙角上沾满了泥土与露水,步履显得有些艰难。

  一時間,王生顿生爱怜之心,便忍不住走了過去。

  “小娘子,为何一大早独自行路?”

  女子叹了一声:“赶路的人,不能做伴解愁闷,何必烦劳多问?”

  哟,這小娘子說话倒是有趣。

  王生心裡一动,又道:“小娘子有何愁闷不妨說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女子眼圈一红,哀哀道:“爹娘去世的早,大嫂嫌我在家裡哀眼,又贪财,便将我卖给富贵人家作妾。

  這倒也就罢了。

  哪知嫁過去之后,那大房夫人嫉妒,成日裡非打即骂,妾身实在是受不了那般羞辱,這才收拾包裹出逃。”

  王生更是同情,再问:“那你打算逃到哪裡去?”

  女子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娘家是肯定不能回去的,走到哪裡算哪裡,不行就找個尼姑庵出家也罢。”

  出家?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王生怜花惜玉,忍不住道:“小娘子要是不嫌弃,小生家就在不远,小娘子不妨暂时住下来再作打算。”

  女子犹豫了一会,问:“那你妻子不会误会嗎?”

  “无妨,我有一個书房在后院外,你可暂时住在那裡,不会有人知道的。”

  “如此多谢公子了!”

  女子盈盈拜谢。

  于是,王生兴高彩烈带着女子来到了梅园。

  “太好了,這裡真的很安静。”

  显然,女子对梅园的环境也很满意。

  “小娘子高兴就好,這裡沒我的吩咐,一般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家中丫鬟隔几日会来打扫一次,届时,你躲到梅林中便是。”

  “嗯,多谢公子。公子,妾身有個不情之請。”

  “哦?小娘子但說无妨。”

  “承蒙公子收留,妾身也算是再世为人,从今以后与以前的一切再无瓜葛。

  所以,妾身想請公子赐個名字。”

  “哈?好,好,嗯……”王生沉吟了一会,不由心裡一动:“以后,叫你梅娘可好?”

  “多谢公子!”

  梅娘很是开心,冲着王生盈盈福了一礼。

  眼见得梅娘人比花娇,王生不由心裡一荡,忍不住拉起了梅娘的手。

  梅娘羞答答道:“公子的恩德,梅娘自会报答,只是梅娘赶了不少路,出了不少汗,待晚上沐浴更衣之后,自会侍候公子。”

  “好,哈哈,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帮你准备一些生活用具。”

  此事,王生不想让别人知道,故而自己上街买了一些东西回来,還给梅娘买了两身衣服。

  之后,又去前院对妻子假說最近要在梅园用功读书。

  吕氏不疑有它,忙吩咐下人搬了些东西過去。

  王生又吩咐下人,說一日三餐送到门口,沒他的吩咐不要到梅园来打扰他。

  当晚,王生便与梅娘欢欢喜喜,成了好事。

  自此,王生对梅娘越发的痴迷,庆幸自己何其幸运,竟然遇上了這么一個如花解语的美人儿。

  王生擅长作画,第二天便主动提出要给梅娘画一幅美人图。

  待画完之后,梅娘分外惊喜,连声夸赞王生将她画的活灵活现。

  几日后,王生去了一趟前院,吕氏发现丈夫好像瘦了一些,眼圈也有些发黑。

  只以为丈夫忙着熬夜读书,不免心痛。

  于是便劝道:“相公,读书虽然要紧,但身体更要紧,相公還是要多加注意休息。”

  “多谢娘子关心。”

  “回头妾身给你熬些人参鸡汤补补身子。”

  “嗯,多谢娘子。”

  经過這么一提醒,王生倒也节制了一些。

  之前那几晚,他痴迷于梅娘的温柔乡中,的确有些不加节制,甚至大白天兴致来了也……

  其实梅娘也劝過王生,只是這兴头一来,王生只顾着高兴,听不进去。

  還是妻子的话稍微有点用,王生也稍微有点收敛。

  這日裡,孔秀才突然不請而来,私自走到了梅园。

  以前倒也沒什么,但是现在王生金屋藏娇,多少有点心虚。

  孔秀才心细如发,感觉王生有些心不在焉,而且时不时下意识瞟向屏风。

  于是便以开玩笑的口吻道:“王兄今日为何总是走神?难不成這屋子裡藏着美娇娘,怕愚兄看见?”

  王秀才矢口否认:“沒有沒有,孙兄可别瞎說……”

  如此神态,反倒更让孙秀才生疑:“不对!”

