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原野孤坟 作者:未知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我就给王局长打了电话,让其派人去取一些白裡村的饮用水送到省会去检验。而我們,则是要第二次的去搜索那個山洞裡修建的人为甬道。昨天下午,我已经命人将其封锁。 甬道裡,我們曾经和凶手檫肩而過,也是第一次与凶手正面交锋。虽然和凶手接触的時間并不长,但是能够确定的是,凶手是一名女人。特案组的其余成员已经在楼下等我,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即将再次面对那個令小草死亡的甬道。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上山的路上,我问闫俊德說道。 闫俊德笑了笑,然后說道:“凶手想要让我自杀,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战士绝不会死于懦弱,或者死于自己的心魔。”說罢,闫俊德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明白闫俊德的意思,他這是用一种并不能安慰人的语气来安慰我。 山洞外面的发电机依旧“嗡嗡”的响個不停,我們沿着洞口进入。一顶帐篷搭在山洞的一侧,是昨夜值班民警睡觉的地方。我向他们敬了一個礼,說道:“幸苦了,昨天晚上有沒有什么动静?” 值班队长摇了摇头,說道:“我們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守在這裡了。到今天早上为止,并沒有发现什么情况。甬道之中沒有动静,我們猜测甬道那一头也有出口。” 我点了点头,值班队长和我的猜测几乎一致。昨天下午,凶手与蛊婆正是朝着甬道的另一边追逐而去,消失在了甬道的深处。蛊婆既然不是凶手,为什么会将洞裡的东西都清空呢?那個藤蔓后面的甬道,为什么凶手能够找到?蛊婆和凶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這是一個問題。 我們說话间,闫俊德已经准备好了装备。他将一個防毒面具递给了我,我点了点头。目前還不能确定甬道空气中是否還有令人致幻的物质,安全起见,這是我特意让闫俊德准备的。看着漆黑的甬道,我深呼吸了几口气。闫俊德說的不错,勇士,从哪裡跌倒,就得从哪裡站起来。 再次进入甬道,依旧是我当先锋,闫俊德紧跟着我。我們一路往前走去,走過了那五十五個名字。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一個东西出现在了我們的面前,那是一颗子弹。我将其捡了起来,然后說道:“看样子昨天我們果然是被催眠了,我們出现了负性幻觉,子弹就在我們面前,可我們却看不到。” 闫俊德点了点头,我們继续往前走去。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前面出现了光亮,看样子這就是甬道另一处的出口了。我将手电筒熄灭,摘下了防毒面具。从甬道口走出去,只感觉面前豁然开朗。真是应了桃花源记的那句话“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片原野,红色的,黄色的开着各色的娇艳的花朵。微风拂面,让人說不出的惬意。远处,一個木质搭建的精致的屋子出现在了我們的眼前。我和闫俊德对视了一眼,往屋子处走去。 从甬道口出来,略行几步,一條石板铺着的路就出现在了我們的脚下,直通到那個小屋处。我們一边沿着石板路往前走,一边观察着四周。我說道:“這裡曾经有人居住過,当成一個真正的乐园居住過。” 闫俊德不明所以。 我指着远处的一块被开垦出来,可现在已经荒废的耕地說道:“他们将這块耕地用石块围了起来,围成了一個心形。這裡曾经居住過一对夫妇。” 屋门有被开合過的痕迹,痕迹看起来很新,也就是說最近有人来過這屋子中。只不過我們不知道的是,這屋子是属于蛊婆的,還是属于那個凶手的。推开屋门,裡面并沒有人。我們打眼望去,屋子裡打扫的很是干净,几乎称之为一尘不染。這就說明,這裡常年都是有人居住的。 从外面看,木屋搭建的就很是精致,裡面同样如此。各种同样用木头打制而成的家具,各种栩栩如生的木雕。裡面的餐具,椅子等都是成套的。闫俊德說道:“看样子,有两個人住在這裡。” 我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說道:“原来是這样,但是有很长時間,這裡只有一個人住了。”說着,我将一個杯子拿了起来:“這個杯子经常使用,而另一個,已经很久都沒用過了。” 我們顺着楼梯来到二楼,一张遗像证实了我的想法。