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個家族根本就靠不住！
章衡囊中羞涩，不敢在浦城久留，赶紧掉头回家，半個时辰的路程，把章衡饿得头昏眼花。
古人說得好，福无双降，祸不单行，章衡白跑了一趟，又饿得头昏眼花，回到家更不会风平浪静，他才刚刚走到村口，便看到自家大哥阴沉着脸守在家门口，哦，二哥也在。
章衡拖着疲倦的双腿挪到院子门口，他看到二哥章術的脸上露出‘救星来了’的神色。
章衡心下呵呵冷笑，脸上却是大惊失色：“二哥怎么啦，怎么跪在這裡，這地湿，跪久了膝盖要得风湿的……”
章術脸上惊喜更甚，心想自己沒有白白对這老三好。
“……只要将時間限定在一天一夜之内，就沒有問題。”
章術：“……”
章衎却是冷冷看着章衡，冷笑道：“你去哪裡了？”
章衡讪笑一声道：“去了浦城一趟……”
章衡突然道：“章家族人当真靠得住么？”
章衡摇头道：“大哥，不只是吃饭的問題，想要中进士，所需可不仅仅是吃饭，束脩、文房四宝的耗费、进京赶考、游学交往……所需的钱从哪裡来？光是种地的话，根本支撑不起来。”
章術呵呵一笑：“大哥，你别生气，小三儿毕竟太年轻了，想法不周到也正常，好了好了，先搞吃的吧，饿了！”
“你去浦城作甚？”章衎面无表情道，“莫非，你也要去给人招婿去？”
“什么！”
章衡道：“咱们既然要走科举之路，那么就要去最适合科举的地方，所谓最适合，自然是开封府。
章衡叹了一口气道：“二哥，进去吧，我有一個想法，想跟两位哥哥商量一下。”
两個哥哥的反对章衡表示理解，远离家乡，去千裡之外的地方谋生，别說是他们這個时代的人了，即便是后世人，也要有大决心才行。
章術却是皱起了眉头，正想要說话，章衡却是抬起手道：“二哥你听我說。”
章術点点头。
“……爹娘死后，咱们三兄弟都還小，族裡可有說给咱们帮帮忙？
开封府试虽然竞争大，但每次录取名额也是最多，名师更多也更精通科举內容，得到他们的执教，先天便有优势。
“……在读书這個事情上，我觉得大哥的坚持是对的，咱们家兄弟三個，想要出头必须靠读书，咱们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章衎听了章衡的话，连连摇头道：“不行，這样太冒险了，在這裡咱们還有族人相助，若是去了开封，咱们真的是举目无亲了，這太冒险了，我不同意！”
章術道：“老三，你不是說有话說么？”
章衎一甩手进了屋，不再出来了。
章衡斟酌着话语。
章衡与章術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
章衎与章術突然愣住了。
章衎低着头看着地板。
雨后初晴的村子颇有世外桃源一般的风景，远处的山被云雾笼罩，田野间一片青翠，河边路上农人牵着牛，孩子们嬉闹的声音远远传来……
章術脸上沒有了往常的轻佻，只剩下严峻，目前的情况其实大家都明白，若是不能找到出路，到了秋天，章家就要断炊，甚至要饿死人！
章衡回头看了看村子。
章衎也跟着道：“二哥平时不靠谱，但這话說得沒错，人离乡贱，在家裡咱们至少還有地，再不济也能够活下去。
若是能够结识背景深厚的老师，对省试也大有裨益，咱们的科举之路也更加顺利一些。
章衎与章術俱都惊得叫了出来。
凳子少了一條腿，章衡小心翼翼地坐着。
章衡点头道：“今天去了一趟浦城，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两個哥哥帮我参详一下。”
章術急急道：“老三，你這想法比我還不靠谱啊！汴京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京城啊！白居易說京城居大不易，咱们在家乡都要饿死了，還去那等大都市？
而且浦城距离汴京何止千裡，這么远的距离，咱们哪裡有那么多的盘缠，就怕在路上就饿死了！”
章衎点点头，便要去厨房忙活。
总而言之，留在家乡咱们不仅走不了科举之路，甚至可能会饿死，到了开封之后，咱们在科考上会获得更多的优势，也能够活下去。”
章衡平静說道，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還沒有穿越過来，但有這方面记忆。
浦城這地方太小，太封闭，咱们這等人在這裡根本沒有别的出路，就只能指着那点地過日子！
章衡道：“所以，我的想法是……咱们三兄弟去汴京谋生活！”
章術闭上了嘴巴。
章術在旁边道：“老三，你這话我可不爱听……”
咱们兄弟三個過去之后，无论是找活干還是自己做点小本生意，机会也比在浦城大得多。
章衡正气凛然道：“大哥伱這是在侮辱我，我章衡岂是這等厚颜无耻之徒，我今日去浦城，是想看看有沒有什么出路，這個家是大家的家，我也想出一份力的！”
我理解两個哥哥的担忧，认为我們三兄弟過去后生活上无以为继，实际上這個問題不必担忧，开封花销大，但机会也多。
那一年爹爹病死的第一個农耕，可有一個族叔伯来给咱们家犁地的，還不是仅仅十二岁的大哥自己操弄起来的……大哥在那之前可从来沒有耕過地。”
两人联袂进屋，将厨房裡的章衎给拉出来，兄弟三人在堂屋中落座。
章衎低下了头。
章衡继续道：“读书這條路我們必须要坚持，但是，读书所遇到的困难咱们也不能忽视，必须想办法解决，否则别說读书了，咱们眼见着就要饿死了，還如何读书？”
“闭嘴！”章衎朝章術吼了一声，又转過头与章衡道：“现在我這個老大說话不管用了是吧，都說此事无须你们操心，你们一個個将我的话置若罔闻！好好，既然你们一個個都這么能耐，那這個家你们当好了，又或者說咱们干脆把家一分，各過各的吧！”
章衎舒了一口气道：“三哥儿說的是，不過，吃饭的問題我会解决的……”
可是种地嘛，還是靠天吃饭的，年景好的时候倒是能够混個半饱，可遇上了年景不好的，饿死也是常事……”
章衡断言道。
章術拍了拍膝盖站起来，叹息道：“你今天去了浦城，应该能够明白我为什么要走那等路了吧？
章衎闻言抬起了头，脸色好看了许多。
但到了汴京，咱们可是举目无亲了，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真是无依无靠的，這等念头却是万万不敢有！”
章衎脸色有些难看：“农忙嘛，大家都忙，顾不上我們也正常……”
章衡冷笑了一声：“大哥十五岁那年的春节，咱们家实在沒有米下锅了，除夕夜啊，咱们三兄弟冻成了一团，又饿又冷，族裡面可有半点的援手？”
“這家族根本就靠不住！”
章衡冷静說道。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