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白云山庄 作者:凤嘲凰 且說向远裹挟人质离去,司马青烟很配合,脖颈上沒了长剑也不反抗。 走了三五裡,向远收剑入鞘,推开司马青烟,转身就要离去。 “我的剑!” 司马青烟板着俏脸說道。 “向某适才可以杀你,但沒杀,是救你性命之恩,适才可以淫你,但沒淫,是护你贞洁之恩。一来二去,你欠向某两條命,只要一把剑,你還想怎样?”向远理直气壮道。 沉稳的心思說不出這些话,冷血更是少言寡语,只有逗比才有這般清新脱俗的气质。 司马青烟从未见過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哦,除了萧何,从未见過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愣在原地,气到忘了反驳。 “险些忘了,你设下埋伏,此剑为向某战利品,本就该为我所有。” 向远得势不饶人,继续道:“如此算来,不算這把剑,你還欠向某两個大恩,知恩于心,感恩于行,看你衣衫得体,长得還算端正,应该不是恩将仇报的禽兽,对吧?” 司马青烟脸色古怪,似是在什么地方听過這些话,稍加一想,眼前便浮现萧何的身影。 若非被其抓住把柄,她岂会自甘堕落修习黄泉道妖法!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向远在司马青烟心目中的形象一瞬跌落谷底,只配和萧何同列。 她冷眼看着向远,不再言语,转身返回乱葬岗。 步伐轻盈,明显還有再战之力。 “开窍期真是可怕,我用尽手段也只能勉强胜之……不对,如此强大的开窍期還是为我所败,我真是可怕。” 向远眉头一挑,疑惑司马青烟和萧何之间的关系,情侣肯定是不可能的,同伙、上下级也差点意思,怎么看都像女搜查官被抓,還被打了奇奇怪怪的药剂。 求求你了,再来点吧,我现在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JPG 向远脑子裡都有画面了! 逗比思维跳脱,本人不觉有异,他见天色已晚,不敢在城外荒郊野岭久留,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奉先县城,選擇在衙门過夜。 萧府是不能回了。 至少最近不能! 有缘归有缘,算计他就是萧何的不对了,规矩必须立下,脾气必须摆出来,否则显得他软弱好欺像條舔狗。 互为有缘人,萧何舔他才对。 因为师父缺心老道的卜算,向远对有缘人报以极大期待,萧何从逗比变成幕后黑手,他不仅不生气,還颇为高兴,暗道一声本该如此。 不爽是因为萧何的算计,装疯卖傻骗了他這么多天,今天不把规矩讲清楚,日后难免還有算计。 “未来几日应该会清静不少,刚好修炼冲击开窍期……” “這裡是县衙,我刚把大小姐揍了一顿,還砍了她的手,夺回遗失的宝剑,又有一番调戏……” “她不会带人来揍我吧?” 向远在三班屋舍找了间空屋子住下,一心三用,烛阴铸神修养损耗的元神精力,万相锻体化去体内司马青烟留下的真气,总结此战经验,分析自身不足。 亏空的血气暂时沒法弥补,只能靠食补,求速的话,须得一枚上品丹药。 一番权衡,终究是实力不足,境界相差,纵有多般手段也难以取胜。 和司马青烟一战,向远认识到了自己和开窍期的差距,许府能斩黑袍,着实侥幸。 眼下,向远任脉未通,力不能至四肢百骸,无相真气少之又少,施展绝学全靠心如止水御刀,或学柳景生御猛虎之意,或孤星追月,一去不回。 一個平A,一個大招,都消耗元神精力,属于武学意境的范畴,对真气的需求反倒不多。 