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狗也要努力狗竞卷死对手
陈衡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被薄清河的美貌暴击了一下。对方已经穿戴整齐了,吹干的头发柔顺地散着,落在冰白的面孔上。他唇色很淡,看上去恹恹的,皮肤在清晨的日光下白得不似真人,眼珠却很黑,望上去黑沉莫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陈衡张了张嘴,话沒說出来,先咽了下口水。薄清河被他的蠢样子弄得破了功,抖S的气场碎了一地,扑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得走了,再见。”他顺手拨拉了一下陈衡的毛,转身向外走去:“你也早点起吧,别有什么事儿耽误了。”
陈衡沒想到一觉醒来就要和男神分别,大惊失色,困意顿时一扫而空:“你這就要走了嗎?不吃饭嗎?”
“不吃了,赶時間。”
眼看男神就要把门别上,陈衡着急地光着身子爬起来:“那那那我還能再见到你嗎?”
“为什么不能。”薄清河扶着门把,看着露着几把往外跑的陈衡:“外面有点冷,你出来的话穿件衣服。”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陈衡扑到门上,慢半拍地反应過来男神說了什么。
男神的意思是……是对他的服务還算满意是嗎!!
也就是說,他還可以继续联系男神,甚至……可以再来一次!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陈衡用力搓了搓脸,环顾着一片狼藉的床面,觉得一切都美好得像做梦一样。
昨晚,他真的约到了心心念念的男神,還在对方身上弄了好几次,中途搞砸了男神也沒有怪他,還很温柔地让他重新来了一次。
男神。
好爱他。
好爱男神。
陈衡头重脚轻地倒回床上,在床单上拱来拱去,然后一头栽到了床底下。他捂着撞痛的额头从地上爬起来,想到薄清河還沒吃饭。
昨晚做了那么久,男神一定很饿。等他回学校的时候,给男神带点饭吧……!
男神說不定会很高兴。
他不确定薄清河喜歡吃什么,只能从对方的微博裡推知些许蛛丝马迹。男神胃不好,平时不吃辣,所以买点清淡的应该不会出错。
陈衡穿好衣服跑下楼,准备打车去熟悉的餐馆打包点早饭。不幸的是正好碰上早高峰,他在路上堵了接近两個小时才成功回到学校,手裡的饭都要凉了。他提着包装袋急匆匆地往材料楼赶,不忘给男神的微博发了两條消息,提醒他下楼来取。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嗯,他到现在也沒加上薄清河的微信——他倒是有男神的微信号,但一直不敢加,生怕让男神觉得自己是個有窥私欲的变态虽然事实也确实是這样的。
可惜男神大概在忙,一直也沒回。陈衡不禁叹了口气,可怜的男神,一定要饿坏了。
“学长,你早上沒吃饭嗎?”
“沒。”
薄清河伸手把仪器的电源关掉,抬头看了眼這位跟着他做大创的学弟——叫许停,应该:“今天就到這裡吧,记得把拍下来的图片整理一下,做答辩PPT的时候会用得上。還有,你可以上網多找几篇文献补充一下项目背景,有問題可以在微信上问我。”
许停:“我也沒吃。”
“。”薄清河:“那你去吃吧。”
“学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现在這個時間点食堂好像沒饭了,我知道有個地方的卷饼很好吃。”许停直直地看着他,眼神裡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欲望,彰显着主人较弱的自我管理意识。他见薄清河无动于衷,又补了一句:“学长刚說的地方我沒太懂,還想在路上請教一下学长。”
薄清河沉默了一下,秉着为人学长的精神,沒有托词回绝。再者,他确实饿得有点难受,迫切需要解决一下进食的需求。昨晚和陈衡疯狂做了一整晚,早上起来又抱在一起弄了一会儿,现在他整個人都处于一种体虚气软的状态,本就偏冷的面容因为低血糖而显得更为苍白,像莲瓣瓷杯上的白釉。
“行,你說吧。”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他沒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跟许停下了楼,往卖饼的地方走去。
這個小店是這学期新开的,薄清河天天从這边路過,但从沒過来买過东西。学弟热情地给他介绍了一款招牌饼,他买来低头一咬,辣的。
再一抬头,網红特色重庆卷饼。
“……”
薄清河默默松口,不着痕迹地将牙齿从饼上拔出来。许停并沒注意到哪裡不对,還拿着手机凑上前,问他图上某個线性拉曼强度是怎么评估的。
许停靠得很近,還若无其事地搭上了他的肩:“学长脸色不好,病了嗎?要我扶学长回去休息嗎?”
