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還能如何逾越？
在大夏天跑那么快，一定有什么急事吧，
眼见人跑近了，明哲间了一句:“怎么了?”
何管事喘着气，挤出笑容回道:“沒事，這庄子大一些，明公子想看，小的自然该跟着說說。”
哦，毕竟是庄子的管事，新主家第一次来，于情于理都确实该陪同参观一下。
那刚才干啥去了。
明哲也沒有问，就這般走了下去。
何管事却堆着笑问道:“明公子想知道点什么?”
明哲随口问了一句:“你說的牲畜在哪养着的。”
何管事立刻往庄子西南角指了指:“都在那边。”
明哲溜达着，一路看着走了過去，
庄子上有三十多家农户，构成了一個小村子的样子，养着鸡鸭的房舍和猪圈在庄子西南边，并围起了一圈院墙，再偏一点是两個粪坑，也就是堆肥的场所。
农家肥的使用其实挺早就有，在大乾已经发展的相对)立熟，普通百姓可能会有些缺乏肥料来源，但在有钱人家好好构建的庄子上，农业方面基本是以当前时代最如子的水平在走，因此产出方面也会好，上不少。
再往村子外望去，便是大片大片绿油油的田地，此时刚刚“散会”不久，便已经有农户进了田地，细心的除着草和虫。
也有农户正扛着粪箕从旁边過，见着明哲和管事便闪到路边，小心的躬了個身。
明哲当即稍微躬身抬手道:“无需多礼。
结果這程度轻微很多的简单回礼，让农户露出了一副受惊的样子，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怔了怔。
何管事当即摆着手撵道:“去去去，干你活去。
等到农户赶紧走了，何管事回头笑着道:“一看明公子就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但对這种泥腿子，真沒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他们可受不起公子一礼。
明哲看了他-眼，沒有說话，又眯着眼看向了那一户户砌着土的房子。
何管事继续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說道:“這些個泥腿子，可不能给他们好脸，要是让他们觉得您這主家好說话，就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了。
“唉，所以小的当时也說，您那租子降到一成确实不合适，這些個贱民啊，让他们吃個半饱就是最好的，要是让他们都吃饱了有余粮了，指不定就开始闹腾什么事了。
明哲听的有点好笑。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這也算是忠心耿耿了，脑子屁股都往上抬的那种忠心耿耿。
明哲寻思着，又回头看着那些绿油油的样子，觉得拔了太可惜了，便问道:“如果在近处私自开垦個半亩一亩的，应该无所谓吧。
何管事让這话题跳跃搞得愣了下，随后露出了一些为难之色:“這個......以前自然是无所谓的，谁家庄子都会偷偷多开一些，-官府也不会管，但现在，倘若官府查起来.....”
后面的话，何管事沒往后說，明显是在等明哲的反应。
结果明哲只是点了点头，又摆摆手道:“行了，大致情况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
何管事顿时又为难了起来:“這......明公子不用小的跟着?”
明哲笑了笑:“用不着，就這么大地方，我還能走丢了不成。”
“......是。”何篇事不太情愿的說着，又显然很不放心的道，“明公子您别离那些個泥腿子太近，
，那都是沒什么教养的贱民很容易冲撞了您這样的贵人，一天天也粗俗奸滑的很，您要是听着什么，也别往心裡去。
明哲再次笑了笑:“行，知道了。”
唉，那、那小的便退下了。
眼看明哲還沒回去的意思，何管事只得走了，走的一步三回头。
明哲漫步走到田地头上，边看着秧子边想，說的這么多，不反而显得有鬼了么。
可能也是着急了吧，毕竟府裡和庄子以前都是齐嬷嬷在管，但因为些经济{和衣着問題，齐嬷嬷出府很少，昭言更是完全沒来看過t，路上听绿萝說，去年收成的时候，她還代齐嬷嬷来過一回，確認了一下产出。
但也只是確認確認产出，便回去了。
那么只要上交的足够，也安稳沒事，便一般视为做的不错，也沒人会多過问。
结果這主家突然一来，一换，還住下了，就可能比较麻烦了。
想着這些，明哲进了养牲畜的院子。
