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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无法接受

作者:未知
小草再也沒有了动静,静静的趴在我的身上。四周静悄悄的,我感受不到小草的呼吸,感受不到小草的心跳。之前扯香包的动作似乎是回光返照,如今我却是再也不能控制身体活动,哪怕是扭一扭自己的头。 我突然感到自己无比的自私,为什么救自己的动作那么迅速,可想要救小草的时候,就怎么也抬不起自己這不争气的手臂来呢?小草的一句句话就好像是匕首一样刺进我的心裡面。我真恨自己,当时就应该言辞激烈的拒绝她进入。否则,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高队长的话突然在我的心中浮现,我从来沒有如此的感同身受。我从来沒有這样的恨過一個人。我恨不得将凶手的皮拔下来,恨不得吃凶手的肉,喝他的血!我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可我知道,无论怎样的恨都换不回小草的生命了。 我心中泛起一种說不出来的感觉,只觉的撕心裂肺的疼。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這才是真正的情蛊。就在這個时候,我听到了一旁闫俊德的声音,他嘴裡不知道囔囔着什么东西,语言之中满是惊恐。 闫俊德的身体素质比我强了不少,可是现在也应该是进入了那种幻觉中。我刚刚经历過,十分的真实,现在想想還心有余悸,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会呈现那么一种诡异的自杀状态了。看样子不知不觉之中,我們也被凶手算计了。 现在的情况千钧一发,闫俊德可沒有小草所送的香囊,我又动不了,如果這样下去,闫俊德很可能会做出诡异的自杀的举动来。就在這個时候,我只感觉自己的小拇指缓缓的抖动了起来,那种熟悉的控制感正缓慢的回到我的身体裡来。 我控制着我的手指不停的做抓握状,想要尽快的将身体的控制权夺回来。我努力的扭动着头部,却看到闫俊德睁着眼睛,表情狰狞,正不停的用头撞击着石壁,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沒有几下,鲜血就顺着头颅流了下来。可是他似乎根本沒有痛感,仍旧撞击着墙壁,仿佛這样做才能尽快解脱。照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他就会和在办公室裡的马为善一样,当场毙命。 “咚咚咚”的声音仍旧不停的响着,我的身体机能也在逐渐的恢复。闫俊德蹲起了马步,身子往后仰去一個大大的角度,就好像马为善在办公室当天做的那样。這么重的一击,恐怕是要连脑浆都砸出来了。我心中一急,竟然大喊了一声。 随着我的喊声响起,我只觉的自己的身子顿时充满了活力。我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我左手撑在地上,直接一個扫堂腿,一腿踢在了闫俊德的腘窝处。他本来要向前撞击前面,可是被我這么一踢,膝盖一弯,顿时朝后面倒来。 這时,我猛地站起身来,一只手扶住闫俊德的肩膀,一只手抄起香包来就往他的脸上招呼。過了几秒钟,我就听到闫俊德“啊”了一声,然后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只感觉自己手上,香包上满是鲜血,也分不清到底是小草的血,還是闫俊德的血了。我问道:“你现在還能走么?” 闫俊德摸了摸自己的头,将流在自己眼睛前面的血迹擦干,然后說道:“我沒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這個时候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了,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我也要将小草救活,况且娟娟他们就在外面,凭娟娟的医术,一定能够成功。我一把背起了小草,然后說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了,你拿着手电筒在前面找路,我跟在后面。” “放心吧,你一定会沒事的,放心吧。”我拉着小草逐渐失去温度的手,心中默念到。闫俊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事情紧急,在前面箭步如飞。我紧跟其后,走了大约有一個小时,前面终于出现了光亮,甬道口终于出现在了我們的面前。 闫俊德将挂着的细碎的藤蔓一把扯开,然后喊道:“叫医生,叫医生,有人受伤了。” 接着,他伸进手来,我转過身来,将小草平放在洞口,闫俊德一把就将其抱了出去。我紧接着从洞中跳了出来。娟娟等人已经围了上来,对小草进行着检查。我和闫俊德站在旁边,有民警要对我和闫俊德进行包扎,都被我們甩到一边去了。 检查着,娟娟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顿时明白了是什么情况,瘫坐在地上,半天缓不過劲儿来。