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見他這樣庭檐聲覺得心軟,也有點想笑,一開口就把徐青野那點事全抖了出來:“徐青野本來就不是好人,剛上大學的時候就給他親舅舅戴綠帽子,後來他舅舅死得不明不白,他舅媽就歸他了。”
濯枝雨猛地擡起頭看他。
“你應該能看到吧,他都做了什麼,所以小叔討厭別人叫他舅媽。”庭檐聲的手從他頭上滑下去,摟住他的肩膀出了電梯,“但他有件事做得很好,我在他身上就學了這麼一件好事。”
庭檐聲打開門,兩人走進暖氣溫度適宜的家裏,在門口擠成一團,庭檐聲還是抱着濯枝雨,用有些認真的目光看他,“他這輩子就算有了孩子後,也還是最愛小叔。”
“我們不會有孩子,”庭檐聲受傷的那隻手隔着衣服輕輕貼在濯枝雨的小肚子上,又熱又軟,庭檐聲的聲音也柔軟了很多,“我這輩子只愛你,只有你。”
濯枝雨從兩人中間抽出手,放在了庭檐聲的手上,低頭看自己的肚子,“萬一有了怎麼辦呢?”
“不會的,”庭檐聲說,“我小叔被舅舅逼着打過胎,沒了半條命,後來又生這個孩子,還是差點沒從手術檯上下來,這兩次我都眼睜睜看着的。”
“我會抽空去做結紮手術,生孩子的事想都不要想。”庭檐聲給他脫下外套,語氣平靜,表情也淡淡的,彷彿在說別人的事,“你如果想養個什麼東西,我改天給你買只貓,或者你想領養一個都行,但懷孕絕對不可以。”
“我沒想養孩子!”濯枝雨被他擺弄着在原地轉了個圈,脫下羽絨服和鞋子,又轉回來看着庭檐聲,“我就是怕你後悔。”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庭檐聲笑了笑,往客廳走,“我這輩子就只對你有過後悔,其他的人和事都沒有過。”
濯枝雨臉有點熱,跟在後面小聲嘀咕:“你幹嘛老說這種話。”
“本來你答應多跟我說的,結果變成我一直說了。”庭檐聲說完拉着濯枝雨去稱體重,把人推到體重秤上面。
瘦了四斤。
“我沒有你學習能力強。”濯枝雨稱完光着腳往客廳走,從帶回來的包裏拿了個保鮮膜出來,衝庭檐聲晃了晃,“你現在洗澡嗎?”
“嗯,一身消毒水味兒。”庭檐聲走到他跟前把拖鞋放到他腳邊,伸出左邊胳膊,讓濯枝雨給自己裹起來,“一起洗。”
“不。”濯枝雨低頭給他纏胳膊,果斷地拒絕了,“我在客廳浴室洗。”
“浪費水。”庭檐聲說,展開左手掌讓他裹。
“別煩我。”濯枝雨不耐煩地跺了下腳,撕下保鮮膜往沙發上一扔,轉身去浴室洗澡了。
剛住院那幾天濯枝雨跟庭檐聲一起洗過一次,在浴室待了兩個小時,擔心庭檐聲的傷也擔心自己會不會被他乾死,還缺氧,最後差點暈過去。
非常不美妙的一次體驗。
濯枝雨怕庭檐聲趁虛而入,衣服都沒拿就跑進客廳的浴室反鎖上了門,庭檐聲自從受傷後有點咋呼,再也不成天一副死樣,變得很黏人,有時候濯枝雨去買東西他都要站在電梯門口等他回來,而且和他在一起一直在說話,病房外落了只麻雀他都要跟濯枝雨說一聲。
濯枝雨偷偷問過醫生他是不是摔着腦子了,答案是否定的。
庭檐聲沒有趁虛而入,濯枝雨安安靜靜地洗完了澡,披着浴巾回臥室找衣服,他常穿的睡衣和居家服都放洗衣機裏了,要找套新的。
他在這個家裏就沒做過什麼家務,每次穿衣服都是打開衣櫃亂拿,庭檐聲把不同的衣服分得很仔細,濯枝雨在衣帽間翻了好一會兒還沒找到新的居家服,連櫃子最底層都拉開看了一遍。
底下抽屜裏的衣服一件件疊得很整齊,摞在一起放在裏面,看起來都是些不穿了的,濯枝雨隨便翻了翻兩個抽屜,在第二個抽屜裏一摞衣服最下面,看見一抹藍色。
庭檐聲的衣服全是黑白灰,牛仔褲都是黑色的,這點藍色顯得尤爲亮眼,濯枝雨用力扯了兩下,把它揪出來了。
是件藍領白衣的短袖,他們高中時候的校服,濯枝雨還沒抖開看就認出來了,他又去抽屜裏翻了翻,下面果然還有一條藍色白邊的校服褲子。
兩件衣服都很乾淨,還能聞見洗衣液味,應該是經常拿出來洗。濯枝雨抖開那件短袖,大小不像庭檐聲能穿得上的,他高中的時候就有一米八多了,濯枝雨翻過衣服看它的正面,目光落在校服左邊胸口上,那裏彆着一個長方形校牌。
高二六班濯枝雨
濯枝雨忽然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庭檐聲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沒在臥室和客廳找到濯枝雨,他往門口看了一眼,擡腿走過去之前試探着喊了一聲濯枝雨的名字,下一秒,衣帽間裏就響起迴應他的聲音,庭檐聲收回目光,走到衣帽間門口,擰了下門把手,沒打開,反鎖了。
“找不到衣服了嗎,你打開門我給你找。”庭檐聲敲了兩下門,濯枝雨隨便應了一聲,聽不出是什麼意思,庭檐聲不想把他催急了,只好站在門口等着他出來。
過了也就半分鐘,門鎖開了,咔噠一聲,濯枝雨拉開一條門縫,探出半個頭看着庭檐聲,“給你個驚喜,想看嗎?”
庭檐聲沒明白他的意思,但點了點頭,“想看。”
濯枝雨倏地一下拉開了門,身上穿着高中校服,釦子繫到最上面,他根本沒怎麼長個,也沒胖,校服被他穿得還是很合身,連校牌都戴着,整個人看起來和十六歲的時候一模一樣。
庭檐聲幾乎是在看清楚濯枝雨的一瞬間就硬了,沒有任何技巧,硬得很徹底。
在今年重新遇見濯枝雨之前,庭檐聲靠這身校服,還有記憶裏十六歲穿校服的濯枝雨過了十年,這時忽然從他記憶裏蹦了出來,站在他面前,讓庭檐聲既恍惚又清醒。
清醒地意識到無論是十六歲的濯枝雨還是現在的濯枝雨,現在都歸他了。
“你……”濯枝雨的目光有點慌亂地在庭檐聲身上亂瞟,下意識往後退,這人洗完澡出來就穿了件浴袍,鬆鬆垮垮地繫着帶子,下半身稍微有點變化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你傷還沒好,別……”
庭檐聲根本沒聽見他說話,這件短袖他洗過太多次了,布料沒有以前厚實,變得有點透,貼在濯枝雨身上,能看見又圓又小的胸,微微頂起一點圓潤的弧度,庭檐聲記得清楚,濯枝雨當年的胸部沒有現在這麼明顯。
他的目光太直接了,點火似的在濯枝雨身上每個地方留下一個烙印,盯得濯枝雨渾身發燙,他腿有點軟,反手抓住衣帽間的門把手扶了一下,雙腿在寬鬆的褲子裏悄悄並了並。
他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