杀心永固对真气的要求也不高,不看武者境界,不依托武学意境,全看武者身板,血气有多少,杀心便有多少,杀不了敌人就杀死自己,是搏命的招法。 正常情况下,炼气期只能欺负普通人,或在炼气期的圈子裡自娱自乐。 向远能以心御刀,掌握孤星追月略有小成,除了师伯总结经验在先,靠的就是开了挂一样的元神。 他的元神不仅能一心三用,還能借他人意境化为己用,如柳景生的猛虎势、司马青烟的不知名剑招,都是只看一眼便学了七七八八。 司马青烟的招法意境更为高明,师承大家,他勉强模拟,沒有全部掌握,想想還有些遗憾。 副作用是头疾,看得越多越深,头越疼。 有利有弊,二者取其轻,头疾可以克服。 “小开不算开,一直开更不算开,我的确是武学天才!” 向远沾沾自喜,待沉稳的元神修养差不多了,果断切换,抛开逗比沾沾自喜的心态。 “多有不足,尚需勤勉!” 向远端正心态,盘膝修炼无相印法,当夜又打了通任脉一個穴位。 他深居简出,每天只有如厕、三顿饭才露面,其余時間全在修炼。 一次偶遇老刘,也只說了一句‘吵架了’,搞得老刘在膳馆凌乱,连吃带拿,打包了些饭菜回家才算压惊。 三日后,任脉全通,运气可至四肢,力气大涨。 五日后,境界稳固,功至炼气巅峰大圆满,随时可冲击开窍期。 這几日,萧何并未现身,向远明白,這叫拉扯,谁先认怂谁输。 当然,也不排除萧何在憋個大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抬着轿子迎他回萧府。 臭不要脸的真能干出来! 萧何不现身,向远不可能去找,向某人脾气倔得很,沒有三番五次的卑躬屈膝,又或者加钱,這事沒法善了。 “說到钱……” 向远功至炼气期圆满,缺少两味丹药,一是滋补血气,续上亏空,二是辅佐自身,争取一次性冲击开窍期成功。 外补之物耗费钱财,和丹药挂钩更是巨资,至少对他而言是一笔巨资。 去找萧何,肯定能有,找王文叙、许继先也行,尤其是王文叙,向远已经准备好拿捏对方的主意了。 但不是现在,說了让萧何来舔,就得让萧何来舔,得让对方知道,他向某人逍遥自在,沒有他人资助,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向远掂了掂手裡的碎银子,這点钱肯定无法逍遥,为了面子,只能变卖家当了。 向远拔出宝剑,眼中略有不舍,他喜好神兵利器,此剑入手,夜夜勤拂拭,终究有缘无分。 “也罢,我已入刀道,此剑虽好,终究不是我擅长之道。” 宝剑啊宝剑,钱程就靠你了! 向远离了衙门,直奔东大街方向,路上间或回头,看看有沒有人暗中跟随。 东大街富裕,一條二十丈的商道贯穿南北,如同龙脉一般,汇聚了天下之财,南北往来的商旅络绎不绝,车水马龙,昼夜不息,是朝廷的钱袋子。 大路铺以青石,久经岁月磨砺,见证了无数财富的流转。 街道两侧,商铺林立,鳞次栉比,金铺、绸缎庄、药材行、茶楼酒肆,各类商铺应有尽有,每一家商铺都装饰得富丽堂皇,争奇斗艳,以吸引過往江湖人的目光。 因为江湖中人太多,各种小吃摊、杂货摊、杂耍艺人的成分很难說,保不齐哪個是六扇门的眼线,哪個是假装纯良的杀手。 向远套着捕快狗皮,在东大街,這身缁衣虽沒有多少威慑力,却也免了不少杂事,许多人看了看向远,见他是個面皮干净的小捕快便收回目光。 向远寻了一家大当铺,切换逗比心态,费了好大口舌,当得一千五百两银子。 因为是典当,而且他脸嫩,很好骗的样子,又被走了赃物的价格,故而压了不少价。 当契上写明,三十天后若不加价赎回,此剑归当铺所有。 赎不赎是司马青烟的事,向远不作考虑,揣上银票、当契,远远便看到了白云山庄铺子的大旗。 壶中日月可回春; 架上丹丸能济世。 门前对联简洁明了,就是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