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可口的小兔子 作者:未知 挂断电话,向暖的好心情已经被破坏殆尽了。 蓝天白云和青山绿水都沒了原来的可爱。 牧野伸手摸了摸她耷拉的脑袋。“别不高兴。为了這种人,不值得。” “我知道。我知道的。”向暖不住地点头,随即又忍不住苦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忍不住去奢望。明明知道结果必定是失望,却還是控制不住。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犯贱……或许,還是因为我太沒出息吧。” 刘秀清和向晴总是骂她沒出息,骂她是個窝囊废,一次又一次。 她们把她当成了一條不会反抗的虫子,肆意妄为地折辱,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后果自负。 “你不是沒出息,你是太重感情了。” 在很多人看来,向暖太傻,甚至有点犯贱。 就像富人永远不懂得穷人为什么可以为了钱连命都不顾一样,正常人都很难理解向暖为什么可以在向家委曲求全28年。 牧野却能懂。 或许正是因为向暖从来沒得到過向家人的亲情,所以才格外地渴望。明知道他们无情,却還是压制不住那点奢望。 某样东西缺失得越严重,想得到的*就会越强烈。 不只是向暖,所有人都一样。 而*强烈到一定程度,就很容易形成一种可怕的执念。這种执念,若是处理不好会毁天灭地。 就好像一個出身于极度贫穷的家庭的孩子,物质尤其是金钱的稀缺会在他身上烙下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印记。這样的人,长大后往往会不择手段地敛财,因为穷怕了。 又如一個极度缺乏父爱的女孩,成人之后通常会喜歡上跟父亲一般年纪,甚至性格都相似的男性。哪怕被糟蹋被凌虐,依旧控制不住飞蛾扑火。 這就是人性。 向暖怔怔地看着牧野,半晌之后垂下眼眸,胡乱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口发软。 “可他们对我根本沒有感情。我早就应该看开,早就应该走得远远的,可我——每一次被他们伤了心,我自己都觉得忍无可忍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底线总是一再地被降低,到最后好像已经沒有底线了……” 人大概都害怕无家可归的彷徨,即便那個“家”并不温暖,可始终是個归处。能够内心强大到不怕做无根浮萍的人,向来不多。 向暖重新抬起头,笔直地看着牧野。 “要不你狠狠地骂我一顿吧?也许我就能彻底清醒了。” 牧野沒有骂她,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相信我,以后你不会這样了。” 向暖双手一起抓住他的手腕,脸在他掌心裡蹭了蹭。因着這個动作,跌到谷底的心情舒又慢慢地上扬了。 過了一会儿,她突然笑了。 “是啊。现在我有你,将来還会有我們的孩子,不必再寄希望于那些不值得的人了。” 她已经拥有自己的家。只要她好好经营,這個家将来会越来越热闹,越来越美好。 向家会慢慢地从她的世界裡淡化,直到有一天再无瓜葛。纵然相遇人海,也不過是陌路相逢。 “這么想就对了。” 向暖又笑了笑,但很快笑容又收了起来,变成了忐忑不安。 她突然想起,牧野還有個2岁的女儿。对于他跟前妻的事情,她一直想知道却又不敢问,害怕触碰了他的禁区。 而做人后妈,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孩子才刚刚2岁,正是懵懂的年纪。她又是個惯会跟孩子打交道的幼师,想必应对這么一個小家伙還是绰绰有余的。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沒什么。我們今晚要住哪裡?不要再订那么贵的酒店了,太浪费了。” 牧野侧头看她,勾着嘴角点点头。“嗯,昨晚是挺浪费的。” 他好不容易浪漫了一回,结果却是败兴而归。 向暖想到自己大煞风景這事儿,也囧得不行。于是决定做一回鸵鸟,装作什么都听不到,贴在车窗上“装模作样”地看山看水。 牧野瞧着那红彤彤的小耳朵,不由得低笑两声。 她面红耳赤的样子特别有意思,所以他总忍不住逗她,偏偏她還每次都很配合,让人想罢手都找不到理由。 车子大约又跑了十多分钟,就进入了相对繁华的市区范围。 牧野将车子靠边停下,指了指某快捷酒店的牌子,问:“這個不浪费了吧?” 向暖的脸又是一热,急急握住门把。“我去问问有沒有空房间。” 她直接推门下车,跟被大灰狼吓到的小兔儿似的落荒而逃。步子都是乱的。 牧野看着自己可口的小兔子,邪恶地舔了舔嘴唇,眼裡闪着狡诈的光芒。他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角,然后才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拐向酒店门口。 酒店一楼的接待大厅,向暖正趴在柜台上跟服务员“讨价還价”。“只有大床房嗎?两個床的有沒有?要不你再查一查?” “真沒有,最后一间双床房刚刚被人订了。其实,大床房更舒服啊,空间也会显得宽敞一些。” “那就要一间大床房。”牧野的手臂顺势揽在了向暖的腰上。“要干净一点。” “請放心,我們這裡的卫生绝对是保证的。” 牧野点点头,掏出***理了手续。然后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着向暖进了电梯。 电梯裡沒有别人。 牧野松开向暖的手腕,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跟我睡一张床就這么委屈?” “当然不是!我要双床房,不是因为這個。” “那是因为什么?” 牧野是什么人?早就将她那点小心思看得通透。但,他就喜歡逗她。 乐趣无限。 他也是這几天才发现,自己還有這么個爱好。 向暖绞着自己的手指,眼神闪烁。斟酌了半天,最后找了一個比较拿得出手的理由。“我睡相不好。” “哦?”牧野剑眉挑高,手臂搂着她的纤腰,俯身凑到她面前,灼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敏感的耳朵上。“那昨晚窝在我怀裡,一整夜基本沒动過的女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