院裡有农户正在拌着大桶饲料，也有正清理鸡舍的，都是先前在1J口露過脸的，眼看明哲进来都愣了愣，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躬身道:“见過老爷。
明哲抬手虚扶着道:“以后不必行礼，也不用叫我老爷，叫我声公子便好。”
這让几個农户又显得很不知所措
明哲也沒要求他们一-時間立刻习惯，看着猪圈裡一头头圆滚滚的猪，走了過去。
還挺肥的，也挺老实的，看来阉過，
就是味有点大。
明哲忍不住捏了捏鼻子，回头问道:“這些猪，算庄子裡的，還是你们自己养着的。
有农户小心回话道:“自然是庄子上的。
“你们专门负责养?‘
“也不是，是庄子上的各家轮番管。”
一听這话，明哲回头笑了笑道:“哦，是让你们白干啊，那你们能愿意
說到這個，几個农户的脸上也稍微出现了点笑，纷纷說道:“愿意的，愿意的，平南王仁慈，租子就给我們收三成半，還不用服役，也就平日不耽误农活时卖個把子力气，愿意的。
..看看，为什么說要走进百姓中来着。
只是這么一句话，底子就漏干净了，但要是不走进去，這话便无论如何也听不到。，
這么听起来，何管事跟明哲如实交代以前要求的租子，似乎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实则不然。
因为通常来說，贵人只会和贵，人說话，而不会多看所谓贱民一眼，而在何管事的眼裡，和平南王同车而来的明哲必然是贵人。
如此，明哲便很可能从昭言那边的人口中知道府裡对庄子上的要求，却几乎不可能从农户口中知道什么。，
所以這看似轻易就能戳破的谎言，其实也沒那么容易戳破，只是奈何，他碰上了明哲這么-一個异类。
明哲回過头，又看了一眼猪圈裡那圆滚滚的猪，问道:“既然是庄子上的，這猪我就能随意处置了是吧。
“那是当然，這庄子上的东西，都是明公子的。
“行。”明哲指着那头最肥大的說道，“劳烦你们再出把力，把那头宰了，往主院送二十斤肥瘦相间的好肉和五斤大骨头来，剩下的天太热也不方便留，你们便按每户的人给分了去，骨头和肉剃开，分的均点，老人孩子都一样。
几個农户皆是一愣，随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之情:“真的?”
明哲笑着道:“還能在這逗你们不成，去吧，多叫点人帮忙，這活应该愿意干吧?”
“愿意!愿意!我們這就去!谢谢老爷!不是，谢谢明公子
农户们欢天喜地的一哄而散，喊人的喊人，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小小的庄子，分分钟宛若過年一般热闹了起来。
看，让人吃饱的魅力，就是這么大。
也确实该如同過年，因为最底层锄地的百姓，只有過年时候才会家家户户吃上-一口肉。
而现在，一头猪得出個二百斤肉，庄子上的劳力也就近百人，這其实是把女人也算.上了的，毕竟农家女可不是大i]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而是個個有着一把子力气，农忙时节也得跟着下地的。
再算上老人孩子，庄子上统共也就一百多人，除去明哲要的一些，一人也能分個一斤還多。
這活，谁不愿意干啊
所以哪裡管天热不热，日头晒不晒，各家呼啦啦的就出了人和东西，十几個人往养猪的院子跑了进来，一边赶忙的给明哲說着谢，一边去收拾那猪。
明哲笑着点头回应了几下，随后离开了院子。
他到底现代城市裡出来的，小时候回老家见,個杀鸡到头了，還真沒见過杀猪，真见到了点激烈的，很容易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所以不听便好了。
庄子上搁外面跑的小孩子多了起来，知道要吃肉，這些小孩子才是兴奋之色最溢于言表的，大人们一-時間也高兴，索性任由他们跑去。
结果一小孩子就撞到了明哲，duang的在他那身白衣上撞出了一一個黑印子，随后摔了個屁股墩儿。
明哲倒是沒啥事，就是让撞退了半步，然后第一反应是去看孩子情况，一個现代人跟孩子撞了，不论出于尊老爱幼的基本素养還是怕相对孱弱的老人孩子容易撞坏从而出事赔钱，第一反应肯定都是先担心下对方。
结果一一個在附近的仆妇立刻吓坏了，赶紧冲到孩子旁边，噗通一声就对着明哲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二娃他不是有意的!快快快!起来给老爷磕头
說着话，仆妇把那孩子一咕噜拽起来，按在了地上。
顾忌着這個时代的男女大防，明哲是拦都沒法拦，颇为无奈的低下身子虚扶着道:“不用不用，先看看孩子有沒有事。
