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去留之间
面对林夕這样一番开诚布公的表态，袁合平心知自己已经无法再拒绝了。
另一方面，袁合平也好奇林夕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和程晓东“绑”在一起，要知道武俠片中的武术指导的地位并不输给导演太多，如果他和程晓东合不来，這戏肯定沒法继续往下拍，难道林夕就一点都不担心发生這样的情况？
想到這裡，袁合平不禁好奇地朝坐对面的程晓东看了一眼，却发现他正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坐在那裡，仿佛根本不受這件事的影响。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林夕的意图，他把自己塞给程晓东，并不是为了让两人相互牵制，而是携手合力拍出一部更好的电影？
這個念头在袁合平心中一闪而過，林夕這边還等着他答复，他這时候可沒有功夫去仔细琢磨這些事情。
“林先生都這么說了，那我就敢不从命了！”
袁合平朝林夕一拱手，算是正式答应了這件事。
沒等林夕這边发话，程晓东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以后還請袁先生多多关照！”
虽然林夕是制定他来做导演，但程晓东還是把姿态放得很低，一副虚心向袁合平学习的态度。
“程先生太客气了，這话应该是我跟你說才对的。”
袁合平不敢托大，赶紧還礼。
眼看着两人這样相互谦虚客套下去。和谐是和谐了，可根本沒什么实际意义，洪劲宝忍不住插嘴說：“你们两位都是能人。就不要在這裡谦虚了，有什么话下去慢慢說不好嗎？”
被洪劲宝這么一打岔，袁合平和程晓东也沒好意思再這样客套下去，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后，重新又坐了下来。
“三毛說得沒错，后面你们有的是時間来增进认识，因为李联杰那边要等到明年初才能完全搞定移民的事情。所以新的黄飞鸿电影至少還有两三個月的時間，這期间我会把剧本写好。我希望两位能够通力合作，拿出一部让大家眼前一亮的作品来！”
林夕的话给這件事的讨论画上了一個圆满的句号，跟着他又讲了见了几件跟在座众人都有关系的事项安排，然后才宣布会议到此结束。
程龙搂着程晓东的肩膀走出会议室。本来是约好了晚上一同庆祝的，沒想袁合平却跟着从会议室裡追了出来。
“阿龙，今天這顿還是让给我来請吧！毕竟我跟程导演马上就要一起合作，相互间总应该要多认识一下，你說对不对？”
袁合平开了口，程龙也不好驳他的面子。
“那今天就让给袁导演了，我和程导演改天再约也是一样！”
眼看着袁合平跟程晓东有說有笑的离开，程龙微微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等洪劲宝出来一起走。可回头往会议室裡瞥了一眼，却看到洪劲宝還好好的坐在位置上，一副不怎么急着要离开的样子。估计是有话要跟林夕单独讲。
程龙自感无趣，正准备离开，挂在腰间的传呼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呼机上的号码，顿时神色大变，急匆匆的就走了。
会议室裡，洪劲宝瞥了一眼程龙离去的背影。转過头来不无担心的看着林夕說：“林先生，我知道你对李联杰很看重。为了保证新版黄飞鸿万无一失，所以才把大眼和程导演都派了上去，但這样会不会有些浪费？毕竟大眼跟程导演都是武指出身，而能做到他们這一步，肯定每個人在动作设计上都有自己一套的见解，要是走不在一起，拍摄很容易出問題的。”
“我把他们两個放在一起，主要是为了让他们优势互补，說到這個問題就不得不提一下這两個人的动作设计风格，程晓东我以前跟他合作過两次，他是属于那种比较擅长整体把握，对拍大场面的戏很有一套；而袁合平這边我虽然沒有跟他直接合作過，但看他拍的几部电影，包括阿龙主演的《醉拳》，不难看出他這個人比较擅长细节设计，局部的动作处理得十分到位，但是放到整個大的电影框架裡看又会有点散……新版《黄飞鸿》出来之后所面临的争议必然不会小，所以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
林夕的解释从侧面证实了洪劲宝的猜测，他对新版的《黄飞鸿》确实很上心。
洪劲宝一边感慨袁合平這次真是交了好运，一边又忍不住担心，随着聚集到林夕身边的人才越来越多，自己在林夕心目中的地位恐怕会越发的不重要。
虽然德宝公司现在是东方影视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但自家事自家清楚，洪劲宝很清楚潘笛生投资电影只是玩票性质，更何况他更多的赌注是压在了林夕身上，投资德宝公司只是顺带之举，要是自己一直都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估计很快這间公司就会被林夕和潘笛生一起放弃。
