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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香莲索性也豁出去了:“若论不知廉耻,哪個能比的上陈锦颜。一边勾搭杨公子,一边還巴着林大郎。那杨公子也是個风流人物,不知哄得多少女子欢心呢。要我說啊,索性也被占了身子,不如就早早收拾收拾,求杨公子纳了自己,总好過留在村子裡,让人眼馋不是。”
說完這话,村民裡头几個猥琐男子也跟着应和几句。
眼看這话越說越难听,林玉致已然怒火滔天。
她一拳挥出去,将那几個男子打倒在地,未等人起来,又是一脚狠狠落下,只听‘咔吧’一声,伴着异常凄惨的哀嚎,好好的腿,就被林玉致活生生给踩断了。
刘香莲双腿一软,吓的花容失色。
林玉致用脚撵着其中一個男子的手,一字一句道:“都给我听好了,那姓杨的与我有仇,借机掳劫锦颜妹子不假,但途中就被我救下。你们這些人,不知实情就肆意污蔑我锦颜妹子,這事儿,老子跟你们沒完。”
话落,又用利眼扫视那几個小妇人。当中有個机灵的,忙开口劝道:“哎呀,這都是干嘛呀,咱们就說锦颜被杨公子劫走了,又沒說锦颜被……”
其他几個妇人一听,也连连改口。先前听說林大琅在外头出了事儿,以为死在外边了,谁承想又回来了。几人生怕林大郎报复,脑子一转,将此事推锅给了刘香莲。
“都是刘香莲,她素来就与锦颜妹子不对付,听风就是雨,反污了锦颜妹子名声。”
刘香莲還沒回過神儿来呢,就被扣上帽子,忙要解释。却对上林玉致幽深的眸子,登时心下一寒,也不敢作声,灰溜溜回家去了。
众人心裡虽有嘀咕,可人家林玉致都這么說了,他们還能說啥。再說,這事儿本就是来看個热闹,人家怎么样,也跟自家沒关系不是。毕竟谁都不想惹了這個煞神。
大家随意攀谈几句,也就散了。至于地上那几個断了腿的男子,哪有人愿意管,只得苦逼的自己爬回家去。
若不然,等林玉致想起他们来,保不齐就要了他们小命。几人不過是個泼皮无赖,就算告到官府,只要林玉致使了银子,县老爷也不会搭理他们。
這苦楚也只能自己咽了。
隔着一道院墙,林玉致隐约听见姐弟俩压抑的哭声。
她想破脑袋也沒有想到,锦颜妹子竟出了這样的事儿。這世道对女子终究不公,哪怕锦颜当真沒有被姓杨的糟蹋,可看在别人眼裡,這就是事实。
她默默望着碧蓝的天空,心裡却依旧灰蒙蒙的。
————
傅辞给林玉瑾讲授经义,读书人当集中精神,不为外事所扰。可院外吵吵嚷嚷的声音,還是让林玉瑾分了心。
傅辞既做了他的先生,自然有必要规劝一番,可见到林玉瑾猩红的眸子裡隐隐含着的恨意,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林玉瑾不過十岁年纪,尽管有所克制,可到底不够沉稳,情绪外露,叫傅辞捕捉到少年从心底涌出的恨。
他敛了眸子,轻咳了一声,道:“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外面的事自有你阿兄处理,你要做的是你该做的事。读书做学问当心无旁骛,若轻易被他人三言两语的刺激而乱了心神,失了稳重,到头来,不過庸才尔。”
說到這儿,傅辞顿了顿,又道:“只有足够强大,强大到令人生畏,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就像你阿兄一样。”
林玉瑾的神色已然松动,不過须臾,眸中戾色尽褪。他将面前的经义合上,抬头迎上傅辞沉静的双眸,平静的說道:“先生,经义于我并无大用。我要学,真正的本事。”
从一开始,林玉瑾想学的就不是经史典籍,他不想再浪费時間去学這些无聊的东西了。尽管只相处了短短一日,但他心中有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這個年轻的先生,或许会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傅辞审视着這個不過瞬间便将所有情绪埋藏于心的少年,心裡翻涌着复杂的心绪。
他定了定心神。他知道林玉瑾所說的‘真正的本事’是什么意思。林玉瑾想学的,是帝王术,是搅弄风云,引天地色变的本事。
“你說的意思我明白,若你真想学那样的本事,我不会藏私。但有一点,什么时候该学什么课业,你要完全听我的安排。”
林玉瑾眸子一亮,随即又沉寂下去,朝傅辞执了一礼:“学生谨遵先生教诲。”
傅辞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无声的笑了笑。到底還是孩子啊,即便表现的再沉稳,眼中的惊喜也早就将他出卖了。
如此也好。至少他心裡還有一片赤诚和纯真。
院外发生的事儿,叫大家都沒什么心情吃饭。
似乎是心虚,林玉娇和林玉瑾都闷不吭声,闷头扒饭,脸上沾了饭粒儿都不自知。
林玉致心裡明白弟妹的担忧,她也无权去责怪什么。要怪就怪她自己斩草不除根,叫那姓杨的钻了空子,害了锦颜。
饭后,林玉致照常去看了眼裴绍。虽然人還未醒,但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要备齐了药材,随时都可以将箭头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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