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322日高真理：前半生是姐姐，後半生是姐姐的女兒？
巫女的貼身近侍，類似於女僕和保鏢的身份，需要經過嚴格的選拔和篩選要麼出身和地位要足夠高，不然是無法勝任的。
整個【天御中町】因爲歷史遺留的問題變成了傳統，歷代神主與巫女都是女性的情況下，清水家與日高家爲了防止兩家的血脈淪爲配種的生育機器，不得不選擇提拔女性爲神官而壓制男性在【天御中町】的地位，這才形成了如今兩座十分具有特色的神社。
而女神官內部自然也有着嚴格的金字塔形結構的分明階級，一層層累迭加碼，以總數不到十萬人口的【天御中町】爲基數，供養着上千名女神官階層。
到如今，女神官階層與普通的【天御中町】居民之間固化得堅如磐石，幾乎不再有階級躍遷的可能。
雨川的家境在女神官中一眼看去十分普通，她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被才十歲的星見遙注意到了，同時天份也不低，這纔有了近身侍奉星見遙的一次機會。
神社的巫女在還未接任神主大位之前，身邊的貼身近侍基本是每隔兩年輪換一次的，雨川正是用這兩年得到了星見遙的認可。
於是在星見遙得到“神明”的認可，確認了自己的地位牢不可撼後，星見遙便找了個機會讓雨川一直留在她的身邊，隨時侍奉左右。
雨川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了，然後不出意外，在前年還不到25歲時就接任了權宮司的六把交椅之一，她距離真正的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差最後的一步，也就是星見遙成爲七代目神主。
不用去假設，雨川的身上全是星見遙的印記，她是鐵桿的星見遙派，是怎麼洗也洗不掉的。
雨川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巫女大人最信任之人，但她堅信自己目前絕對是巫女大人最親近、最器重的女神官。
更何況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早在九年前，雨川就已然決定把自己的整個生命、身體和心臟獻給巫女大人！
星見遙巫女大人就是她雨川的天！巫女大人倘若要想在神社、在【天御中町】、甚至想在這個世界上呼風喚雨，那麼她雨川就會燃盡一切爲巫女大人遮風擋雨！！
所以倘若日高神主和星見巫女大人她們同時下達了不一樣的命令，雨川也只會選擇聽從巫女大人的命令，對於日高真理的話選擇性失聰或者技術性遺忘。
對於月見裏早紀那些一個比一個更加過分的要求，雨川首要肯定會對星見遙做彙報。
她知曉自家的巫女大人和渡邊徹也及這些女的之間的關係，混亂、淫靡、不堪入目！
但誰讓巫女大人喜歡渡邊大人呢？
池口也只能無可奈何地任由巫女大人胡作非爲了，畢竟固定一個渡邊徹也總比幾十年前的三代目要好，生下的孩子都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比對了上百份DNA才找到了生父……
而且渡邊大人如此優秀，光是站在那裏，身上散發的魅力就已經讓神社的許多同僚招架不住，日思夜想到發狂發癲，用他來做配菜……這都是雨川親眼親耳的所見所聞。
她哪裏還有拒絕的理由呢？
因此在得知昨夜巫女大人跑去神主大人的寢殿後，雨川覺得很正常，反而對於星見遙前兩夜沒去而在專心修行後感到莫名的驚訝。
不愧是星見巫女大人！在這種誘惑下都能泰然自若、沉下心神全身心地投入到修行中去，難怪能那麼年輕、那麼迅速地就得到了神明大人的認可！
也不愧是神明大人選中的使徒！
雨川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象到三十多年來在修行上毫無寸進的六代目神主大人日高真理，刷新了雖貴爲神主但卻沒有得到神明大人的認可。
