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入关
景煜哈哈一笑。
“你有毛病吧,笑毛啊!”王毅不解道。
景煜自豪道:“终于到了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几匹快马急匆匆的向這边驶来,为首的人大叫。
“前面的人快跑!后面有危险。”
王毅几人看着這副场面。
一股股的旋风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浩浩荡荡而来。
见了這场面,阿丽亚等几個孩子不免有些发怵。
“大叔,我們真的不跑嗎?”
李平安沒說话,前头的顾西洲喝了一口烈酒,眸光更亮。
“前面的人,快跑!!”
定远镖局的胡强诧异的望着前面一动不动的人,沒听见?
接着又加大了几分嗓门。
然而,這时一匹白马迎着他们冲了過来。
快的仿佛是一柄利箭,用羊皮纸包裹着刀出鞘。
在空中一晃,就像是千军万马在厮杀。
“喂,你别跟我抢啊。”
等景煜反应過来时,顾西洲已然纵马冲了過去。
山丘之上,立有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年纪甚大,胸前挂着一串菩提佛珠。
身穿灰衫,手持禅杖。
另一人黑布裹着身,身材魁梧。
方面大耳,三十岁左右。
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严。
看模样二人像是域外的僧人。
灰衫僧人道:“便是那一行人了,安北四镇一口气出了四個书院弟子,为以绝后患除之。
那個骑马,穿儒服的公子是书院的弟子,先把他引走,我們方能出手。”
黑衣僧人道:“四名孩童正好献于我佛。”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飞射而来。
黑衣僧人猛然一惊,探出一只簸箕般的大手。
那抹寒光一闪,胸前的衣襟“噗”的一声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泊泊流出。
好快!
李平安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指弹出。
在他的阳穴上轻轻一点,真气震荡。
黑衣僧人脑海一阵嗡鸣,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斜。
灰衫僧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周身气血入车轮滚动。
還未等出手,身后传来一阵寒意。
灰衫僧人猛地一掌向后荡去,掌风拦住了细雨飞剑。
李平安一脚横扫而出,“噗”的一声扫在了灰衫和尚的左腿外侧,将他的下身踢得一歪。
力量霸道无比,让灰衫僧人心中一阵骇然。
【青色命格:一心一意发动】
念头一闪。
提升战斗中的专注度,李平安洞穿了对方的动作。
灰衫僧人被逼得后退,先机尽失,落入了下风。
猛吸了一口真气,身形腾空而起。
禅杖化作“西风卷帘”,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紧接着飘出一丈开外,但他的双脚刚刚落地,又是一股更强的劲风袭来。
劲风虽未击中他的胸口,却让他胸口一闷。
他哪裡還敢硬接,又是向后一跃。
仓皇躲避之间,却已判了他的死刑。
他踉跄后退了六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李平安收手,轻吐出一口气。
另一边,大战刚刚结束。
遍地黄沙中,满是尸鬼恐怖的尸体。
有的血肉模糊,有的身首异处,尸骨无存。
然而顾西洲的刀却沒有半点血迹,将刀重新收入了羊皮卷中。
崔成崔才二人吃惊的程度不亚于几個孩童。
沒曾想,有生之年竟能目睹這样一幕。
他们只觉眼前的沟壑之中,刀气如惊涛骇浪。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目瞪口呆。
“你小子,抢我风头!”
唯有景煜不依不饶的叫着。
顾西洲沒搭理他。
這时,李平安也从山丘的一侧走了下来。
冲顾西洲微微点头,示意山丘上的敌人已经解决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
景煜一屁股坐在地上,倒真像是個孩童一样。
“多谢多谢。”
定远镖局的镖头胡强向众人告谢。
走南闯北,他倒也知這世上有练气士這等神奇人物。
只不過平日裡哪裡能說见就见,何况還是這么厉害的。
不免有些拘谨。
不過好在接触之后,才发现這些人都沒有什么太大的架子。
景煜可算是找到了倾泻的对象,拉着一個镖师,就天南海北的說了起来。
数日后,一行人赶到了玉门关。
此时天還未亮,城门虽未关。
守官的士兵却拦着不让人出入。
出关的百姓或想要入关的百姓,排成了长龙。
众人一直等到日上杆头,关卡才得以放行。
“你....你..你這個..不是通关文牒...”
检查证件的士兵磕磕巴巴的說道。
李平安确实沒有通关证,按理說他现在還是被通缉的人员。
所以只是通過王山的关系,搞来了一张假的通关文牒。
王山打了保票說文牒绝不会有任何問題。
事实上,這种事在大隋边境早就司空见惯了。
能打通上下关节,制造假文牒的人身份不俗。
也沒有守关的士兵会找那個不自在,所以說百分之九十九不会有問題,可今天偏偏遇见了那百分之一。
今日检查文牒的士兵虽然话說的不利索,但是却轴的很。
人称“一根筋”
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到了他這裡便不管用了。
算上李平安,今日已经有六拨人因为拿着假文牒,被他赶走了。
李平安不知内情,以为他跟别人一样。
便习惯性的从口袋裡拿出一些钱,递给对方。
“請兄弟们喝個酒。”
“你....這是...是做什么!”小磕巴厉声道。
李平安混迹這么多年,這样的人到底還是少见,不禁有些错愕。
“你再這样,就是...贿赂官差了。”
定远镖局的镖头胡强,知道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忙凑上前去。
“小兄弟,我跟你们李千总是朋友,前阵子還刚喝過酒呢,行個方便。”
小磕巴面色未动,“這..這是规定,我我不能行方便。”
這下胡强也沒辙了,语气有些不善良,“新来的吧?”
“你這不行,還是看我的。”
景煜轻哼一声,负着手走過去。
“小子,听沒听過书院?认不认识這身衣服?知不知道我手上這块牌子的意义?”
一连几個問題,让小磕巴愣了一下。
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知道书院,不认识你的衣服,也不认识你的牌子,有规规定....”
话還沒等說完,那便匆匆跑来一個军官,把小磕巴拉倒一旁。
“各位各位,新来的不懂事,這是怎么了?
哎呦,這不是胡老弟嗎?”
定远镖局在玉门关内有些名号,所以军官自然认得镖头胡强。
“這几位是?”
军官见李平安等人气度不凡,尤其是那景煜。
一看便是哪家的公子哥,不敢得罪。
胡强拉着军官,低语了几句。
军官脸色骤然一变,险些沒站稳。
咽了口吐沫,忙拱手道。
“诸位都是误会,新来的不懂事,還望几位大人不记小人過,甭跟他一般见识。”
景煜還想趁机說些什么,却被李平安拦住。
“无碍。”
一行人顺利過了关,李平安回過头。
小磕巴正被军官训斥,委屈巴巴的低着头。
随后被骂骂咧咧的军官踹了两脚。
一個人蹲在墙角旁,仿佛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裡。
热成像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李平安却知道他现在肯定委屈极了。
就像自己当初上学时,第一天当值日生,在走廊裡监督谁乱丢垃圾。
结果抓到了校长,被老师狠狠骂了一通。
那时候李平安便知道,有一些规矩对一些人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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