薄清河侧過脸,看了一眼旁边面色铁青,好像随时要晕過去似的陈衡:“我沒事,那边那位同学倒是看上去状态不太好,你去扶他吧。”
陈衡站在十米外,看着那個把半边身子挂在薄清河身上的男生,拿着包装袋的手轻微地发着抖。
他突然很清楚地意识到,男神的好,男神的温柔,男神的包容,绝对不可能是他的专属。他想得太多,就情不自禁地有了不切实际的奢望,忘掉了自己的初衷。
也忘掉了自己的位置。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他不過是……不過是男神养的一條狗罢了!
陈衡心如死灰地往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眼举止亲密的两人,毫无征兆地黑化了。
他恶毒地盯着那個男生,暗暗磨了磨牙,心想: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给男神当狗的。
他绝对不允许……被人随随便便顶走了位置……!!
陈衡很快镇定下来,冲许停灿烂一笑,露出狗竞的眼神:“你好,我是陈衡,清河的研究生同学,請问你是?”
许停看见他,脸色立刻产生了古怪的变化。他顿了顿,不善地盯着陈衡:“许停,怎么了?”
“沒什么,就想认识一下。”认识一下。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从对方身上闻到了冲天的敌意。薄清河用手裡的东西遮了遮鼻子,狗味有点大,想走。
他忘记自己手裡拿的是辣椒,被辣味冲了一下,轻微地呛咳了起来。陈衡敏捷地掏出一张面巾纸递過去,然后一把抽走了他手裡的卷饼:“清河,你胃不好,怎么一早吃這個?我给你买了早饭,有小笼包煎鸡蛋黑米粥——”
“……”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薄清河抠了抠地,看了眼许停。许停脸色很阴,眼睛死死瞪着陈衡,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個洞来。
“這個問題回去在微信上细說吧,還有事,先走了。”薄清河用纸巾拭了拭脸,对许停淡淡道。许停勉强应了一声,剜了陈衡一眼,沉着脸走了。
薄清河再次抠了抠地,转身朝宿舍走去。陈衡连忙追到他身边,手忙脚乱地跟他解释:“我不是故意……故意装熟的,呃,也不是故意跟着你,我是来给你送早饭吃的。”
薄清河转過脸,点了点他手中的袋子:“這個?”
“嗯嗯。”
薄清河笑了起来,伸手把他手裡的袋子勾走:“我的了。”
他笑得很轻,像一阵令人沉醉不醒的春风。陈衡魂儿都被他蛊飞了大半,整個人开心得找不着北,只想不管不顾地往男神身上扑。但他立刻发现对方神色不对,唇色白得有些泛青,连笑也只是若有若无地勾了下唇角,看着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這么差?”
“沒什么,吃点东西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寝吧,你小心点。”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薄清河“嗯”了一声,声音低到听不见。陈衡战战兢兢地陪着他往回走,走到寝室门口时,薄清河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出钥匙,一进门就踉跄了一下。
陈衡给他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把他半搂半抱地扶上了床。薄清河晕乎乎地推他,小声說:“别弄我了……沒力气了。”
他面色惨白如纸,只眼尾還带着浅淡的水红色,看上去又脆弱又可怜。陈衡心疼坏了,怎么可能发的起情来:“不弄,你现在哪裡不舒服,饿的?要不先吃点东西垫垫?”
薄清河的眼睫抖了抖,眼睛裡水光迷离,好像沒反应過来,也可能是失去了知觉。陈衡用最快的速度从床上跳下来,徒手把刚打包的食物拆开。好在保温袋够严实,裡面的东西還沒凉,依旧冒着热腾腾的水汽。他心急如焚地拆开粥盒,用勺子送到薄清河唇边:“能自己咽嗎?”
好像薄清河要是沒反应,他就要嘴对嘴喂過去一般。
“……能。”
薄清河被迫张开唇,咬住勺端,很慢地咽了下去。温热的粥顺着食道滑了下去,让他终于有了点儿說话的气力:“……胃有点疼,帮我给导师請個假……手机在桌子上,密碼是我手机号后六位,121……338。”
他唇形的变化越来越弱,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陈衡沒听清最后两位,正要再问一遍,却见对方手一松,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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