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鬼打墙
我原本還有很多话想问這独眼老头,可看他此时已经变成這幅疯疯癫癫的模样,也只能作罢。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跟着花慕灵一路小跑回到了车旁。
熊明一直在车裡等我們两個,见我們俩這么半天才回来,于是便嚼着包子边有点不耐烦的问道:“我說你们两個把人家老头怎么?好好的一個老头怎么這一会儿疯了?”
我叹了口气說道:“行了,别說了,一脑门子官司啊!”
熊明诧异的问道:“好家伙,這是怎么了?是老头不告诉你们碧螺村在哪儿?還是你们把他家老太太给侮辱了?话你们得說明啊!咱们下一步往哪儿走啊?是往前开,還是调头回去啊?”
我叹了口气說道:“调头原路往回返。”
熊明一脸诧异的问道:“怎么着?這是要放弃的节奏?”
我皱着眉头說道:“哎!小孩沒娘,說来话长啊!”
熊明一边开车一边用胳膊肘怼了怼我,說道:“来来来,胡天,說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无奈的点着了一支烟,然后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熊明,结果這小子的反应居然比我還大,“我去!這怎么可能?碧螺村那地方沒有胡家老宅?奶奶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跟你们俩讲,真相只有一個。這裡面肯定有一個人在說谎,不是那独眼的老家伙在胡编乱造,就是许二爷再骗我們,要不就是当年你们家老爷子沒跟许二爷說实话,所以才会有现在的這個情况。”
我苦笑道:“你小子怎么着這是要变身工藤新一嗎?還真相只有一個。不過,话說回来,這碧螺村我肯定是要去的,就算是现在不去,等眼前的事儿了结了,也還是要去一趟的,我总觉得那個地方不简单。”
“我也這么认为的!”之前一直坐在后座上的花慕灵這时候突然开口說道:“而且我觉得那個独眼老伯不像是在骗我們,他是真心不想让我們去那個地方。”
熊明听了花慕灵的话,略带兴奋的說道:“我跟你讲那独眼的老头越不想让我們去,那就說明什么?說明那個地方越有問題。有問題咱就得去,去了才能解决問題不是?哎,你们說是不是這個理儿?”
花慕灵沉声接道:“大力熊,你這话說的沒错。虽然,我們现在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四方印就在碧螺村,但至少目前所有的方向都指向哪儿。我觉得我們目前首要解决的問題就是找到碧螺村,然后一探究竟。胡天,你觉得哪?”
我沉声說道:“不瞒你们俩說,我现在一個头有两個大。碧螺村的事儿,你们让我好好的想想!大力熊,你先往回开吧!有什么事儿回了一元斋再說!”說完,我便窝在副驾驶不再說话。
或许是老天爷也感受到了我心情的郁闷,這时候原本万裡无云的天儿,开始渐渐的暗了下来,大朵大朵的云不断聚集在我們头顶之上,沒几分钟的時間,整個天空便黑了下来,上午十点多的時間,此时看起来就好像是晚上七八点钟一样。
而那些云在遮住太阳的同时,也将人的心压抑到了极点。
我缓缓的将车玻璃降下了一点,让外面的风吹进车裡,希望可以舒缓一下压抑在心头的情绪。
我从上衣口袋裡面掏出烟,可就在我刚准备点上的时候,开车的熊明突然打断了我的话,這小子用难得的低沉声音說道:“二位,我們遇见麻烦了。”
我放下手裡的烟,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熊明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路說道:“我們迷路了。”
“什么?迷路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迷路了?”我和花慕灵两個人几乎是同一時間喊出了這句话。
熊明一脸严肃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慕灵,然后很肯定的說道:“沒错!我們迷路了。而换一個更贴切的說法是,我們遇见了鬼打墙。”
我惊诧的问道:“鬼打墙?大白天的遇见鬼打墙?”
熊明将车停在了路边一颗大树的旁边,然后对我說道:“奶奶的,现在虽然是上午十点,可你看看跟晚上有什么区别!還有,胡天你看看這個地方是不是很熟悉?”
我顺着熊明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一看,果然,现在我們停靠的地方不正是刚才遇见独眼老头的那两间破瓦房嗎?
只是,這個时候那原本像发了疯一样的独眼老头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那一堆還在冒着烟的纸灰。
花慕灵看着那两间破瓦房沉声說道:“這地方果然有古怪。”
熊明也跟着說道:“胡天,我們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說道:“大力熊,再试着往前开,或许是我們刚才不小心走错了岔路,所以才绕回来的,大白天的不一定是鬼打墙!”
