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你知道奴隶时代已经過去了吧?”
毕东愣了一下,清醒過来后他也为自己刚才的狂言而汗颜,“恋爱有风险,選擇需谨慎。”
苏陶:“陪你做戏也有风险,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條件?”
毕东再次愣住,难道我天之骄子的色相還不够充当最大筹码来谈判嗎?
火红大月饼已然落至山下,苏陶的肚子“咕噜”叫了了几下,乍一听就像是有人在放屁。
毕东:“为了碳达峰、碳中和的发展目标,你是不是应该忍一忍?要知道以后随便乱放屁也是要交二氧化碳排放费的。”
苏陶:“……”
“我去,你個连放屁和肚子饿都分不清的傻缺還好意思跟我谈合作,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看上你這么個玩意儿!”
挎上书包往外走,只剩毕东独自在板凳上凌乱。
苏陶到家,来不及填肚子就开始对書架来了次全面扫荡,陶小陶在窗户边半個“喵”也不敢发出,它以为這個苏陶大概率是疯了。
“你写给毕东的情书在哪裡?有复印件嗎?”苏陶把脸直接怼上了陶小陶的鼻。
陶小陶:“喵呜~”沒听說過写情书還留复印件的。
苏陶:“写的什么內容总记得吧?能重复嗎?”
陶小陶:“喵~喵~喵~”重复了說的也不是人话。
苏陶失望地坐在床沿,“啧啧啧啧”,复读机都做不到這么准确无误地重复上一個字节的语调。
忽然,她一拍脑门儿,把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转移到飘窗上,“来,打一個出来。”
陶小陶:“……”
“喵——喵——喵——喵呜——呜——”严正抗议。
人有人权,猫也有猫权,逼猫干人干的事情,那就等于逼人当狗,有尊严的喵绝不答应!
“抗议无效。”苏陶打开电脑,新建一個文档,“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如果你還想我拿下毕东,现在就开始复写。”
光标在屏幕上一闪一闪扎得陶小陶眼睛疼,我特喵的又不是复写纸,你說复写就复写。
苏陶:“再不写我就把你送到欧阳洪流家去当宠物。”
陶小陶直接炸毛。
它摇着尾巴持续抗议,在飘窗上走了第七圈猫步之后,老老实实地回来用猫爪敲出第一行字:亲爱的毕东。
紧接着,长時間的静坐。
“诶,你人生第一封情书,就五個字?让你一眼万年的毕东,千呼万唤之后才比欧阳洪流的
名字多两個音节,毕东這种咖位的流量校草难道不要面子的嗎?”简直无法理喻。
陶小陶依然惬意地摇着尾巴,确实就只有五個字。
等等,它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主动靠近键盘,长按空格键,十秒之后,在第一行字的右下方,又增加了一個內容:仰慕你的苏陶。
苏陶的头发都要气秃了,你在耍我?!
她把陶小陶五花大绑在十字木架上,插进花盆裡不给吃喝,晾在花园裡两個小时,晚风把它直接吹成了猫干。
“再不說,你就要与星月同辉了。”苏陶在它面前来回踱步,刻意营造紧张气氛。
陶小陶在十字架上喵呜喵呜极尽可怜,它想到了死后升天的耶稣,它不确定猫的九條命是不是童话裡骗人的故事。
苏陶见状大喜,给它松绑,然而在陶小陶瑟瑟发抖的弱小身躯裡,她沒考言行逼供得出任何
有效信息,就一封11個字的情书,作用還沒厕纸大。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個方案,从plana到pland,最劣方案裡她甚至加上了自己的啦啦队服,一個学霸,要靠牺牲色相来换取合作中的有利條件,這是简直就是耻辱,是歷史的倒退!
整整一個晚上苏陶的大脑都在都在高速运转,大脑活动异常平凡的她第二天起床后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伴随的其他症状就是她的眼睛也出现了問題,看什么东西都像是有重影。
周女士用额温枪给她测体温,显示379c。
“怎么忽然就烧起来了呢?”周女士不明白,昨天她活蹦乱跳的。
陶小陶从地上站起来“喵喵喵”地告状:多行不义必自毙。
“虽然還不算高烧,但等我用体温计再量一遍。”周女士自言自语一番之后,不知道从哪裡搞来一只水印体温计。
她把温度计放在苏陶腋下,5分钟之后,“呀,386c,這下高烧了!”