小草的爷爷跪在地上,抱着小草的尸体恸哭。四周一片混乱,我只感觉天旋地转的,仿佛洞顶要塌陷了一般。 我无法接受,也不敢想象,小草竟然就這样的死在了我的面前,死在了一個特案组组长的面前。我连一個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還有什么脸面当這個特案组的组长,甚至是一名警察呢? 我用手使劲的垂着地面,直将自己的手背砸的血肉模糊。只有這样,我才能缓解心裡的痛。几名民警想要上来搀扶我,都被我挣脱开。我想要疯狂的发泄,将四周的照明设备踹倒在地。我用头在石壁上撞击,可身体上的痛远沒有心裡上的痛来的强烈。他们想要阻止我,可我不依不饶。 娟娟略带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别管他,让他去死。让凶手躲在暗处偷笑,直到将我們每一個人都杀了为止。”娟娟的声音很高,周围的人都停止了动作,我也不由的停了下来。 她走到我的面前,朝着我的脸重重的就是一巴掌,她說道:“我沒有比此刻更看不起你的时候,你愿意死就去死,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石队长面对這样的事情,他会像你一样懦弱嘛?我們特案组,少了你一個照样能破案,你给我滚!” 我朝四周看去,所有的人都在沉默。闫俊德摸着自己的头,但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玛丽在一旁偷偷抹着泪水。我深深的叹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娟娟說的不错,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抓到凶手,为小草报仇。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揉了揉眼睛,轻声的对众人說道:“先将這裡封锁,给我一晚上的時間,明天我再安排。”說着,我头也不回的往山洞外面走去。 不知不觉中才发现,時間已经到了傍晚。夕阳似乎要从自己的手边落下似得,将最后的光辉撒向大地。树枝树叶被撒成一片红黄,能看到其朦胧的轮廓。我握着手中的香包,清香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血腥味。 可這种味道更能让人振奋起来。 回到宿舍裡,我冲了一個凉水澡。其实我早应该发现的,曾经有多次机会摆在我的面前,让我明白我是被催眠了的。每天晚上重复的噩梦,噩梦中重复的场景,那一片荒野,那从土地裡钻出来的女鬼以及醒来之后莫名的头痛。 凶手是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将我催眠了的呢?是什么时候将那些人催眠了的呢?我一边清洗着身上的血液,一边思索着這個問題。突然间,一個念头从我的脑海中闪现。既然凶手是活生生的人,那就一定不是什么诅咒或者厉鬼索命。 那么凶手想要将這么多的人催眠或者說使其产生幻觉,就一定要依托一种手段才行。致人迷幻的东西是必不可少的。那么有一种东西就一定是大家同时食用過的,食物应该是不可能的,那么唯一能做到這一点的东西就是——水。 我看着花洒不停流出的水流,不由的陷入了沉思。沒错,就是水,我們這些人都曾经喝過白裡村的水,如果說凶手是在水中加上致幻物质,再利用特殊的手法使我們催眠的话,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催眠案在国内很是少见,但放在国外,则是不胜枚举。比如著名的海德堡杀人案中,凶手正是催眠的一名妇女,使其杀害了自己的丈夫。比如美国威斯康辛州,一名心裡医生将患者催眠,成为其杀人工具。 只是這样的催眠师在我国几乎沒有,能够不觉中将人催眠的大师少之又少,所以我們根本沒有考虑到這一点。在這方面,娟娟都不敢称自己为专家。因为一旦涉及到人的心理的問題,那就要复杂的多得多,远比起做什么心脏手术,各种手术要来的复杂。 想到了這一点,我觉的有必要要和娟娟进行一番探讨才能确定。只是下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我实在是有些沒有脸去见娟娟了。沉思再三,案子为大,我也只好将自己的面子豁出去了。 敲了敲娟娟的宿舍门,裡面一個声音传了出来:“谁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啊,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裡面短暂的沉默,紧接着,宿舍门被打开。她也不理我,我走进去将门关好。“有什么事情嘛?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娟娟对下午的事情绝口不提,我知道她這是维护我小小的虚荣心,让我感到十分的温暖。 我点了点头然后說道:“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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