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误打误撞
看着胖子那惊怖的样子,姜玄终于提起了好奇心:
“不是人?”
“那是妖,是鬼,還是邪祟?”
“妖邪入城,县裡的城隍不管?”
胖子眼中惊恐更甚,好像要把之前压抑下去的恐惧一下子都释放出来:
“我也不知道。”
“反正城隍夜巡的时候沒有对她出手。”
“甚至我請了四喜县道观的高功到府裡做客,但那高功却說府裡一切正常。”
“道长您知道么?我是在半個月前发现她的秘密的。”
“半個月前的晚上,我夜起路過她房间,听到她房间裡影影绰绰传来的啃食声后,我就忍不住往裡边看了一眼。”
“然后我就看到了我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她在红烛下食心。”
“生食!”
說到這裡,周颂原本红润的脸色一点点地苍白了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沒发现我,但我肯定我沒看错,她肯定是在食心。”
“从那以后,我就小心翼翼地关注起了周边的风吹草动。”
“然后我发现我从她被我父亲纳为小妾开始,先是府裡的几只狼犬先后失去了踪影,接着后门讨食的流浪狗也不见了。”
“除了我家外,隔壁王府同样有家畜离奇消失。”
“如果光只是家畜消失倒罢了,可七天前,家裡有下人离奇投井自杀,尸体打捞上来后還沒過夜就不见了。”
“要知道那下人平时可是乐观的很,府裡也从沒亏待過他,工钱只会多给,怎么会突然投井呢?”
“三天前,隔壁王府丢了個下人的孩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今天早上,那小妾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肯定是因为我昨天邀請道门高功进府的原因。”
“她要吃我!”
“我要自救!”
看着逐渐疯狂的周颂,姜玄叹了口气,随后屈指一弹,一道雷光就从他指尖飞出,落到了周颂身上。
一阵抽搐之后,周颂总算是恢复了清醒。
只见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对着姜玄苦着個脸笑了笑:
“倒是让道长看笑话了。”
“我发现這事情以后就一直憋着,晚上连睡觉都不敢,生怕遭了她的毒手。”
“现在說出来,倒是感觉好多了。”
“你确定是让贫道看笑话?”
姜玄脸色有点黑。
任谁知道欠自己钱的家伙随时会凉凉,估计都跟他一個表情。
要是這胖子一回去就凉了,那他150只灵兽问谁去要?谁又给他去宣传他喜歡灵兽的爱好?
爱好不宣传出去,他怎么做到人在山上坐,兽从外界来?
沒灵兽,他拿什么东西去肥田赚双料?
這胖子,心机闷重了。
思及至此,脸色有些难看的姜玄从壁柜裡拿出了纸笔拍在了胖子身前:
“写欠條。”
胖子沉默半响,默不作声地写下了欠條,按上了手印,又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這次山上,叨扰道长了。”
“在下這就下山。”
“要是一個月内在下沒凑齐灵兽上山,那道长就拿着欠條去周府,想来這乱世還沒人敢欠着神霄派的东西不给,哪怕她是個鬼。”
言罢,周颂就将欠條递给了姜玄。
他本来想着趁机請姜玄出手,求他降妖伏魔。
哪怕姜玄不行,他不是還有個五境的师傅么?
可结果,却好像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但大差不差。
要是真的被那妖邪杀了,一個月后姜玄拿不到灵兽,肯定会找上门去。
就当替自己报仇了。
想到這裡,周颂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伸手接過写着欠自己三百只灵兽的欠條,姜玄脸色阴沉的脸色终归是好看了不少。
這胖子還算上道。
“天色不早,既然居士想下山,那贫道就不留了。”
言罢,姜玄把茶盏端轻掀茶盖,摆明了端茶送客的态度。
见此,周颂眼中失望一闪而逝,终归是放下了内心所有侥幸,再次跟姜玄告辞一声后就直接下山了。
“哥,周大哥好歹给你送了這么多礼物,他下山了你怎么不送送?”
“還有那对双胞胎伱怎么沒收下?”
“送?”
嗤笑一声,確認周颂等人确实下山了以后,姜玄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小子,還是心眼太大了。”
“就這,怎么做将军?”
“你光看他给你哥送了什么,怎么不问问他又从你哥這裡得到了什么?”
