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次入宫
但是今日,郎中带来的不是好消息。
“谢公子眼睛被温泉水浸润時間過长,恐怕难以好转,王女還要做好心理准备。”
“之前不是說沒事的嗎?”林琬惊诧。
“草民也沒想到谢公子身子如此之弱,常人应当沒事,但是谢公子他受不住啊。”
“還有其她的法子嗎?”林琬皱起眉头,這情况可不乐观。
郎中拎着医药箱,苦思之后,果断摇头,林琬知道郎中尽力了,不想为难郎中,便让郎中离开了。
她记得,女尊国宫中太医医术了得,各科皆有擅长,林琬穿越之后,生怕露馅,一直避免接触這些她从前的亲近之人,如今看来,這遭她是躲不過去了。
如今,都城外的郎中她寻的是医术顶好的,却也治不了這谢长殊的眼疾,那她只能冒着风险去试试宫中的太医了。
若是還不行……,林琬沒敢想下去,谢长殊可是书中日后的反派哎,反派直到大结局前命都可硬了,想必……,是能医好的罢。
林琬說走便走,只叮嘱狗蛋和郎中照顾好谢长殊,当然,她带上了竹鸢,林琬无论走到哪裡,都会带上她。
竹鸢熟悉原主的一切,却也不多问林琬的现状,這样的相处模式让林琬觉得舒适,何况她接收的记忆之中显示,原主死前,是竹鸢替她苦苦哀求谢长殊,后来原主死后,竹鸢殉主而去。
林琬猜想原主的性子,大概对竹鸢也不会好到哪裡去,饶是如此,她都能如此忠心,那她如今這么对待竹鸢,她恐怕只会更加尽心。
事实倒也确实如此,竹鸢办事牢靠,每次都很稳妥。
林琬带着她,自己也很安心。
林琬還沒来過王宫,听說她的這位母亲对她很是喜爱,几乎是予取予求的地步,這样的偏宠,想必她对于自己的女儿也很是了解,故林琬害怕自己哪句话不慎說错,惹人怀疑,這才一直告病到如今。
林琬乘着马车,停在宫门面前,她给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设,最主要的還是她想到谢长殊,那么好看的一個人,以后却再也看不清這個世界。
這份痛苦,還是她寄居的原主带来的,光是想到這裡,她便无法容忍自己退缩。
林琬先前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但如今,她越接近谢长殊,却越发叹息他的命运。
他的忍耐值真的是超乎常人的高,从他的母亲去世后,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忍耐這個世间给他带来的不公。
想到谢长殊强忍着疼痛也想在她面前挺直的脊背,林琬深吸了口气,命令车妇往王宫裡赶。
九王女入宫从不下马车。
這是原主得来的偏宠,林琬结合先前在竹鸢那裡刺探到的情报,总结了一下,那便是,怎么骄纵怎么来。
這個国主好像极为喜爱原主這個小女儿,无论多么不合理的要求,国主好像都能包容她。
但是原主這性子,属实不像個会怜惜人的……
林琬苦思冥想,微微找到了一丝思路,俗话說“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考验她演技的时候到了。
林琬问了嬷嬷,国主此刻正一人在殿内呢,林琬便放心了些,演给一人看,总比演给许多人看,要容易那么一些。
她一进宫,便也不着人通报,直接叫嚷着进去:“母亲——”
端的是孩子找母亲撒娇的架势。
“哎哟,琬儿怎么了,沒事就不来母亲跟前了是吧?”
林琬還是第一次见到传說中的一国之母,瞧见她的时候,满面慈祥,但是林琬依旧能感受到她久居高位的肃杀之气,她被激得小小打了個寒颤。
“怎么会呀,女儿這才几日沒来,母亲怎么都消瘦了,是不是這群狗奴才沒伺候好您!”
林琬一脸心疼得望着国主,转而去替她磨墨。
开口就借人,有些生分,林琬决定還是先打好感情牌比较好。
“就你嘴贫,你呀,少消遣孤底下這群人,瞧见你過来,你看,吓得换下去好几個新来的宫人,生怕惹了你不快。”
国主轻笑着点点林琬的额头,对她的過往行径略表示不满,也算是点拨了。
林琬心领神会,行了個礼,乖巧道:“女儿记下了。”
“喔?今日倒是稀奇,居然沒犟嘴?說罢,又是来求母亲帮忙的罢,你也就這时候性子收敛些。”
林琬讪笑:“沒有,您别冤枉女儿,女儿就是想母亲了才来看看您嘛~”林琬晃晃国主的胳膊,面上表现得有多亲昵,心裡就有多害怕,竹鸢不在殿内,她好沒安全感。
国主笑着看她一眼,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总之,林琬在宫中呆了好几個时辰,直到一起用完膳,才借口回府。
林琬此行算是摸透了原主与国主的相处之道,那便是沒有相处之道,寻常人怎么相处她们便怎么来。
少些君臣身份,多些母女情谊。
想必国主也是因为這样,才如此偏宠原主罢。
毕竟在一众对她俯首称臣、小心应对的女儿面前,原主的随意便显得清新脱俗,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国主的喜好。
林琬小步踱到门口,才回過神来,眨巴眨巴眼睛,期待道:“母亲,其实……,女儿想跟您借個人……”
說完,還生怕国主不答应似的,可怜兮兮望着她。
“說罢。”
“太医院院首……”
林琬打听過了,太医院问诊眼疾最拿手的便是這院首,若是旁人,轻易便能借到,但是院首乃太医院压轴人物,若非国主亲自命令,不会轻易出宫。
此人医术了得,坐镇宫中,各宫都安心。
“旁人皆可,院首怕是不妥……”
“女儿近日心悦之人,眼疾难愈,若是耽搁下去,怕是再难寻得良医,母亲您就帮帮女儿罢……”
林琬趁国主犹豫时,赶紧随口诌了個理由,她实在想不到還有什么其她更好的理由說服国主了,若是說什么普通救人,顶多派個普通太医即可,院首是断断不会出宫的。
原主虽然骄纵,却从未在国主面前表露過“心悦之人”,所以此人必定珍贵,林琬都想好了,過几日,若是医好了谢长殊,她便随口再诌說不喜歡他了,便是。
反正原主想一出是一出,此举安在别人身上奇怪,安在原主身上是一点也不奇怪。
林琬心下主意坚定,便望着国主重复道:“母亲,女儿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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