  說完,深吸了一口气:“這屋子裡,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而且我可以肯定,不是弟妹。”

  王生還想否认,沒料,梅娘却自己走了出来,娇羞地笑了笑:“奴家梅良,见過官人。”

  “咦,這……王兄,你……你也太不地道了吧?這明明有個美人儿,你居然還不承认?”

  王生汗颜,赶紧起身揖了一礼:“孔兄恕罪,非是小弟隐瞒,实在是一言难尽。”

  “這么說,弟妹還不知道?”

  “对,我是想着找個合适的机会再告诉她。”

  “這到底怎么回事?”

  “是這样……”

  王生如实讲了一下梅娘的来历。

  “原来是這样……”孔秀才皱了皱眉:“這事的确不宜声张,万一消息走漏,那户人家找上门来,怕是一桩麻烦事。”

  “对,小弟也是這样想的。毕竟梅娘之前已经嫁了過去,這私自出逃是要吃官司的。”

  “嗯……”孔秀才沉吟了一会:“其实,也不是沒有办法。到时候,可以想法子重新给梅娘办個户籍,让她拥有一個全新的身份。

  不過這件事一定要办得天衣无缝,让人抓不到把柄。

  這样,就算对方真的找上门来也沒事,大不了就說只是长得一样。”

  王生眼神一亮:“对对对,這個法子好。”

  “我想想……到时候可以让梅娘去個远一点的庵寺,假意出家。

  過上几個月,再找户信得過的人家,让梅娘還俗落籍。

  如此一来,王兄便可光明正大,纳她为妾了。”

  “哈哈哈,孔兄果然聪慧過人,小弟拜谢。”

  梅娘也很高兴,再三拜谢,并亲自泡了壶茶奉上。

  聊得差不多时,孔秀才回到家裡。

  “相公!”

  刚到家,便有两個女人迎上前来,亲亲热热,和和美美,真的是羡煞旁人。

  這两個女人,一個叫平氏,是孔秀才的妻子,另一個小名巧儿,为妾。

  两個女人皆长得如花似玉,且亲如姐妹。

  其实,巧儿以前才是孔秀才的原配发妻,而且也是唯一的妻子。

  那么,她又怎么会沦为小妾?

  這事,說起来就话长了。

  孔秀才二十岁那年娶亲,妻子正是巧儿。

  婚后,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缠缠绵绵,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孔秀才有個叔父,经营着一家商号。

  因为商号扩张,急需人手,便請了孔秀才当账房先生,而且经常会去外地的商号清账,核算。

  有时候,一走就是几個月。

  這下,巧儿便有些不习惯了,一個人在家裡冷冷清清,无聊的紧。

  特别是一到晚上,更是觉得空虚寂寞。

  毕竟,以前每天晚上丈夫都会陪在她身边……

  闲来无事,巧儿便会坐在阁楼上,推开窗户看着远方,盼着丈夫早日归来。

  這日裡,一個叫陈商的行商路经此地,无意中抬头,便看到了手托香腮,倚在窗边的巧儿。

  那一刻,他的心被巧儿的美貌以及那痴痴的表情给打动了。

  這家伙走南闯北,阅人多矣,一眼便看出了巧儿神情中的寂寞。

  怕是一個经常独守闺房的女人。

  于是乎心裡一动,观察了一会周边的环境,最后抬脚走进不远处的一家胭脂铺。

  這胭脂铺的老板是個老妇人,人称王婆。

  王婆当年在欢场上摸爬打滚多年,看人的经验更是丰富。

  一见陈商进门,便热情洋溢迎上前去招呼:“客官,這是要打算给自家娘子买些胭脂?”

  陈商倒也沒有急着打听,点了点头。

  借着挑选胭脂之时,陈商故作漫不经心问:“对了,之前见到对街阁楼上有個小娘子,长得不错,不知是谁家小娘子?”

  一听此话,王婆不由眯了眯眼,心中已经猜到陈商說的是谁。

  這條街的女人,她哪個不认识?

  有点姿色的心裡更是有数。

  而且,巧儿时常到来這裡来买胭脂,有时候還要請教一些针线活,倒也算比较熟悉。

  看样子,這個外地客商怕是被巧儿的美貌所打动了。

  不過,這王婆是個人精,故意装作沒听见的样子,取出几盒胭脂道:“客官,這些都是新进的货,保证你家夫人喜歡。”

  陈商同样也是個人精,不露声色点了点:“也好,都包起来吧。”

  “客官真是大方。”

  王婆眉开眼笑。

  這几盒胭脂可是店裡最贵的,平时少有人买,可得趁着這個机会敲上一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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