言罢,姜玄走出了屋子关上了房门,对着楼顶就招了招手。
下一刻,白光一闪,小狐狸跳到了姜玄怀中。
顺了顺小狐狸被风吹乱的毛发,姜玄随后看向了站在屋顶的傻鸟。
对,虽然那鸟儿长得确实神异,但在姜玄心中,钻进過别人圈套的它,已经成了傻鸟:
“我要去县城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
傻鸟看了姜玄一眼,嘤嘤叫了两声后就展翅飞向了苍梧山脉内部。
感受着并沒有因为距离拉长而减弱分毫的羁绊,姜玄摇了摇头就带着一脑袋雾水的姜武朝着山下走去。
产生羁绊以后,虽然言语還是不通,但姜玄也能稍微理解那傻鸟的意思了。
它是說让姜玄自己去,它要回山中把家搬到竹山上来。
姜玄不知道它是怎么搬家的,但他并不为那傻鸟担心。
要是不犯傻,就凭它那速度,一般人可追不上他。
下山回家后骑上黑马,姜玄跟家裡交代了两声后就绕开了同样往县城赶的周颂一群人,径直朝着四喜县县城疾驰而去。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保护我那個便宜徒弟么?”
四喜县,道院。
院长小院裡,正坐在凉亭下品茗的叶景看着突然浮现在身前的白色虚影,不禁皱起了眉头。
白色虚影逐渐由虚化实,变成一宫装丽人以后便坐到了石凳上,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你那便宜徒弟朝县城赶来了,我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神念后就先回来了。”
听到這裡,叶景顿时提起了一些兴趣:
“他不是說要回去清修么?這才几天?怎么就回来了?”
“還有我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這几天他在山上表现得怎么样?修行是否认真?”
听到這话宫装丽人眼神突然出现了一丝恍惚:
“修行?”
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看着一脸好奇的叶景,面露感慨之色:
“叶老道,不得不說你自己虽然不行,但你收的徒弟倒真是天资卓绝,福缘也堪称得天独厚。”
“修行等他回来你自己考察,至于關於你让我探查的消息,我也探查得差不多了。”
“跟之前汇报上来的消息差不多,你那便宜徒弟就属于那种小时候听了话本以后,一心向道的崇道者。”
“只不過相比于其他人,他的天资更加卓绝,也更耐得住寂寞罢了。”
“回去那么多天,愣是沒看到他下山一步,天天就在山顶竹屋修道画符炼丹,当真是個天生的静修者。”
听到宫装丽人的话,叶景心安了几分的同时,也不禁提起了好奇心:
“那行,修行等他来了以后我自己考校,你现在說說他是怎么個得天独厚法。”
“你真想知道?”
叶景看着她,不說话。
宫装丽人笑着摇了摇头,随即道:
“你不让我进他屋子,說什么年轻人注重隐私,怕他以后知道了怪你,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屋子裡有什么隐秘,就說說我可以看到的东西。”
“第一,他那竹山山顶有一亩灵田跟一汪灵泉。”
“灵田出现的有些蹊跷,也许是灵泉给蕴养出来的。”
“也许那东西真的快出来了,连苍梧山外围的地脉都生灵了。”
“你们神霄宗想在這地方落子,就要加快速度,加重筹码了。”
“第二,他回去的路上买了只媚,结果那媚是只长了五條尾巴的玄丘校尉。”
“那小狐狸现在還小,刚出生沒多久,過两年沒准還能长两條尾巴出来。”
“要是再血脉返祖下,沒准還真能被他养只九條尾巴的天狐出来。”
“第三,周家那胖小子今天上门拜山,带了只灵鸟過去。”
“那灵鸟是九雏之一的金凤。”
“啧,這地方出现的灵兽是越来越多了,连传說中的家伙都出来了不少。”
“对了,我来之前金凤已经认主,准备把家搬到你那便宜徒弟的竹山上。”
“還有,周家藏魔的事情被你便宜徒弟知道了,他应该是为了這事赶過来的。”
言毕,那宫装丽人就有滋有味地欣赏起了叶景茫然的表情。
也不知道這老不修知道自己那便宜徒弟的掌心雷已经达到拟物的程度以后,表情又会精彩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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