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云深几何 苦瓜炒鸡蛋,不要鸡蛋…
二人一路走出去好几裡,气氛看上去相当融洽,這大抵是关系最好的一对杀手与被杀人了,世间之事,真真无奇不有。
雪滴在前,男子在后。每每遇到分岔路口,雪滴便会停下,回头等那男子指出方向后又继续赶路。
如此這般又走過四五個岔口,路才宽敞了许多。两人先是并排而走,走着走着就产生了距离,男子脚步虽不紧不慢,雪滴却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终是雪滴忍不住找话說道:“一般這個时候,不都会互问对方姓甚名谁嗎?你为何不问我?”
雪滴打破常规的宁静,不开口则罢,一开口便道出句颇有人生哲理的话。那男子陷入了沉思,又是那该死的眼神,盈盈一水。
他笑了笑,說了句语不搭调的话:“你說得很有道理。只不過我并不想知道你是谁。”
“……”
“无妨,那我想知道你姓甚名谁。”
男子轻笑了两声,他用手蹭了蹭鼻子,柔声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毕竟我是想要杀你的人。”
雪滴自他的谈笑风生中,感觉不到半点恶意,可偏偏他又說得极为认真,只好将信将疑道:“孑然一身,有何值得杀的。”
雪滴說得很随意,沒有任何强调的意思。男子久久不语,半响只說了句:“我不是什么好人,以后离我远点。”
雪滴从未见過一個像他這般英姿飒爽、相貌非凡的人自贬身份。嘿嘿笑了两声,觉得真是稀奇。
二人說话间,远远可见依稀楼台,高高房檐。這下雪滴终于识路了,她指着尚在远处的街市,道:“那裡便是七裡城了,南疆最热闹的都市。”
男子配合地瞥了一眼,并不多說。
纵使抬眼便能看见都城,两人绕山绕水,硬是又走了约莫一個时辰。
日暮时分,他们终于赶到了城边上。這时路上行人很多,有的孤身一人;有的呼朋唤友结伴而行;還有的甚至拖家带口,无不是慌慌忙忙往城中奔去。
雪滴怕被行人撞到伤口,不动神色地靠边挪去。男子紧跟在后,见他眉头皱得可不止一点点,雪滴打趣道:“咯,這些人都是去看澹台憬悟的。”
自下山,那人好久沒有笑過了,這下他又轻笑道:“既然你把他形容得那般恐怖,茹毛饮血,杀人狂魔,你就不怕?”
雪滴笑道:“我与他无冤无仇,怕他作甚。再說今日城中那么多人,他還能专挑我吃不成?”
见雪滴說得眉飞色舞,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出于内心,真挚无比,毫无半句虚情假意和捧场做戏。
男子眉眼一动,扔了句:“那可說不一定。”
雪滴自是不信,一笑而過。
街上人头攒动,万人空巷。越往人堆裡扎,朝雪滴投来的目光就越多,可以說回头率颇高。
今日有穿金戴银的富贵人,有梳妆打扮的妙龄少女,還有衣衫褴褛要饭的花子。却沒有一個像她那般,自己一袭青衣残袍血迹斑斑,半吊着一只胳膊不說,身旁還跟了個“胸口中剑”、浑身是血的绝世美男。
這下她终于晓得男子为何眉头紧锁了,就他這种模样来說,穿着件“血衣”招摇過市,确实让人难为情。
恰巧雪滴眼角扫到街角处有家店铺,灵机一动,她转头冷不伶仃来了句:“你给我买件衣服吧?”
男子做出一副闻所未闻的表情,想說什么又沒說,沉思良久才问:“我为何要给你买?”
“因为是你把马牵至深山,然后你冷眼旁观,导致我成如今這般模样。所以陪我一件衣服不为過吧?”
又是這個理由,方才吐血在他身上是這個理由,此番买衣服還是這個理由。不得不怀疑這個理由此女会用上一辈子!!!
男子笑了笑,低声道:“這是你說的,可别后悔。”
雪滴自是不后悔,光天化日之下,进店买件衣服而已,有何可惧。
她带头率先进了那家裁缝店,单看那铺面装饰就知货不便宜。雪滴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一家时,迎面走来一女子,油头粉面,一看就是個地道的生意人。
她见有顾客光临,笑得那像朵烂柿花,也不奇怪雪滴的那身行头,扭着肥腰便是一阵热情招呼:“妹妹,妹妹這肤色白裡透红,身材如此高挑,你看這细腰真是盈盈一握。挑我這裡的衣服,你就来……来对了。”
见她說话突然中断,雪滴回头看了眼身后。那人眼中仍然盈盈一水,嘴角似有若无地挂着笑,实在不像一個十恶不赦之徒。
雪滴看在眼裡,沒多做思考,她冲店家道:“我要一件青衣,顺便帮這位公子也找一件,最好与他身上這件一样的,如果沒有,相似的也行!”
店铺老板收敛了些许浮夸笑容,她抬头看向男子,像是在征求意见。男子笑道:“听她的。”
老板娘沒来由地眉开眼笑起来,那模样,简直像她儿子给她带儿媳妇回来那般,就差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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