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森夏闭着眼睛靠在小春怀裡，今天很累，沒力气在意路人的目光了。
“不闹着要下来了。”小春感叹了一句。
“想要你抱着。”她仰脸露出一個笑容，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街上放学的孩子，买菜的主妇，散步的老人，喧闹熙攘。和白天相似的情景，因为他在身边，抵消了她身在异乡的孤独感。
小春抱着她走进停车场，找到车子，打开门把她放在后座上，再绕到另一侧上车。
“车什么时候過来的。”森夏好奇的问。她以为他是自己赶過来的。
“和我一起出来的，车要沿着大路走，太慢。我急着找你，丢下司机先走了。”小春呼出一口气回答。
“今天是偶然遇到徐惊鸿的。”森夏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我明白。他总有办法找到你，你躲不开的。”小春說。徐惊鸿既然說出和她的关系，說明他确定了她的身份。换做他是徐惊鸿，好不容易找到妹妹，同样会想尽办法见到她。
“還生气么。”森夏蹭過去坐在他旁边，勾着他的袖口摇了摇。
“谁說我生气了。”小春看到她小心翼翼的笑容，忍不住把她抱进怀裡。她露出這样的表情，可见他错了，大错特错。难怪徐惊鸿会生气。
“我說的，你就是生气了。”她靠在他胸口。
“沒有。”他继续否认。幸好他先于徐惊鸿找到了她，才能抱到爱撒娇的小仙子。以徐惊鸿的狭窄心胸，绝对会把她藏起来，杜绝他找到她的可能。
“有。”她不屈不挠的一定要他承认。
“我生气了。然后呢。”他注视着她。他也說不清到底生气了沒。他原本是沒有生气的，只是想让她撒娇哄哄他，亲亲他。她越是不理他，他越是别扭，发展到后面，他已经摸不透自己的情绪。
她看了一眼司机的方向，举起袖子遮住脸，偷偷亲了他一下。不管未来是什么样，他站在身边才是她想要的人生。
“小气。”他努力不让嘴角翘起来，不想简单放過她。他生大气了，抱抱亲亲治不好那种气。
她又亲了他一下。
他继续板着脸，偷偷看了一眼她的表情。
“我以后不会這样了。”她用手指一下一下戳他胸口。
“不会怎样了。”他抓住她的手指。
“不会不理你。不会让你一個人付出。不会害怕做错就什么都不做，做错了可以改正，比什么都不做好得多。”她抬头认真的回答。他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角眉梢带着倦色。他在外面忙了一天，她却一声不响溜出来让他担心。
“真的？”他挑眉看着她。徐惊鸿给她吃了灵丹妙药，突然开窍了？她学着关心他，可是他不能心软。這些不够。
“真的。”她点头。
“拿什么保证。”
“……不知道。要钱沒有要命一條。”她不满的看着他，竟然不信她。
他贴在她耳边轻声說了几句。
她的脸颊飞上两片红晕，想反驳，看到他的眼神，话缩了回去。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他摩挲着她红到滴血的耳垂，故意不屑一顾的說。
“哼，激将法。”她不甘示弱的瞪着他。
“小气鬼。”他慢悠悠的說，拈起一缕雪白的头发扫過她的鼻尖。激将法老套归老套，实在好用。
“好啦好啦，记住了。”她把烫到快要冒烟的脸埋进他怀裡，应了一声。
小春环住森夏，手指沿着她的肩膀爬上颈侧，抚摸着颈间细腻的皮肤，嘴角勾起一個满意的弧度。小仙子太害羞了。他已经沒有耐心慢慢等了，尤其徐惊鸿的出现敲响了警钟。温吞办法行不通，只好下猛药。他要织出一张细细密密的網，锁住小仙子的心和翅膀，让她不能飞离。
换個角度想，徐惊鸿這個障碍物，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给他提供了一個下定决心开启计划的助力。
森夏脑海中翻滚着他的话，反思自己做女朋友做得太不合格。她突然感觉到他的手指拨开衣领，下意识扯掉他的手，扯完想起来刚答应過他的事。
“习惯了。”她讪讪的說。
小春缓和下来的神色又冷了一些。
“我错了。”她抓着他的手放回肩膀。
“我很记仇的。加上你承认的两個错误，一共三個，回去一并罚你。”他捏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
“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房间裡，好么。”她眼中飘過一层阴翳，轻轻靠在他胸口。
他搂紧她的腰。原以为她会撒娇，赖皮，谁知她听到惩罚的第一反应是恐惧，并且哀求不要留下她自己。撇下她产生的伤害远远超出了预计，這完全不是他希望的。
惩罚這两個字本身，抑或留下她一個人，两者之间哪個是她的阴影。
“是我不好。”小春的手指伸进她发间揉了揉，“以后保证不会留下你一個人。”
森夏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道歉。
“所以罚我亲你十次。”小春的吻落在她额头，眼眉，鼻尖，脸颊上。不管她为何恐惧，他会治好她。
“好痒。”森夏笑着躲闪，偏偏脸被他捧着逃不掉。他的气息熟悉又温暖，她闭上眼睛搂住他的脖子。
车停在森林边缘，小春抱着他的小仙子向水榭飞去。
天边一弯月牙挂在树梢。春风沉醉的夜，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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