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黒木镇的魔像之难(一)
对普通人来說,這会加大他们死亡的风险。但对超凡者来說则恰恰相反,她已经很多次被直觉救下性命。
這次也一样,在听到“希茨菲尔”這個词汇的时候,她就感觉它非常重要,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說過,但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我百分之百的肯定我的记忆沒有出任何問題,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一边翻书,夏依冰的眼睛越来越亮。
“就是這條信息被以女神的名义施加了‘令言’,任何听過它的人都会强制将之遗忘!”
正是這個认知才让她暂时放下了黒木市的工作回来维恩港。
很多证据显示,日蚀教会打算在黒木市酝酿一场空前的阴谋。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该死板的留在那裡。
顺着内心指引一步步的搞清這些問題,才是她该走的路。
“希茨菲尔……希茨菲尔……”
她翻到姓氏首字母对应的目錄,手指按在书页上,一個字符一個字符的往下移动。
“找到了!”
终于看到梦寐以求的【希茨菲尔】词條,夏依冰精神一振,立刻翻到对应书页开始閱讀。
刚刚翻到,她的眉头就微微一皱。
左边一面,右边半面,加起来甚至不到一页纸。
“连《家族秘史》都只有這么点內容么……”
她有些惊讶。
《家族秘史》,這本书的名字乍一看很平庸。
但怎么說呢……這种平庸才是它可怕的地方。
就类似于《萨拉秘史》、《神史》、《维恩图记》這些同样平庸,听起来就让人昏昏欲睡的书名,這本身就代表着一個领域的极致。
夏依冰敢肯定,就算找遍萨拉王国,也不会有哪本书在记载家族秘闻方面比《家族秘史》更出色。
连這本书都只有不到一页纸的內容,這個家族该有多神秘啊……
但是,反過来看,這也正說明了我的選擇是正确的。
她将所有多余的情绪全部压下,开始认真研读记载的內容。
“‘希茨菲尔庄园——一個可能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
“‘传說中,這座庄园永远存在于四季交替的一刹那。只有在那一瞬间踏入庄园范围内,你才能有幸成为庄园的客人’。”
“‘在庄园裡,早晨是春天,中午是盛夏,下午是深秋,入夜则自动转为寒冬’。”
“‘我知道我将這些东西写在這裡会有人认为我是疯了,一定是我老的连‘灵’都调动不了,是在梦界中窥见了臆想和幻觉……’”
“‘但是我要說我就是那個幸运儿,在接下来的篇幅裡,我会带领正在读這篇文章的人进入一個神异的世界……’”
……
“五楼……就是這儿吧?”
扶着楼梯,几乎是两步一個台阶的蹭到地方,希茨菲尔气喘吁吁的看向墙壁,看到上面标着“5”的字符。“您好。”一個干巴巴的声音突然响起,“您是要借书還是提书?”
“我要……”
一边喘气一边回头,希茨菲尔的右眼骤然睁大,身体往后退了一大步。
站在她面前的赫赫赫赫赫赫赫然是……一個假人?
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穿着白衬衫,黑西装,长筒裤子。虽然這东西会动也在尽量模仿活人的作态,但那张脸根本就是個木刻人偶!
“您看到我似乎很激动。”
人偶对她歪了歪头。
“非常奇怪,因为通常来說能上到第五层的客人……是不会对我的存在感到有任何惊讶的。”
“……”少女小心翼翼的挪回原位,试探着用手指尖在木偶的脸上触碰了一下。
“這算调戏?”木偶忽的低头看她。
“不!”她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我就是想看看那是面具還是真实的木头……”
“是木头哦~”木偶的嘴巴拼装出一個浅浅笑脸,“三十年份以上的胡桃木,用圣水净化過的邪祟精华作为心脏,怎么样?我敢說我在五楼绝对是最靓的木偶!”
“是……是這样嗎?”
希茨菲尔一時間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它的自恋进程,只好巴巴的顺着它的话往下问。
“那,第五层有沒有别的木偶……不!我是說向导……有沒有别的向导呢?”