周女士紧张地拨通了苏陶妈、苏陶爸、防疫站和学校老师的电话,结果大家在零交流的前提下都给出了一致的答案:居家休息,自行隔离。
苏陶像泄了气的皮球,這下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了。自从昨天篮球赛完了之后她一直觉得四肢酸痛,要不是今天发烧,她铁定把這症状归结为做戏用力過猛。
亲妈级保姆周女士立即启动无微不至模式,热水、白粥、感冒药和体温计是必备的,外加杀手锏把苏陶用被子裹成一個木乃伊,坚持发汗是退热的最快方法,到了下午4点,苏陶很争气地
把整條被子都浸湿了,床再也睡不下去了。
高烧退下之后,她的额头和四肢冰冰凉凉,但是人却热得直想脱衣服,本想出门透透气,结果屋子上下几层安静得令人窒息。
這個時間点爸妈是不可能在家的,老马不用接她放学自然也是放假的,至于周女士,苏陶依稀记得她在一楼客厅时向迷迷糊糊的她报备過行程:“我去超市买点猪大肠。”
沒错,就是猪大肠,周女士最爱的美食之一,她坚称病人需要一点重口味来刺激已经麻痹的味蕾,這样才能尽快开胃。再加上老马今天休息,她又能够开着豪车去超市抢购各类打折商品然
后把后备箱塞满,在店员艳羡的目光中轰鸣两声发动机扬长而去。
哼哼,周女士,才是每天在豪宅中喝喝咖啡,搞搞清洁,再深造好几门一技之长的人生赢家。
黑色的大铁门慢慢被人推开,苏陶在秋千上百无聊赖地看看天,懒懒地问道:“今天這么快就回来了?”
“很快嗎?我還翘了一节体育课的。”
苏陶的神经骤时紧绷,闯入者的出其不意差点让她掉下来,惊慌中让秋千猛烈晃动几下,收住脸上快要失控的表情,弱弱地问:“你是怎么来我家的?”
显然,這是一句废话,因为毕东脸颊上的汗珠明摆着告诉她:本草当然是骑车来的。
只是由于條件反射,苏陶是沒有办法问出“做客怎么能空手来”這种碾压性的問題的。
毕东耸眉,“我骑车来的。”表情□□□□的,嘲笑苏陶关键时刻竟犯社恐。
毕东,+1分!
苏陶毫不示弱,“我当然知道你是骑车来的,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骑车进来的?”
暗示這片是高档住宅小区,未经登记的自行车与电摩托免入。
毕东怔住,“啊,我跟保安說我是来送外卖的。”
苏陶嘴角抽搐,靠自损来化解尴尬,是個狠人。
毕东,再+1分!
苏陶决定将计就计,“既然是送外卖的,难道不应该带着吃的,至少是喝的来嘛?這是看望病人的态度?”
毕东瞳孔微微放大,這是他完全沒有预料到的。
“你病了?”像是一只怂了的鹌鹑,完全放下了刚才的高傲。
苏陶趁势咳嗽两声,“刚刚退烧,战斗力锐减。”
算是在为刚刚的虚弱阐明原因:老娘并不是能力退化,输你完全是因为身体抱恙。
毕东脸上抱歉的神色更加凝重了,他从书包裡摸出来一台爱疯12,问道:“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叫一些来。”
怪不得今天她的脸色蜡黄,完全是因为营养沒有跟上,此时此刻手指已经在屏幕上搜索出一堆十全大补汤,毫无感情的重复着“加入购物车”的动作,20秒后他把手机翻過来展示给苏陶:
“這些都合胃口嗎?”
苏陶一目三行地浏览购物车裡的食品,猪手炖黄豆、嫩豆腐混鲫鱼、牛奶木瓜汤、桂圆红枣煲母鸡……每一种都能极速下奶,营养无边,這不是病号汤,這是月子汤!
苏陶只觉胸口一阵热涌,似有能够延续人类生命的神液冒出,這难道就是生命源泉的力量嗎?
她躬着身捂住胸口,表情是难以言喻的尴尬。
毕东:“怎么,胸口疼?”
习惯高处不胜寒的学霸,竟然半蹲下身子去瞧苏陶的状态,苏陶還意外地从他的目光裡,看到了紧张和关切。
苏陶,+1分!
她慢慢抬起身,“沒事,就觉得胸口有点闷。”
思想正处于野蛮生长期的青少年对于胸、腚、臀這种词汇格外敏感,尤其从自己在意的异性口中說出来,能让人的脸一瞬间染上高原红。
毕东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受控制地瞟了一眼苏陶的胸,emmmmmm……
苏陶,再+1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嗎?”
战术性胜利之后,毕东心理防线被撕开一個口子,苏陶作为首要工具人,完全有了谈判的筹码,正是到了果断转守为攻的时候。
毕东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過于弱势了,在挺直腰杆后正声說出了目的:“那天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苏陶一天沒来上课,他有些慌了。這样完美的合作者要是因为段逸转校去了蓝青中学,那他接下来的三年都将在烦不胜烦和后悔懊恼中度過。
苏陶柔弱地看着他,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坏坏的笑:同学,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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