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黔驴倚磨
虽然他本人此行,也称不上是出于好心和义气。不過此刻還是在心中痛骂摆了自己一手的后者,实在是有些不讲究。面上装作同仇敌忾,私下還不是在跟自己搞這种暗戳戳的小动作。
“啊,爸爸你怎么…”月光花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這幅怪异景象,指着银袍男子的半身像道“你怎么从任叔叔的身上,冒出来了啊?”
“噢,爸爸還在外面对付那些坏蛋呢。”迷你版的银袍男子满脸宠溺的看着女儿,淡笑着解释道“现在只是要你任叔叔帮忙,過来把那些坏蛋放在花花身边的隐患清理掉,顺便送任叔叔回去罢了。”
“原来是這样啊。”月光花不疑有他,好不容易又和父亲說上了话,忙不迭的问道“那爸爸你已经把那些坏蛋,统统赶出去了嗎?”
“這個…”迷你版的银袍男子半身像,面露迟疑的說道“恐怕還需要点時間,不過应该…”
“当然是沒搞定啦,要是你爸爸现在已经把入侵者搞定了,不早就回来看你了。還用得着我冒险冲进来,帮你這小家伙擦屁股。”半蹲着的任源扶着沉重的肩膀,顶着自身异常之力被抽取的折磨,犹自阴阳怪气的說道
“而且月主,你刚不会是打算和你女儿說,应该不会花费多少時間吧?为人父母欺骗自己的孩子,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哦。我這個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要是待会儿你迟迟不能搞定,岂不是更让你女儿担心?”
“刚才处理那個普罗米修斯暗桩的时候,恰好有我进来帮你顶上了。待会儿要是再出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到时候我也不在了,你又不能如约赶回来。诶呦,光是想想就感觉花花实在是,太可怜了。”
“啊!爸爸,任叔叔說的都是真的嗎?”幼女面露焦急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外面的那些坏蛋,很难处理嗎?”
“嗯,确实稍稍有些棘手,不過花花你不用怕,远沒到处理不了的地步。”迷你版的银袍男子和颜悦色的安抚着女儿“打赢他们不难的,只是入侵的敌人有些顽强,把他们全部赶走要费些時間。”
“哦呦,打赢他们原来不难啊,真不愧是你呢月主。”任源嬉皮笑脸的搭腔道“我等不及亲眼见你,将对方打的落花流水了呢。”
“怎么!”银袍男子面色骤冷“你在质疑我的实力嗎?”
“沒沒沒,哪敢呢。您是谁啊,您可是登临神域的月之领主啊,這世界上谁有资格质疑您的实力呢?”任源装出副心悦诚服的摸样肉麻吹捧道
“拜那些将我关起来的猎人所赐,我已经十年沒有听到月之领主天下无敌的故事啦,感觉右面肩膀上好像有蚂蚁再爬!”
“哼!”
附在前者右肩之上的银袍男子冷冷一笑,心知对方是因为自己坏了其在梦之山中暗动手脚的机会,才這样心怀不满的在他女儿面前大加讥讽故意拆台。但反過来会因为自己留了這手而不满,本身就证明任源确是沒安什么好心。
“怎么惩戒处理那些胆敢侵入我的镜月世界,威胁花花安全的宵小,我自有主张。你既然知道你不過是個外人,就不用多费心机,去操心這些和你无关的事情了。”
“嗯嗯,好好。”任源斜乜着后者,指着自己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既然如此,那能不能請月主大人您,先从我肩膀上下来呢?您不是用不着我了嗎,那能别拿我的独立现实,来支撑您的化身了不?我這间小庙,可供不起您這尊大佛。”
“你不用急,我马上就把你从這裡送出去。”银袍男子漠然道“花不上多少時間。”
旁边的幼女不解的瞪大了双眼,看看任源又看看自己的父亲,不懂为什么两人似是突然吵了起来。可要說是在吵架的话,又似乎有些不太像。另外關於爸爸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赶跑那些坏人這点,似乎也沒有好好說明白。
這边不断被抽取着异常之力的任源,也逐渐反应了過来。月之领主残念种在自己肩上的印记,并不真是后者分裂而出的分身。汲取他的异常之力也不是为了压制他,而是因为后者必须依靠這样,才能维持住分身的存续。
换句话說,自己肩上的這個阉割再阉割的月之领主根本沒什么力量。這也与任源进来前的判断相符,银袍男子光是应对那個自称普罗米修斯的怪人,和自外侵入的庞大异常之力就已经是极限了。哪還额外分得出,用来压制他的力量。
不過任源并沒有立刻和对方翻脸,看穿了后者的深浅后他反倒不急了。放任后者继续掠夺着自己的异常之力,改换了语气道“送我出去這件事先不忙,我還有话要问你。”
接着又看向面前的幼女嘱咐道“花花你先去看看外面天上的窟窿有沒有闭合上,要是沒有恢复的话正好让你爸爸,赶紧给修好。省的待会那些坏蛋,又趁机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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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花花现在去看嗎?”