那是一個年轻的男人,带着金边的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前面摆放着祭品,但看起来,有很长的時間沒有换過了。一旁,是一张双人床,旁边是一個衣柜和床头柜。 我們将床头柜打开,裡面有一些文件,還有几张黑白的照片。我拿起照片仔细看去,上面是一個笑容洋溢的小姑娘,上面写着名字,芳芳。接连看了几张,终于证实了我的一個想法。我說道:“二十年前,那個小姑娘根本就沒有死……” 闫俊德将文件递给我,說道:“你看這些文件。” 看過几页,我的眉头逐渐的皱在了一起,我說道:“把這文件收好,带给娟娟。”這些泛黄的文件中记载的东西,我只能看懂皮毛。因为這些文件裡用极其专业与深奥的语言描述了如何控制一個人的精神,研究了如何催眠杀人。 将二楼的小窗打开,一個坟墓出现在了我們的眼前,孤零零的在一個小山上。我指了指远处的坟墓,对闫俊德說道:“看到那個坟墓沒有,我們過去看看。” 将木屋门关好,我們一路朝着那個坟墓进发。果然,一條石板路出现在了面前,直通山顶。我和闫俊德对视了一眼,继续往上走去。我說道:“如果两個人真的愿意隐遁尘世,在這样一個地方度過余生,那他们一定是真爱了。” 闫俊德說道:“真爱到有人为了报仇,杀了白裡村五十五個人。” 我們来到山顶,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這座坟墓。坟茔的四周同样被打扫的很干净,我們往上看去,墓碑上写着:陈振之墓。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的文字說明。我闭上了眼睛,对闫俊德說道:“那個白裡村的村谱,你是否還有印象。” 闫俊德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這個陈振是什么人么?”我继续问道。 闫俊德摇了摇头。 “陈振,村裡的医生。”我一边思索一边說道:“当时死的人实在太多,局裡的法医根本忙不過来,就是這個陈振帮忙验尸的。只不過,当时马为善并沒有在村谱上圈了他的名字,我也以为发生了那种事情,他早已经离开了白裡村了,沒有想到,竟然会在這裡看到了他的坟墓。” 一副画面,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也就能够說的通了。当时小姑娘根本就沒有死,她伸出手来,想要告诉大家她還沒有死,却别人以为是诈尸。匆匆掩埋尸体后,一個年轻人于夜色中走了出来,他将小姑娘从土裡救了出来。 這個人是医生,救出小姑娘后,他将蛊婆的尸体扔了进去。或许是福大命大,或许是上天好德,在医生的照顾下,小姑娘并沒有死去。我想起了档案裡所說,小姑娘当时拒绝马恒栋說道:“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請你不要在来骚扰我了。” 或许小姑娘口中的這個人就是陈振,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蛊婆,也不懂什么诅咒之术。她只是一個为爱来寻找自己心上人的善良的姑娘罢了。医生占据了蛊婆的山洞,和小姑娘躲在這裡。 陈振說道:“当时在场的村民都得死。” 于是,他疯狂的开始研究精神空置法,研究催眠。开始了自己的复仇之路,沒有多长時間,他就杀了五十五個人。他将名字可在甬道上,每杀一個人,他就刻一個名字。直到知情的村民跑光,直到马恒栋等人被抓。 他和小姑娘打通甬道,在原野上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家。可多少年来,他始终忘不了复仇,为自己心爱的人报仇。可是等,就要等二十年。看這個坟墓的样子,估计沒有十年的時間,也有七八年的時間了。 如果陈振活着的话,凶手定然是他,可如果陈振死了的话,那么凶手又会是谁呢?是谁又接起了陈振复仇的大棒?难道是两個人的子嗣?但這应该是不可能的。正在我思索的时候,就听到闫俊德的声音传了出来:“组长,你看后面,這裡有血迹。” 闻言,我立马赶到闫俊德所指的地方去。果然,在坟茔的后面发现了地面上的血迹。這血迹蜿蜿蜒蜒的一直持续到远方,看起来有人受伤了,只是不知道是凶手的血,還是蛊婆,不,還是芳芳的血。 我低头用手沾了一些血液,看样子绝沒有超過一天。也就是說,无论這血的主人是谁,都不可能跑得很远。而且看着血量,這個人很可能已经有了生命危险。我看着一直延续到远处的鲜血,然后对着闫俊德說道:“我們跟上去看看,小心。” 闫俊德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自己的手枪,示意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