別說歷代各位神主了，光是與侄女星見巫女大人一對比，真是……有點滑稽到可笑了。
雨川心中覺得並不僅僅只是天賦或者是血脈濃度高低的原因，巫女大人能這麼年輕就得到神明大人的認可，說明她的努力修行和虔誠信仰是被高天原上的神明大人看在眼裏。
至於別人嘛……或許只是看着比較努力和虔誠吧，具體情況除了本人誰又能知道呢？
這也是雨川看不起她而堅定選擇巫女大人的原因之一。
不過該伏低做小還是要做的，雨川權宮司在日高真理的寢殿門前規規矩矩的低頭、躬身站好了，不敢多言、也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
雨川只是在聽到神主大人的貼身近侍的回話後微微擡眸，滿臉的不可思議。
因爲竟然不是叫她進去回話，而是把大人的命令借她人之口傳下來！
五年之前，每一次出現這種突發性的臨時情況，雨川都能進去諸位大人們與渡邊大人的歡愉之所中當面與巫女大人交談，哪裏會像今天這樣被攔在寢殿門外的情況？
只這一處差別，雨川就有預感，待會免不了一番脣槍舌劍了！
至於回話更是疑惑重重，讓渡邊大人直接去陪月見裏早紀！？
這是什麼意思？或者說這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雨川向上通稟的原話是“月見裏大人已經進了神社，她想見巫女大人、神主大人、渡邊大人和早乙女小姐”。
只過去三分鐘，雨川記得清清楚楚，一個字都不會錯，所以她纔會對那樣的回答感到不解。
直接把渡邊大人推出來“磨掉”、“捅破”、“澆滅”月見裏早紀的囂張和惱怒氣焰，這是日高神主能幹出來的事，反而巫女大人絕不會讓渡邊徹也直面月見裏早紀。
神社內的博弈處處都有，大大小小的事都能無限拔高或者壓小，無非是看有沒有利益的據理力爭誰也不肯鬆口或者有誰直接不管，任由對方侵佔。
以往，具體來說就是在五年前，暗中以星見遙爲首爲核心的利益團體都捏緊了拳頭選擇了後者，但這種無可奈何的逃避在前年就徹底不復存在了，現在暗地裏，對上日高真理一派之人，星見遙派的女神官們能爭就會去爭！
“斗膽多問大人一句，這是巫女大人還是神主大人下達的命令呢？”雨川淺淺微笑，說話時的語調和姿態都放得極低。
宰相門前七品官，不同於巫女的貼身近侍每兩年都要輪換，神主大人的貼身近侍則不需要，全憑神主的喜好而定。
雨川面前的女人雖然權勢不大，但隱形地位頗高，儘量不能明面上與其針鋒相對。
“怎麼，雨川權宮司是覺得我在混淆視聽、模糊兩位大人下達的命令？還是說對哪位大人有意見？”
日高真理的貼身近侍眉頭輕挑，眼角皺紋清晰可見，只反問一句話，便無限上升高度，想架着雨川下不來臺。
“大人說笑了……”雨川見招拆招，根本不理會對方的節奏：
“只是此事涉及到渡邊大人和月見裏大人，還需小心謹慎爲好。而現在月見裏大人怒而不發，只是渡邊大人，到時要是出了什麼事……
“還得先把責任有關之人說清楚爲好。
“我是必然跑不掉的，池口權宮司也逃不開干係，那麼大人您……”
“嗬……”女人輕笑着，“雨川權宮司這是在威脅我麼。”
“大人，在下只是陳述利弊、爲您考慮周全而已。”見到對方反而陷入了自己的漩渦和思維節奏裏，雨川趁勢追擊：
“與以往那般，大人讓我進去寢居里間與巫女大人和神主大人當面確認了命令後，自然可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之後哪怕捅破了天也與您無關。”
女人笑了，起身讓開一步，伸手請雨川進入神主寢殿，嘴角微動，似是在緊緊咬牙，說話聲極低：“雨川權宮司的牙尖嘴利我算是見識到了，果然名不虛傳，呵呵呵……”
雨川沒再與她口舌之爭，推門進去。
她知道今天已經和對方結下仇怨了，但雨川並不後悔。
從對方沒讓她像以往那樣親自與巫女大人確認的那一刻開始，雨川就明白今天勢必要與她水火不容了。