“去吧花花,顺便也好好检查下坏人有沒有趁机往家裡丢什么东西。”银袍男子知道前者此举是要支开女儿,深浅自知的他亦不愿和对方彻底闹僵。故而顺着伪神之躯的话,故意激了下女儿道
“不過让花花自己去的话…爸爸实在有些担心,花花一個人能不能检查的仔细呢。可是不让花花一個人去的话,爸爸這边现在又有点抽不开身。要不還是…”
“可以的!花花可以的!”月光花闻言立刻自告奋勇的說道“花花现在已经是個大人了,要比以前成熟了!花花一個人也能好好检查仔细的,不会给爸爸添麻烦的!”
“真的嗎?”银袍男子眉头轻皱道“爸爸還是有点不放心啊…”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心知今夜危机皆是自己引起的幼女,急于找到個在父亲面前弥补過错的机会。紧蹬着赤裸白净的小小脚丫,急匆匆的向外跑去。
末了临出门前還不忘回头对两人喊道“你们就在這裡等着花花,不要跟着花花!花花肯定能仔仔细细检查清楚的!”娇嫩的童音未落,人已经蹦跳着跑下楼去了。
“在骗小孩這方面,你還真是拿手啊。”任源看着大开的卧室门轻笑道“不過你要是早点让你女儿成长起来的话,說不定就沒有今日之灾了。”
“成长起来?怎么样才算成长起来?到你這個程度嗎?”银袍男子面无表情的說道“就算是你,今晚不也被布局之人骗进来了嗎?”
“呵呵,我是进来了不假,可是不是被骗进来的可不好說。”任源哂笑道“至少我把你的宝贝女儿暂时保住了,不是嗎?”
“
你這是在向我邀功嗎?”银袍男子道“以此来要我回答你的問題?”
“這怎么能叫邀功呢?這不是我們之前约好的嗎?”任源语带不满的說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吧?”
“你要问什么?”
“少在這跟我装蒜。”任源皱眉道“不是你說的嗎?只要我帮你把花花救出去,你就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
“哦,你說這個啊,我是這样說的沒错。”迷你版的银袍男子答道“但是现在,你只是帮我找出了敌人定位這块世界碎片的方法,花花還沒有彻底脱离险境呢。”
“喂我說月主,你這么說就沒有意思了吧?”任源面色一沉道“那要不要我现在出去,把那個自称普罗米修斯的光头男帮你给挑了啊?”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最好的。”银袍男子似是沒听出后者语中的讥嘲般,点点头理直气壮的說道“那样的话,花花面临的威胁就算解除一半了。”
“這么說,你是要反悔了?!”任源寒声道“你莫不是以为,你真能随意拿捏我吧?”
“我当然不能,若是我能又何必靠你帮忙。我知道你已经看出来了,我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了。”银袍男子坦然說道“這具分身也不過是寄生凭借之法罢了,真要和你动起手来并不是你的对手。”
“你既然知道,還敢這么耍我?”
“我非是在耍你,也沒有食言而肥的意思。”银袍男子平静的說道“我說了你帮我救出花花之后,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的。我先把你从镜月世界中送出去,待安顿好花花之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隐瞒。”
“你在把我当三岁孩子耍嗎?這话恐怕连你女儿,都糊弄不過去吧?”任源不屑的說道“你都說了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你還真以为你能稳赢過,外面那两方联手啊?你能安顿好你女儿我信,只是那时估计你连最后一点渣渣都剩不下来了,我到哪找你讨答案去?”
“那你說怎么办?”
“這還有什么怎么办的?”任源理所当然的說道“我也帮你把你女儿身边的定位找出来解决了,趁现在你就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不就行了?”
“不行。”银袍男子断然否决道“现在绝对不行。”
“怎么?”任源嗤笑道“你怕我拿到想要的情报后,掉头就走不肯帮你了?”
“若是你到时肯掉头就走,那倒是件好事。”银袍男子道“你知道我怕的是什么。”
“呵,你要怕我对你女儿不利,那你开始别求我帮忙啊。”任源酸溜溜的說道,心裡也明白后者的担忧合情合理,放缓了口风道“那這样,你不肯全說那先付個定金,先說一半可以吧?剩下的等你安顿好花花之后再說,如何?”
“先說一半?”银袍男子微做沉吟,同意了前者的提议“那先說哪一半?”
“關於辰辉大厦楼顶的那個通道,你不是說你是被骗了嗎?”任源眯起眼睛道“就先說這一半吧,我想知道你被谁骗了。”
“你想先知道的,是這個?”银袍男子微微有些惊讶“說起来谁骗的我,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我是猜到了,但我想从你這裡確認下。”任源缓缓說道“而且我還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
“…被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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