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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致還真被他勾起了几分兴致,扯着傅辞的袍子催着他快些過去。
傅辞被她连拉带扯的拖到了院门口,還不忘回头朝荣景辰露出一個微笑。
荣景辰勉力保持的仪态瞬间就崩了,阴沉着脸撩起袍子也跟了過去。
军署衙门北侧有一個小校场,是平时留守衙门的军士们训练的地方。几大车东西停放在那裡,已有几個好信儿的军士围了過去,探头探脑的瞧着。
见林玉致几人過来,军士们自发的列好队,齐声喊了一声‘将军’。
傅辞叫随行的军士搬下一個箱子来就地打开,然后便退到林玉致身边,偏過头去,好整以暇的等着看她五彩缤纷的脸色。
果然,当林玉致看见那箱子裡一條條的东西时,当场惊的一句话都說不出来。
傅辞這家伙還偏往她身边凑,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說道:“现在全军将士都用這個了,你日后也不必藏着掖着。到日子的时候,自個儿在房裡再缝上几條带子便是,绝不会引人怀疑。”
林玉致只觉自己的脑袋嗡嗡嗡的响,脸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冷风吹的,還是被傅辞臊的。
他,他他他居然能想出這样的办法来!
那边薛绩已经拿出一副鞋垫来给军士们讲解,說是傅大人为了军士们着想,特意号召全洪关的妇人们连赶几日才缝制出来的。
這鞋垫用料省,又结实耐用,新絮的棉花踩在脚底下软绵绵的,也很保暖。虽不及棉靴那般舒适耐寒,但对于军士们来說,已是天大的好事儿了。
“多谢傅大人!”
军士们拎着鞋垫,咧开嘴笑的十分开怀。冻的皴裂通红的脸蛋,映的一口牙齿雪白。
傅辞从怀裡掏出一個小布包,柔声道:“這是给你的,我亲手缝的。”
林玉致讶异的接了過来,打开布包,只见裡面是一副大小正合适的鞋垫。不是絮棉花的,而是覆了一层兔毛。软乎乎的毛摸起来就很舒适,可想而知穿上会有多舒服。只是针脚略粗糙了些,不過比起上次已经好了很多了。
想到上次他缝的那东西,林玉致就想找個地缝钻进去。這次可好了,竟叫他鼓捣出這么大动静来。
她将鞋垫收好,撇了他一眼,道:“哪有大男人整日琢磨這些的。”
“還不是为了你。”
语气带着一丝纵容和宠溺,竟叫這数九寒天的天气硬生生刮起了一阵暖风。
“這一批鞋垫赶的急,军士人数又多,又不知每個人脚掌大小,都是约莫估着做的,做工未免粗糙了些。我瞧着有的妇人给自家做鞋垫时按照鞋底形状裁剪得当,還有在上头绣花的,做出来的样式颇为精致好看”
“只是我還沒有学会绣花,日后学会了,再给林兄缝一双更好看的。”
林玉致歪头瞧着那些兴高采烈的军士们,道:“這鞋垫做工简单,用料也省。平日用過的碎布头,旧棉花,都可以用来作为材料。依我看,倒不如奏报朝廷,将此计献上,叫各城各地驻军自发组织缝制。既能缓解军士受冻,鞋底磨损严重等問題,又能给留守各军镇的妇人们一点营生,赚些银钱养家糊口。”
“你說的在理,只是不知這奏报奏上去了,会不会有人搭理。”傅辞摊了摊手。
“這是好事,朝廷怎会不理。”荣景辰在后面忍了半天,终于能插上一句话了。
“玉致放心,此事交给我,必叫你满意。”
傅辞拢了拢大氅,淡淡說道:“這明明是朝廷的事儿,作何要叫林兄满意。荣大人這话可不好乱說,若被有心人听了去,還不知要如何编排林兄呢。”
“你!”荣景辰甩了甩袖子,冷声道:“本大人自有分寸!”
裴绍立在身后,拧起眉头,总觉得這二人中间有些不可名状的敌意。
————
午时,军署衙门备了饭,饭后众人来到议事厅。正好傅辞,裴绍都在,召集起来也好商讨一下下一步战略部署。灵州的情况也還需奏报朝廷,另有原城守府一应罪官也要押赴京城。
“罪官的事不打紧,交给底下人去办便是。我們先說說战况吧。”
荣景辰身如玉树,一身暗紫官袍趁的此人贵气十足,又不失文雅。
同样是读书人,他与傅辞却是完全不同的。荣景辰英朗外放,落落大方。傅辞却内敛清隽,雅人深致。
林玉致悄悄抬眼左右看了看,正对上傅辞水波潋滟的眸子。眸中犹似带着幽怨,就這么看着她,看的林玉致心口一抖一抖的,就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一样。
“玉致?”荣景辰唤了她一声。
林玉致猛然回過神儿来,清了清嗓子,道:“自于弘文大军抵达紫金关起,周广陵的东路大军便受牵制,洪关之危暂时解除。双方将主要战场放在小春城至夹龙道一线。夹龙道天险被周广陵所占,据险以守,我方大军不占天时地利。往来拉锯,胜负各半,却仍未夺回夹龙道和小春城。”
“与此同时,东夷蠢蠢欲动,徽州,济州兵马不敢轻出。只一個雍州又无法对周广陵大军构成威胁。是以,东边這一路暂时无法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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