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谢儿的想象 作者:未知 又是一周的开始,所有学生不管情愿或者是不情愿,都坐在了课堂上。 台上老师念经一般的教书声,让大家昏昏欲睡。 高二一班,教室裡的最后一排。 真正的周与深已经趴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双臂压在桌子上,再把脸埋进去,和他姐姐的驼鸟样,如出一辙。 呼呼大睡的周少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都落在了另一個人眼裡。 庄扶南手裡還捏着一页课本准备翻,他只是随意地朝后门那边看了一眼,就再也沒能移开過目光,以致于书也才翻到一半,手臂還悬在半空,像被時間定格住了一般。 他心裡非常明白,此刻趴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周与深。 但是脑子裡,另一個人的影子总会跑出来。 那個总是偷看自己,被撞破后,立刻掩耳盗铃举起书本遮挡的人。 那個总喜歡在刚一打铃就冲出去给自己买糖的人。 那個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女孩。 周与深今天穿的是短裤,庄扶南的眼睛瞄到他的小腿。 默默地加上一句:那個腿毛比较少的女孩…… 下课铃声忽然响起,急促的铃声打散了庄扶南的思维。他回過神,发现自己的手臂還悬在半空。 真是荒唐,他怎么会发這种低级的呆。 哗啦一声书页响,清隽的少年皱着眉彻底地掀過這一页。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前排的谢辰景,将庄扶南的动作,表情,一個不落地看在了眼裡。 果然,他敏锐的八卦雷达并沒有失灵,庄哥和周少之间确实闹矛盾了! 你看周少那個傲慢的态度,再看庄哥那個饱含深情的眼神,庄周cp诚不欺我。 可是,他们俩到底是因为闹矛盾了呢? 难道是因为周少上周五在大礼堂的那一场脱衣秀? 谢辰景立刻就脑补出了以下画面: 放学后,无人的教学楼裡,庄扶南一把拽住眼前的人。 周与深回头,一甩胳膊,微微恼怒:“你别碰我!” 庄扶南那张不常有表情的平静面孔此刻也出现了裂痕,他好像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周与深甩了一下沒甩掉,干脆用另一只手去掰庄扶南的手指,“我說放开,你沒听到嗎!” 可能是他的抗拒激怒了庄扶南,身材高大的校草将愤怒的校霸拉向自己怀中,再猛地向左侧的墙壁一推。 叮咚,一個完美的壁咚出现了! 校草右臂撑在周与深耳旁,另一只手抬起炸毛小猫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放你去哪裡?” “我去哪裡不关你的事!”周与深怒目圆瞪。 庄扶南的手指摩挲着周与深的下巴,炙热的眼神从他的双眼流连到他的唇间,那张比女人還要艳美的唇张张合合,好像在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請。 校草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浓,他的身体渐渐前倾…… “除了我身边,你哪也别想去。” “你的身体,只能我看。” …… 谢辰景想到這裡,整個人都好像被电击了一般,浑身战栗。 天哪,他的脑袋裡装的都是什么?!他怎么能臆想神圣的庄哥和周少! 谢辰景痛苦地捂住脸,为自己的龌龊忏悔。 旁边人看到他脸红成猴屁股,不禁疑惑道:“看什么呢,脸红成這样?” “沒什么沒什么!”谢辰景连忙挥手。 那位男同学根本不信,顺着谢辰景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還趴在桌子上沉睡的周与深。他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大喊一声:“哇靠,你看周少脸红?你该不会是基佬吧?” !!! 他是基佬?! 谢辰景被這位同学的话打击到了,那人啧啧了两声立刻就走了,剩下谢辰景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沒错,他确实对白雪公主扮相的周与深心动過,也曾经幻想過周与深会不会就是一個女生,但是现实给了他沉痛的打击。周少在台上脱衣秀的时候,露出来的腹肌比他還要大。 那时還躺在病床上的谢辰景当场痛哭流涕了起来,他那個时候只觉得很伤心,但也沒有找到真正的理由,沒想到今天却被同学一语道破。 原来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基佬! 這個班裡,除了庄周以外,還有第三個基佬,正是他谢辰景! 谢辰景两眼一黑,倒在了桌子上装死。 呜呜呜,完蛋了,他的情敌還是校草,他的爱情之花還沒绽放就枯萎了。 周与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被两個男人轮流打量。 等到他终于睡醒了,抬起脸的时候,都快到中午了。 新上任的数学课代表是齐文山,施鸿飞因为不明原因退学,老师只好新任命了一位。齐文山犹犹豫豫地走到了周与深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找我有事?”周与深手撑着脑袋,眉尾跳了一下。 齐文山被他這副桀骜的样吓得心脏又扑通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小声說道:“周,周少,你今天的数学作业還沒交,我等会就要去把作业交给老师了……” 其实齐文山应该在下早读的时候就收齐作业,可是周与深一直睡着,他也不敢来打扰。现在都第三节课间了,周与深终于醒了,他也就立刻出现了。 周与深听完他的话,面露疑惑,“你交数学作业,跟我說干什么?” 齐文山被這么一反问,恨不得当场掉头就走,但是既然周与深问了,他就要回答。 “因为,你還沒交……”齐文山說完,悄悄瞥了一眼周与深的表情,果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他连忙补充了一句:“你前几周,一直都交的……” 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周与深第一反应是不解,他什么时候交過作业了?转念一想,齐文山說的是前几周。 前几周,那就是姐姐了。 姐姐那個数学笨蛋竟然也会写数学作业嗎? 齐文山等了半天,周与深都沒什么回音,英俊的少年抿唇不语,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看来今日,甚至以后,都不需要来收周少的作业了。齐文山打定主意,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开。 他耸着肩膀,提起脚步,才走了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你等等!” 齐文山回头,周与深似乎是妥协了。 “从明天开始,我会按时交作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