那孩子看起来也就四五岁，倒是沒像仆妇那般惊慌失措，但眼睛也是泪汪汪的，也不知是摔得，還是让自己娘给吓得。，
看明哲沒什么恼怒的意思，那仆妇的情线箭才稍稍冷静了点，看了眼孩子连声道:"沒事沒事!二娃沒事明哲看着孩子也沒哇哇哭，不像有事的样子，抬抬手說道:“行，赶紧起来吧。”
仆妇之前那惊慌求饶的声音不小，听着动静，有不少人過来看了看，但也远远看着不敢上前，见此情形，明哲招了招手喊道:各位都過来一下。”
听着這话，远远看着的农户们只得_上前，虽然前面明哲刚给他们杀了头猪，让他们有肉吃，但這种畏惧還是会存在的。
毕竟明哲和他们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地主和租地的，虽然沒人知晓明哲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毕竟是平南王亲自带来宣布的，便也被视为了那种极具权力的老爷少爷，有着不可冒犯的高低贵贱之别。
加上在庄子_上不需服徭役，不用交其他任何苛捐夺税，虽然沒签卖身契，但這些农户往上喊的是东家，实质上也是半個家仆了管事的更是直接要按家仆算。
一时半会间，想不畏惧根本不可能，
于是明哲要做的，便是开一個头。
待到人围過来，明哲开口道:“刚才在那边养牲口的院裡，我给几個人說了，用不着叫我老爷，叫我声公子便是。
“我在這重新說一遍，也再說一一個新的规矩，以后用不着跪，有事好好站老說话即可，吃饭的时候，請各位互相转告-一下。”
”行了，就這些。
留下這么几句话，明哲便走了。
暂时不需要說太多，先否定掉老爷這個具有生杀大权的称呼，让人不跪着，也就足够了。
明哲走后，农户们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因为真沒受罚而抱着孩子喜出望外的仆妇，多出了一些個议论声......，
敲开了主屋的门，明哲进到屋裡，感受着和外面看我然不同的凉气，颇有种活過来了的畅快。
”有沒有口凉水喝啊?”明哲对开门J的绿萝问道。
绿萝掩嘴笑了笑，一边去倒水，一边說道:“明公子是主家，我和殿下是客人，哪有主人找客人要水喝的道理。
明哲坐在外间的桌旁，耸了耸肩:“突然塞给我這么大-庄子，我北都找不着呢，哪找水去。”
“主屋后面便有水井。”
“行行行，我下次不找你要了，自己打去。”
绿萝偷笑着把水端了上来，待明哲-一口饮尽又给倒上，同时道:“說实在的，明公子现在赚了银子，也该买俩伺候的下人了，总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吧，虽說明公子要水喝，我肯定会给您端上，但也只能在您来找殿下的时候了。
明哲愁了一下，毕竟自己做家务是真的麻烦，之前在府裡时候有些安排，结果现在一出府，安排便沒了。
最后导致的，就像绿萝說的那样，身为主人家却要来找客，人要水喝，确实有些沒道理。
正愁着，裡屋传出了清冷的声音:“既然你愿意，不若便将你安排去伺候着?”，
随着话音，昭言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绿萝也不怕，嬉笑着道:“殿下舍得嗎?若是舍得，奴婢定当尽心尽力，把明公子伺候好了。”
昭言坐在卓边，眼皮都不抬的說道:“出去站着。
绿萝一脸憋屈的抿了抿嘴，低着头往外去了。
明哲赶紧喊了她一声:“诶等等。
绿萝十分意外，带着几分惊喜的停下了脚，就听明哲问道:“间你個事，庄子上的租子是几成，還有庄子上那些养着牲口和鸡鸭的农户，還有照顾果树的农户，是算份月钱還是怎么着?”
“租子三成。”绿萝立刻回了一句，想了想說道，“至于牲口和果树那边，记得听齐嬷嬷說，是让几户人口多的去管，免了那几户人家的租子，再发两百文的月钱。
此消彼长，倒也算是一個還行的报酬。
明哲笑笑点头道:“知道了，出去站着吧。”
绿萝:“
這一次，她走的很决绝，
待到房门重新关上，明哲又喝‘了半杯凉水，姑且算是舒了口气，从外面的大太阳裡歇了過来。
“找我有事?”昭言问道。
明哲耸耸肩道:“沒有，真就是懒得找水，過来要口现成的水喝，也顺便问绿萝一句牲口那边怎么管的。要再多的话，就是管事欺上瞒下，府裡定了三分租子，他实收了三分半，還用這份‘仁慈’让农户轮流负责那些個牲口。
昭言的眼中闪過一抹寒意，后又闭上眼睛道:“此事，是齐嬷嬷看管不利，也是我太不关心了，這两年差的，府裡会补上。”
明哲笑着道:“可别回去說齐嬷嬷的不是，且不說她主要得管着府裡，就算以前想来庄子看看，也得有身新衣裳啊，总不能穿着掉了些色的来。
“不必你說，人你处理?”