而现在洪劲宝手上能够被寄予厚望的当然就是他正在拍的那部《奇谋妙计五福星》，虽然林夕也很看好這部电影，但重视程度和新版《黄飞鸿》一比明显是有差距的。
這一点从林夕启用“袁合平+程晓东”這样的组合来拍新版《黄飞鸿》，却把周闰发丢给自己来拍《五福星》就可以看出来。
一边是前途大好的两位动作片导演，一边却是被称作“票房毒药”的落魄演员，洪劲宝心裡能够平衡才怪呢！
所以趁着這個机会，洪劲宝就把自己心裡的委屈隐晦的跟林夕說了一下，不說能让林夕改变主意，至少可以给自己加一点同情分。
当然洪劲宝說得很讲究，沒有說自己的想法，只是稍稍和林夕提了一下，前两天周闰发参演《五福星》的消息不小心泄露了出去，让媒体知道了，這两天报纸杂志上都在议论，并且都是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一边說，洪劲宝一边就在观察林夕的表情，见他微微皱眉，便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
完了林夕突然问一句。
“這些事情发哥都知道？”
洪劲宝无奈地耸了耸肩，都已经见报的事情，周闰发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林夕点点头，心裡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他进剧组也有一段時間了，你认为现在换掉他，损失能够承受嗎？”
洪劲宝闻言一愣，明显的感觉到這画风不对。
他把這件事說出来，只不過是想在林夕這裡争取到更多的支持，沒想到林夕态度却直接来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直接提出要换掉周闰发，這可不是洪劲宝想要的结果。
“林先生，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发仔在剧组表现很好，即便是這几天报纸上說了一些难听的话，在拍戏的时候他還是努力做到最好，我只是替他感到委屈，真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
洪劲宝忙着解释說。
林夕将洪劲宝的反应看在眼中，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三毛，我相信你刚才那番话是真心的，但如果你真的只是替发哥感到委屈，自己不觉得委屈，就不会当着我的面說出刚才那番话了。”
被林夕一句话戳穿，洪劲宝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嘴巴动了动正要解释，却被林夕抢了先。
“這件事是我沒有考虑周全，本来我觉得以自己看人的眼光做担保，就完全可以打消掉你的顾虑，但事实却告诉我，我把事情想得太就简单了。当初你答应下這件事，是因为你够义气，而不是因为你足够的相信我，既然是這样，那么我也不能一点担待都沒有，对于這件事，我想可以有两個解决办法，一個是现在就让发哥退出剧组，他那边的工作我去做，你這边的损失我来负责补偿……”
林夕话還沒說完，洪劲宝的头就摇得像個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同意這么做。
他又不傻，知道自己要是真把周闰发赶出剧组并且拿了林夕的补偿，那么他跟林夕的密切合作关系也就算是彻底到头了。
“既然是這样，那就只有采用另外一個办法了。”林夕撇撇嘴，显然对這個结果并不意外，“发哥继续留在剧组，等于就是让你一個人承担风险，作为朋友不应该這样，所以我决定自己也投资一部由发哥主演的电影，這样如果有什么损失那就大家一起损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這样你应该就沒什么顾虑了。”
听完這话，洪劲宝心中不禁暗道侥幸，他现在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林夕刚刚第一個解决办法說出来就是为了考验他的应对，只要刚才他表现得再有更多的迟疑，估计现在等来的就不是這么一個结果了。
可即便是這样，洪劲宝還是不能接受，或者說不能立刻就接受。
“有林先生把我当朋友這句话，我觉得就已经足够了，《五福星》這部戏阵容就這样不变了，其他人爱怎么說就怎么說，就是最后真的损失，也由我一力承当。”
可惜掷地有声的回答并沒有影响到林夕的决定。
“本来這部电影就在我的计划当中，现在只不過是稍稍提前了一点，男主角方面暂定发哥和阿龙，這件事我已经想好，三毛你也不用再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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