就算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遲早的事，畢竟她們各自背後的主人不一樣。
而神主與巫女是親姨侄，不好當面撕破臉皮，那就只能由她們做下屬的不體面了！
而在進去後，雨川低眉順眼地小碎步走去寢殿那隻用餘光就能瞥見的巨大的牀邊。
可惜她走錯了，走到了日高真理的這邊，偏偏還對上了日高真理似笑非笑的眼神，尷尬到鞠躬以後的雨川立馬轉身走去那邊。
瞄到巫女大人還趴在牀邊睡覺，雪白後背露出大片晶潤，仿若微微發光的白玉，收回視線的雨川連忙跪在星見遙的身邊，附耳上去說話。
她知道，巫女大人其實已經醒了，只是懶得睜眼而已。
“我知道了，去讓徹哥哥見一見月見裏……嗯，跟他說是我的意思。”
星見遙真沒想到月見裏早紀會不按常理出牌，說好的下午纔會來，再三保證了之後還把自己說的話當放屁一樣，上午就來了個突擊。
然而到現在，無論是星見遙本人還是她的小姨，仍舊雙腿發軟、渾身沒有力氣，一時半會很難起來。
只能去讓她的徹哥哥先應付一下月見裏早紀了，星見遙期望他最好不留手、不收力，也讓月見裏早紀嘗一下她們的痛苦！
於是星見遙又囑咐了一句：“告訴徹哥哥，盡力去讓月見裏早紀感到順心滿意。”
雨川不懂，只是一味地點頭。
星見遙也不想讓渡邊徹也繼續靠身體來拉攏、滿足這些女人的，她的佔有慾作祟，可是她一個人說得不算，也無可奈何。
如果真的能讓徹哥哥重新獲得自由，讓他不想做什麼就不去做那就好了，星見遙願意去幫助他，只可惜現在沒有那個能力。
“那早乙女小姐該如何安排呢？”雨川又問。
“先不管她，等後面月見裏提到了再去讓早乙女也去見她。”
“是。”
事不宜遲，得到命令的雨川躬身退出寢殿，去找渡邊徹也了。
而目睹了一切的日高真理看着這一幕幕，讚許道：“還是小遙的眼光好，竟然能找到雨川權宮司這樣得力且忠心耿耿的下屬，神社未來交給你後，有她的輔佐，也不會有什麼差錯了。”
星見遙不清楚小姨突然說起雨川是爲了什麼，以往她可從來沒有提過一次，畢竟雨川是她的下屬，需要涇渭分明地避嫌纔對。
有些事不開口說玩笑話沒什麼事，但一旦起了頭……
“小姨既然覺得雨川工作做得好，我把她調給小姨用用怎麼樣？”星見遙頭也沒回地說。
她起身穿衣，所有女人都要到齊了，作爲主人的她要是還不出場，恐怕都要兜不住場子了。
日高真理被侄女這句話堵得無話可說，搖搖頭道：“別這麼激動，小遙……小姨並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小姨的心思，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星見遙回頭對日高真理笑了笑，示意她安心，不要多想：
“只是小姨纔是神社的神主，自然所有的女神官，包括我，都需要聽神主大人的吩咐和命令做事。
“同樣的，無論是我還是雨川權宮司，她們都是小姨的下屬，僅此而已。”
“小遙真的成長了很多呢……”
看着意氣風發的侄女，日高真理彷彿看到了自己那位去世的姐姐，眸子裏的笑意都淡了些，只有嘴角仍掛着微笑。
前二十年是她的姐姐，難道後二十年會是她的親侄女、姐姐的親女兒嗎？
日高真理不知道，現在也沒了心情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她也拖着綿軟無力的身子起牀……
走出神主寢殿的雨川只左轉了一個彎，便目標明確地直奔渡邊的和室。
渡邊正在陪着紀子在連廊下面來回踱步，有說有笑。
雨川權宮司是知道他的妻子懷孕這件事的，看着連廊下這對天造地設的新婚夫妻，不由得感嘆人生無常。
亮相以後，微微見禮的雨川沒有拐彎抹角：“渡邊大人……有位從京都遠道而來的客人，神主大人和巫女大人身體不適，都在休養。
“她們派我命您前去招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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