熊明犹豫了一下,最终還是点了点头說道:“嗯!那你们俩坐稳了。”
說完,熊明一脚油车便窜了出去。
這一次熊明开的并不快,他生怕自己在路上错過了任何一個岔路,可即便是這样,在开了将近三十分钟之后,我們又一的回到了刚才的那個地方。
“奶奶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绕回来了?”熊明大骂道。
可就在熊明话音還沒落的时候,花慕灵突然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說着,花慕灵指了一下离我們不算远的一颗两人粗的树旁。
我和熊明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哪裡猛的闪過了一道黑影,身形一晃朝着荒草丛裡跑去。
“追!”
我和熊明本能的跳下车,撒腿朝着那個黑影闪去的方向发足狂奔。
那個黑影跑的并不算太快,但剩下无比灵活,又似乎对這裡十分的熟悉,每当我和熊明距离他只差五六米的时候,他便猛然一個转身朝另一侧跑去。
就這样两個追一個跑,像猫抓耗子一样的跑了大概二三十分钟,那個黑影突然一闪身钻进了一堆杂草丛后,我和熊明便再也找不到那家伙的影儿了。
“你看清楚那是個什么玩意了嗎?”我扶着一棵树大口的喘着气,“奶奶的,好长時間沒這么跑過了,累死小爷我了!”
熊明也同样双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好一会儿他才說道:“不行了,真他娘的不行了!這要是放在咱们两個当兵那会,别說是這么点距离了,在跑比這多十倍都不至于累成现在這奶奶样。”
我苦笑着說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哎,我问你哪!你看见那是個什么东西了嗎?”
熊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說道:“我感觉刚才那個黑影像是一個小孩。不過,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就有点沒太看清楚。”
我诧异的說道:“什么?小孩?我去,這谁家孩子啊?怎么跑這儿来了?”
熊明骂道:“就說是哪!這他妈谁家熊孩子這么能跑!差点沒把他熊爷给累拉了跨!哎,对了,怎么沒见花家那四丫头跟来啊?”
听熊明這么說,我才想起来,刚才我和熊明光顾着追那個小孩,忘了车后座上的花慕灵。
而此时我四下裡张望,周围除了杂草就是杂草,哪裡有什么花慕灵的影子。
而就在我四下裡寻找花慕灵身影的时候,熊明却突然說道:“胡天,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我听熊明這么說,便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声音。此时,周围的风已经开始越来越大,吹的杂草与树叶沙沙作响,不過,在這嘈杂的环境裡,我依旧可以清晰的听见一阵阵“哗啦哗啦”的响动。
我诧异的說道:“是水声?”
熊明点头說道:“嗯!”
我更加诧异的說道:“這地方怎么会有河?”
而就在我话還沒有說完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尖叫从那河水的方向猛然地方传来。
尖叫,女人的尖叫。
那声音凄厉无比,就好像是遇见什么极为恐怖事情一样。
“花慕灵!”我心中暗叫不好。随即,便毫不停留撒腿狂奔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好在那個地方距离我們两個人并不算太远,沒几分钟我們两人便跑到了花慕灵的身边。
此时,只见花慕灵跌倒在杂草丛外的一片空地上,一條六米多宽的河从她不远地方流過,河水很急,不时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啪啪”的响声。
而在距离河水不远地方,有一棵四人环抱的老槐树,树后面几米的地方有一個两根竹竿挑起来的木牌坊,牌坊上面赫然写着三個大字,“碧螺村”。
“什么?這裡就是碧螺村?”看见那木牌坊上面的字后,熊明不由得大喊道。
而我则惊讶的几乎說不出话来,就在這时,木牌坊后面不远的地方突然闪出了一個人影。
這人影防备心极强,始终将自己藏在阴影裡面,无论我怎么努力都還是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依稀看得出這家伙是一個八九岁的孩子。
只见,這個孩子先是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花慕灵,然后伸出食指在自己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我和熊明自然都认识這個手势,這是很久以前土著居民十分流行,也是十分凶残的“割喉礼”。
熊明咬着牙问道:“這小崽子想要干什么?”說完,他就要冲過去,结果被我一把给拉住了。
熊明看着我大声问道:“胡天,你拦着我干什么?”
我看了熊明一眼,然后缓缓的說道:“小……心……有……诈……”
那個小孩见我們沒动,显然是有点意外。
不過,他也算是沉稳,不慌不忙的缓缓的抬起了手,然后手掌朝上,四根手指并拢,向内抬了抬了,很明显他是在让我們過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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