“沒有。”
這問題一出,木偶的脸立刻垮塌下来。
“我是五楼唯一的向导,也是五楼唯一的木偶。”
“……”
合着最靓是這個意思。
“其实你不用太难過。”
看到它低眉顺眼一副非常悲痛的样子,希茨菲尔心头一软。
“我上来的时候也看過别的楼层,其他木偶的……木纹,对木纹……還有光泽都不如你靓。”
“真的嗎!”
双手直接被牵起来转了七八圈。
“您太温柔了!客人!……谢谢您!胡桃会永远记得您的!”
“+皿Φ三三三”
希茨菲尔人快晕了。
“我……我要提书!”
再不想办法让這东西停下,她就真的要被折腾死了。
“提书……好的……您手上有牌子,53号書架……這就带您過去……”
木偶立刻停下转圈,拉着她的手开始前进。
“那個……”
“怎么了,客人。”
“你刚才說你叫胡桃?”
“对~因为我是用胡桃木制作的木偶,所以胡桃就是我的名字。”
“是谁给你取的名字?”
希茨菲尔好奇瞪着它的木制手指。
“是谁让你能……动起来,還有开口說话?”
“是伟大的主人阿德曼。”
“——還有曾经的主人,魔像之神。”
魔像之神?
“53号書架,到了。”
胡桃的声音突然变的非常非常轻。
“請小声些,客人。”“這裡還有别的客人在浏览书籍,我們尽量不要打扰他们。”
53号書架就是這裡嗎。
希茨菲尔抬头张望,嘴角稍微抽搐起来。
眼前是一條夹在書架中的走道,但她一直抬头一直抬头……看到書架的顶端几乎和五米高的吊顶板持平。
再看一眼書架边上的小铁牌子。
[5-53,道森文社,
“……”
地方沒错。
但沒有任何人告诉過我它们有這么多。
這要怎么搬走?
转头想去问胡桃的,结果转了两次身却找不到它。
這神出鬼沒的怪人偶……居然就這样把她丢在這了!
无奈,希茨菲尔索性走进書架,右眼扫過各种书名。
《梦魇怪谈》……
《制香师速成手册》……
《香水、草药以及毒药》……
《莉莉丝-道森见闻手记》……
……
等等。
莉莉丝……道森?
希茨菲尔记得這個名字,那本描写裂嘴狼的书……出版于1941年的《邪祟生物和梦魇》就是這個家伙写的。
但关键是——
“道森?”
皱眉。
将這本《莉莉丝-道森见闻手记》抽出来。
快步回到書架入口,盯着小铁牌仔细对比字符画。
……一模一样。
“莉莉丝-道森的道森就是道森文社的道森?”
轻轻抽了口气,希茨菲尔兴奋起来了。
难道這個莉莉丝就是鸢尾花街221号的房主?当年创立道森文社的人?
她就是夫人的朋友?是她回信邀請我来做客?
兴奋了一会,血液重新冷却下来。
不对……
她微微蹙眉。
說是邀請,但自己却在长达40年的時間裡不曾露面,反要我這個客人帮忙清理屋子。
她想干什么?
那张便签?
因为链條過于连贯,希茨菲尔很快将“受邀来到维恩港”和“找到便签”、“来图书馆提书”几件事串联起来。
甚至在现在的她看来,连路费的数额都可能是被计算過的。
400歌利正好足够她清洁屋子,再往返吃住一轮也就差不多了。
還有香水……
她知道夫人也懂制香,所以這么設置也解释得通。
“目的就是让我到這裡来么。”
沉思半晌,她直接靠着書架的柜子坐到地上,将那本《莉莉丝-道森见闻手记》翻开第一页。
[如果是10年前……不,哪怕1年前有人告诉我我会在将来背弃我爱的這份事业,我都会大声咒骂他让他赶紧去死。
果然是手记,记录的语气非常随意。
[一切的改变发生自我和伊万结合。
[我永远忘不了1942年的深秋。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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