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贵人
不過....也到此为止了。
心念一动,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短剑内。
积压了数日的沉重,让他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不出片刻,短剑停止了嗡鸣。
如同失去了翅膀的鸟儿,重新落回了李平安的手中。
他放在眼前,睁开苍白的眸子仔细瞧了瞧。
用手指在剑刃上轻轻一弹,立时一道波纹般的剑光闪過。
好剑!
李平安思索片刻。
念头之中,似乎多了一根无形的线。
突然间,那條线变得清晰许多,光芒也强了许多。
一股奇异的力量,慢慢的荡漾开来。
三尺短剑缓缓浮空,划出一道弧线。
几息的功夫,李平安额头便冒出了汗珠。
嗖嗖!
三尺短剑胡乱飞动起来,在半空画出一道又快又圆的弧线。
不多时,落叶便如雨般落了下来。
李平安根本无法控制,像是手裡牵着风筝,却偶遇了狂风一般。
突然间“砰”的一声轻响,短剑落在地上。
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李平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当真是难得要命。
想要完全控制,還需要一些时日。
李平安抚摸着短剑,想着应当给它起個名字。
沉吟片刻,轻声道。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那便叫细雨吧。
李平安将细雨收入袖口。
乌云,一大片的乌云笼罩在一起。
黑压压的一片,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像是一座黑色的大山压了下来。
今日傍晚的丽春院与往日不同,门口只挂着一盏大灯笼,烛火摇曳。
歇业了?
李平安微微挑眉,马三娘那個财迷就连過年都不会歇业。
今儿這是怎么了?
李平安从丽春院的后门走进丽春院,守卫却多了几個。
明显不是丽春院的人,身穿一袭黑衣,腰间都挂着斩马刀
气息彪悍,身上自带一股杀伐之气。
军旅之人?
李平安心生疑惑,還沒等靠前。
几名黑衣汉子的手便摁在了刀柄上,警惕地盯着李平安。
這时,一個认识李平安的小厮走出来。
跟为首的汉子耳语几句,這才将李平安领了进去。
“三儿,這是怎么了?”
进了院子,李平安才开口询问。
赵三低声道:“您還是去问三娘吧,她在裡面等您呢。”
丽春院顶楼。
三娘倚靠着栏杆,望着远处的安北四镇。
“发生什么事了?”
身后响起李平安的声音。
马三娘扯出一個笑容,“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最近生意不太好愁得慌。
对了,最近有個委托,要你护送個人明天出发。”
“好。”
马三娘随手将几包捆在一起的药,丢過去。
“你的药。”
李平安伸手接過。
沉默片刻,马三娘转過头。
“沒什么事就回家吧,這几天天气多变,多穿一些衣服。”
翌日。
李平安简单的收拾了包裹,挂在老牛身上。
一手拿着竹竿,背着二胡,袖口裡還藏着细雨剑。
又摘了一包椰枣,便离开了家门。
一手拿着竹竿,背着二胡,袖口裡還藏着细雨剑。
又摘了一包椰枣,便离开了家门。
车队在了小沙河的东边,沒什么特殊之处。
沒有旌旗,也沒有车辇,看上去就像是一支普通的商队。
只是车队裡的人大部分都是熟面孔,丽春院的杀手。
這些人沒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像是大街上的那些人一样,很难让人记住他们。
真正的杀手很少有一张精致的五官,出众的气质,充满杀意的眼神。
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常人,一颗豆子。
融入人群当中,仿佛豆子混进了一袋豆子中。
除了丽春院的熟人,李平安還发现了几個军旅汉子。
以及刘勇。
刘勇看见李平安的一刹那,也有些错愕。
“先生...你....”
“路上再說。”
车队走在一條宽敞的道路上,很快便离开了安北四镇。
沿着一條坡度不大的小道,爬上了一座小山丘。
李平安猜测马车上坐的应是某個贵人,跟夏侯尚将军有关。
不然被派去夏侯尚身边的刘勇,不会跟着一起来。
只是为何要用丽春院的人马,既有贵人出门,不应该派遣一些得力的下属嗎?
到现在为止,李平安只感觉到了马车内有一股强大的气息。
這种官家的事情,一向最忌讳。
马三娘又为何掺和其中。
车队休息的时候,刘勇终于找到了机会。
走過来,递给李平安一壶酒。
“先生,尝尝這是岭南的酒,烈!”
李平安用鼻子嗅了嗅,像是在鉴定酒的好坏。
然后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又烈又香。
李平安留下半壶,递给老牛。
缓了一口气,這才问道:“车裡的人是谁?”
“将军的夫人還有幼子。”刘勇沒有犹豫,据实相告。
“怎么沒有护卫,反倒要用江湖人士?”
刘勇道:“夫人出门哪裡需要护卫,本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出了些许的意外。
我們這些人原本在安北四镇执行任务,是被临时调過来的。
安北四镇名义上是属大隋控制,实际上诸侯割据,突厥人,胡商家族
夏侯将军驻守岭南,胡人好战,只是却跃不過夏侯将军這座大山。
這些人恨透了夏侯将军,自是不会放過這個机会。”
李平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为何找到了丽春院?”
刘勇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好像听說夏侯将军与丽春院的掌柜马三娘是旧识。”
“马车裡坐的是什么人?”
“据說是個修行高手。”
车队往西走。
到了傍晚时分,马车拐入一條羊肠小道。
拐個弯,就见一片平地上有一條小溪流過,是個歇脚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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