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辞月震惊地看着管家,想开口询问,发出的声音却宛如破旧的木门开合一样嘶哑难听的声音。
“哑了就别张嘴,难听死了。”
管家白了她一眼:
“我們大少爷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什么法子都试了也醒不過来,老爷子打算找個女人给他冲喜,你的八字刚好和我們大少爷最和。”
“如果你答应了這门婚事,墨家保你以后衣食无忧,让你有机会向陷害你的人复仇。”
說完,管家鄙夷地扫了江辞月一眼: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這门婚事,下车滚回监狱裡继续服刑,直到在监狱裡面死去。”
女人咬住唇,艰难地消化着這些消息。
嫁,就可以离开暗无天日的监狱,還能有机会为自己洗刷冤屈。
不嫁,就要回到监狱裡,继续被欺负的日子。
想到這些,江辞月含泪点了点头。
她嫁!
见她答应了,管家看向她的眼神更鄙夷了。
傍晚时分,江辞月办完了结婚手续,管家带着她到了墨家老宅。
别墅装修漂亮豪华,处处都彰显着墨家不俗的财力。
然而,上了楼,七转八歪,江辞月却被领进角落裡一间满是灰尘的阴暗房间。
管家冷着脸将被褥扔给江辞月:
“今晚你先睡地上,明天我会安排人教你怎么护理大少爷。”
說完這句话,管家离开,摔门发出的声响震得江辞月心尖猛地一颤。
半晌,她转過头来,借着幽深的月光,看到了她的新婚丈夫。
男人五官精致,棱角分明。
他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像是睡着了。
即使一动不动,還是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尊贵,孤傲,冷漠。
此刻已经深秋了,屋子裡阴冷得让人打寒颤。
可男人的身上却只有一层薄薄的棉被,也不知多久沒换過,长了霉斑。
江辞月忽然觉得這個男人似乎比自己還可怜。
墨家在榕城地位高贵,這位墨家大少也曾风光无限。
如今,却只能安静地躺在這间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網的房间内,娶了她這么個声名狼藉的女犯人。
想到這裡,她叹了口气,走過去轻轻地抱了一下男人温热的身躯。
以后的她,就要和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相依为命了。
【希望你能活得久一点。】
她默默地在心裡对他說: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只要他還活着,身为他妻子的她,就不必再回到监牢裡。
她站起身来,端了一盆水,给他擦洗了一下身子,将房间裡的灰尘和蜘蛛網打扫干净。
忙完一切,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她疲惫地躺在地板上,将刚从狱警手裡拿回的手机打开。
一打开,她就收到了一條来自于三個月前的消息。
是秦清渊:
“辞月,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等我!我会努力帮你翻案的!”
看着手机裡的文字,江辞月的眼泪汹涌而下。
虽然這三個月来秦清渊一次都沒来看過她,但她知道,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果然,她沒有爱错人!
他還是在乎她,相信她的!
抹掉眼泪,女人点开了秦清渊的微信,想对他报喜。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秦清渊和江落落的婚纱照!
婚纱照的配字是:“订婚啦!”
一瞬间,江辞月觉得自己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
看着這张照片,江辞月眼底的恨意汹涌。
她恨江落落,恨她毁了她的一切,還要抢走她的秦清渊!
她也恨自己,恨自己人蠢脑笨,被她设计地這么彻底。
而秦清渊,嘴上說着相信她
可他的相信,就是三個月之后和江落落订婚嗎?
即使她知道,她女囚的身份其实早就配不上他了。
但是看到他真的選擇了别人,她心如刀绞,疼得无法呼吸。
更何况,這個女人,還是江落落
秦清渊的朋友圈裡,都是好友们对他们两個的祝福。
江辞月一边翻着一边流泪。
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才终于在混混沌沌中睡了過去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一阵窒息。
一道阴冷的声音在耳边质问:
“你是谁?”
“那晚的女人呢?”
江辞月下意识挣扎,想睁开眼睛,却只对上一双冷桀的眼睛,裡面含着汹涌杀意!
濒死的感觉一次次袭来,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不,她不能就這么死掉!
她才刚出狱!
情急之下,江辞月一只手扯着男人的手,一只手开始四处胡乱地摸着东西。
终于,她摸到了一個花瓶!
“砰——!”
一声巨响之后,房间安静了。
掐着她的那双手松开了。
江辞月這才发现,掐着自己脖子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新婚的植物人丈夫,墨北琛!
她整個人直接傻了。
他他他......他不是植物人嗎?
怎么醒了!?
鲜血沿着男人棱角分明的额头流下。
可墨北琛苍白英俊的脸上却并沒有痛苦的表情,反而眼底划過了一丝嗜血的光:
“打我?”
下一秒——
“咔”地一声,江辞月清晰地听到自己左手骨头碎裂的声音。
巨大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地喊出声来。
可声音却沙哑难听地像是木锯切割东西一样!
墨北琛微微地眯起眸:
“哑巴?”
剧烈的疼痛下,江辞月连动都动不了,只能胡乱地点头!
“吵什么吵?”
這时,门外传来管家沒好气的踹门声:
“刚嫁過来就搞出這么大的声音,還想回去坐牢?要是惊扰到大少爷......”
“已经惊扰到我了。”
墨北琛声音冰冷地回应了一句。
门外的管家瞬间安静了。
他战战兢兢地打开门,看到房间裡這一幕,眼睛都直了。
“大......大少爷......您醒了!”
“嗯。”
墨北琛缓慢地站起身,躺了三個月的双腿走起路来虽然有些虚弱,但身上那股子冷傲矜贵的气场,却一点都沒变:
“這女人怎么回事?”
管家這才回過神来,连忙迎上去:
“她叫江辞月,是家裡给您找的冲喜新娘......”
“冲喜?一個穿着囚服的哑巴?”
男人冷笑一声:
“是觉得我還不够晦气嗎?”
“一切都是老爷子的安排的,我們也只是照做......”
管家吓的低头直哆嗦,完全沒了在江辞月身边的嚣张劲。
“厉害。”
墨北琛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辞月,眼底带着浓烈的厌恶:
“一個在牢裡的哑巴,居然能耍手段骗我爷爷,让我娶你?”
江辞月拼命摇头!
不是的!她沒有,明明就是墨家主动找上的她!
“白域,送她回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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