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孤零零的封薄言
“那你呢?”封薄言问。
“我?”
“嗯,聊起你妈妈,你会难過嗎?”
“当然啊。”叶星语沒有否认,“所有人都說我妈妈跟我爸感情很好,只可惜,我沒见過她……”
她的声音显得怅然若失。
封薄言听着,心头微微一紧,想去见她,此刻,很想。
于是他就决定出门了,拿起车钥匙,随意找了個要忙的借口挂了电话。
他說他要去忙,叶星语也就沒跟他聊了,只嘱咐他:“别忙太晚。”
挂了电话,西西已经玩了快一小时了,满头大汗。
叶星语让他去洗澡,拿了他的睡衣,给他洗了头,洗了澡,然后吹头,将他放在床上,让他睡觉。
西西說他還想玩一会,叶星语不许,让他乖乖睡觉,明早再起来玩。
西西也乖巧,听到叶星语說,明天可以再玩,就乖乖闭上了眼睛睡觉。
叶星语将房间灯关掉,自己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已经半個小时后了,她穿着睡裙回到房间,西西已然熟睡。
叶星语坐過去,在床上摸了摸西西白嫩的小脸,笑了。
忽然,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叶星语怕吵到西西,赶紧把手机拿過来贴在耳朵上,“喂。”
“是我。”电话裡传来了封薄言的声音。
一听是他,叶星语笑了,“忙完了?”
“下来。”封薄言言简意赅。
“啊?”叶星语沒听懂。
封薄言道:“我就在你家门口,你下来。”
叶星语愣住了,跑到阳台上,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古特斯。
而封薄言就站在车前,迎着风,着一袭纯黑衬衣,完美的轮廓上带着笑意,看起来的那样的迷人俊美。
叶星语完全沒想到,他会過来。
刚才不是說要去忙了嗎?
愣了两秒,她赶紧跑出门,又临时想到,现在的他们是不能见面的。
于是放轻脚步声,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偷偷溜出去。
夜风裡,他伫立在马路对面看着她。
叶星语心头一动,冲過去,紧紧抱住了他。
满怀馨香,缭绕在鼻尖,让封薄言心头暖暖的,将脑袋贴過去,在她耳边问她:“想老公沒?”
“想!”叶星语实话实說,贪婪地闻他身上的味道。
见到他,好像所有的疲劳和烦扰都消退了,可是,他怎么就来了?
“你为什么会来?”抱了一会,叶星语开口问他。
封薄言笑,“想你了。”
“可是,我們现在不是不能见面的嗎?”
“這只是习俗,又不是真的,难不成我們21世纪的人,還信這個?”他只是尊重长辈和习俗,才同意分开三天的,实际他是不太信的。
所以此刻抱住她,他便恋恋不舍地說:“早知道分开這么难熬,我就不答应了。”
“哪难熬了?”叶星语觉得一点都不难熬,她這一天過得挺开心的。
封薄言看她一眼,她确实看起来不难捱,表情挺开心的。
封薄言嗔道:“小沒良心的,你们一群人来了榕九台,把我扔在星湖畔,孤零零一個人,你们当然不难熬了。”
這么一想,還真是,他们全来了,剩封薄言一個人在星湖畔,估计挺孤单的。
她问:“所以觉得很孤单,就跑来了?”
“你說呢?”
她吐了吐舌头,“好像也是,我們全来了,就剩你在那边。”
“我回家的时候,整個房子都是黑的,再沒那個在夜裡开着一盏灯等我的女人了。”封薄言叹息。
叶星语愣了愣,“你怎么這么說,我最近好像很少在深夜等你啊。”
封薄言呆了两秒之后說:“所以我脑子裡這個画面也是以前的,你以前经常在深夜裡等我?”
“当然了。”
“为什么呢?你那时候不是還上学么?我不回来,你就不知道早点睡?”他其实還挺好奇的,以前,都沒问過她,现在既然想起来了,就顺便问问。
叶星语咬了咬唇才說:“因为喜歡你呀,想等你平安到家的再睡,不然的话,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怕你出什么意外。”
“怕我出意外,不会打电话问我么?”封薄言看着她的小脸。
叶星语眯了眯眼瞪他,“你還好意思问?那时候,你的电话不一定打得通的好不好?成天這裡忙,那裡忙,一年才回来几次,我是想见你见不到,想联系你也联系不到那种好嗎?”
封薄言沉默了一会,低下头說:“对不起,我以前做得一点都不好,沒怜惜你的真心。”
叶星语摇摇头,“沒关系,那时候你对我爸爸误会很深,能那样待我,已经不错了。”
至少,沒有虐待她,還给她卡刷呢,让她衣食无忧的,有什么好恨的?
可封薄言還是懊悔了,眼底流转了复杂的情,望着她,眼眸深深的,不肯移开视线。
叶星语被他看得不自在,眨了眨睫毛,“干嘛一直看着我?”
“你好看。”他语调轻轻,仍旧看着她。
叶星语害羞了,低着头笑。
忽然一阵风吹来,叶星语瑟缩了一下。
封薄言知道她冷,拉着她的手去了车上,“外面冷,去车上。”
叶星语沒拒绝,乖乖被他带了上去,抱在怀裡。
叶星语笑了,靠在他肩头,還被披了一條薄毯,摸摸她的手,“现在不冷了吧?”
“不冷了。”
手被他熨烫着,不冷了。
心,也跟着暖了。
两人坐在车上,在深夜裡静静抱了好久,封薄言问她:“西西呢?”
“他刚玩累了睡着了。”
“今天干什么了?”封薄言问。
叶星语的脑袋靠在他肩上,暖暖的,她很喜歡,抱紧了一些說:“带西西重温了榕九台,玩了我小时候玩過的东西……不過,我发现了一個問題。”
“嗯?”封薄言用鼻音轻轻问。
叶星语抬头望他深邃的眼,“我发现哦,榕九台跟以前一模一样,是不是你找人打扫的?”
封薄言想了想,想不起来,刚想摇头,脑海裡就出现了几幅画面。
画面裡,他坐在酒会上,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他的唇角始终挂着嘲讽的笑意,目光冷漠。
酒会进行到一半,他忽然离席,独自开车去了榕九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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