“唉，你說庄子算我的，那自然是我处理了，可能招呼你侍卫用一下。”
“随意。
明哲点点头，同样闭着眼睛往后靠了下，似乎是在养神，只是嘴角勾着一丝颇为怪异的笑。
良久之后，他又拍了拍额头，将手从脸上抹了下去。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這個打出去必然是何管事一家都打出去，虽說是他们做错了，但也必然会让他们心怀恨意。
心怀恨意，便很可能去跟某些人說，昭言和一一個男人同车来了庄子上，還把庄子给了那個男人。
這种行为，足够让他永远闭上嘴了。
然而话又說回来，何管事還沒干出那事，目前只是欺上瞒下的多收了半成租子，昧下了几户人家该免的三成租子和几百文月钱
-虽然在這個时代的老爷眼裡，這种欺上瞒下的刁奴已经足以打死，但以明哲的感受，還是觉得重了点。
现在的明哲，還沒有那种杀伐果断的心态，虽說该宗白的他开起枪来也毫不含糊，但沒法仅因這個，以及一一句“他可能做出该死的事”，便說出一個杀字，更不可能因为何管事的家人也会心怀恨意，便說出一句杀他全家。
......他怎么就胆子那么小，贪的那么少呢，要是贪的多;点，哪怕只是多些年份，事情都反而沒有這么麻烦了。，
不大不小，不高不低的，最恶心人。
且等晚.上凉快了再說吧，這大热天的，明哲实在沒有什么行动力。
在這般难得的宁静之后，昭言又一次說了话。
“方才听人来报，你改成了一成租子。’
明哲睁开了眼:“是，怎么了。”
“庄子给你了，你愿收多少是你的事......”
說完這前半句，昭言稍稍缄默了一下，明显也是在迟疑着什么。
這少见的反应，让明哲来了些兴趣，追问道:“怎么了，說就好，我什么话题听不了啊。“
昭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意会明哲指的是当初的大逆不道之言。
不過那话都能說，自然确实是沒什么不能听的了。
昭言半低着头，不带情绪的說道:“我知晓百姓之苦，却也知.......有些真能称得上刁民，你退一步，他便进一步，你善一分，一他便想要三分，如此给的多了，你看着又面善，又不让)叫老爷，不跪，那等這些农户胆子大起来，反倒可能连一成租子都不满，再给你惹些麻烦。”
明哲笑了一声:“所以朝廷喜歡让人只吃個半饱，半饱就有活头，也沒劲闹事。，
昭言又沉默了一下，低声道:“确实如此。
明哲有些好笑的看着昭言，她的理念显然是在百姓那边的，可当自己给农户多分利的时候，她却說出了這种将农户猜忌为刁民的坏话，怪不得刚才显得那般不自在。
所以明哲高兴的很，毕竟出现這种矛盾行为的缘由，只能是关心和提醒。
带着愉快，明哲說道:“刚才何管事也用类似的理由劝過我，我沒說什么，因为這话倒也不完全属于胡扯，有些刁民确实面目可憎，但在多想一步，民为何是刁民
昭言抬起眼睛，看着他。
看到這明显想听的样子，明哲便更详细的說道:，
“人跟畜生的区别，就在于人有规矩，可细說T下来，人的规矩只不過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活着，比如不能太沒礼数，不然会被人看轻和厌恶，不愿与其交际，平白的失了人脉无人相助。不能偷抢作恶，不然会让官府抓，甚至会让周围人打死。。
“不過适合這些规矩的，只是不用太担心饿死的正经人家。”
像是隔开了什么一样，明哲用手指在桌上划了一道线，再将手拍在了线的下面。
“而倘若不富裕，可能饿死，那便会跟着求生本能开始锱铢必较，从而显露出所谓的奸猾，贪婪，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丑态毕.出，更不会让自己的下一代去有太多教养。
“毕竟谁文明谁吃亏，在一一個都只能吃五分饱的环境裡，锱铢必较贪婪奸猾的也许能抢出一点利，吃個六分饱，活的舒服一些。而有教养，凡事让一步的，便会变成四分饱，甚至饿到半死的三分，甚至真的饿死。
看昭言不自觉的微微点着头，眼中若有所思，明哲笑了笑，总结道:”所以越穷的地方，自然刁民越多，那不是因为他们沒读過书，受過礼教，而是因为那些礼无助于生存，;甚至只有害处，只有那些奸猾贪婪，才是他们生存下来所需的规矩。
“也不要說什么为了蝇头小利丑态百出，可能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因为他们毕生通常连点芝麻都难见，不可能忍着去等几乎不存在的西瓜。
“在肚子都沒吃饱前，便去让，人有礼数道德，懂得进退，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昭言细思片刻，如往常的几次那般，說了一句:“有理。
明哲活动了一下脖子，歪头看向了关着的窗户，吐了口气道:“等到吃饱了，再去好好教一下，让他们知道该开始有礼数了，也该让自己的孩子有礼数了，以前的不合适了，才可能让更多的人脱离刁民行列。哦当然，也可能有些改不過来的，虽然情理上可以理解，但也该怎么收拾怎么收拾便是。
昭言微微点了下头:“需要人手便說。
明哲回头笑了一下:“与其担心我会客气，不如担心我哪天会愈发沒数的逾越吧。”
“逆反之言都說了，還敢当面骂本王有毛病，你還能如何逾越?”
“嗯......”
這個問題，可.......不太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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