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激辩 作者:剑啸龙翔 几人很快来到主帐帐篷,但還未进入,就听裡面传来一個声音說道:“右贤王,听闻你收留了几位外来者,這倒让在下不明白了,你不是一直仇视外来修士么,为何今次有要破例?” 右贤王冷哼一声,說道:“本王做事,何时需要让你明白。” 那声音又說道:“话不是這么說,几日前我們出现了一個小变故,有好几位叛徒逃离,此次前来正想確認下,您收留的几位外来者,是否就是无影楼的叛徒。” 拓木与程翎对视一眼,显然是因为洞穴之事。拓木的身份特殊,认识他的大有人在,那一次劫狱,很可能被认为右王部落对无影楼的挑衅。 张虎也听到裡面的声音,脸色一变,上前一步說道:“师傅,那声音的主人,便是当时将我和英杰抓住的黑衣人!” 程翎一惊,问道:“你確認?” “確認!”张虎恨的牙痒痒的,說道:“不会错,這声音我做鬼都记得!” 程翎心中一动,便說道:“既然如此,你先行回到营帐休息,轻易不要出来!” 张虎答应一声,便离开了。 三人又在帐篷外听了一阵,见那声音一味催促,想让右贤王交出拓木和外来者。右贤王也不知怎的,一直闭口不言。 程翎想了一会就說道:“拓木,待会进去之后,切记无论如何都要否认离开過部落,你只当不知道!還有一点,族长对你爹和左贤王的态度究竟如何?” 拓木說道:“其实我也弄不明白,一般时候族长很少发话,有什么事情,只要不损害到剑虎部落利益便由得他们去。只是有一点,无论我爹和左王如何争斗,不能伤了两大部落的和气,毕竟分则力弱,若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损伤的仍旧是剑虎部落的实力。” 程翎缓缓点头,如此說来,剑虎部落族长老则老矣,倒也沒到老糊涂的地步。他想了想,又问道:“那族长对外来修士的态度到底如何?” “這点我也說不上来,四大部落,几乎每個部落都有一些外来修士,他们作为供奉,为部落出谋划策,又或者帮助部落强盛。总体来說,族长对外来者并不排斥,但也不至于十分信任。” 程翎心中大定,如此說来,对付左贤王就不用太客气,只要咬死了拓木沒离开過部落,谅他们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或许還能借机打压一番。 他思虑少许,便說道:“如此,拓木兄、大师姐,我們便进去会会他们,待会记得看我的眼色行事,尽量少开口說话。” 拓木答应一声,便带着两人走入帐篷之内。 程翎双目一扫,见帐中有五個人,一人与右王一样,充满威严肃穆,想必是剑虎部落的左贤王,他的头发梳理得十分认真,沒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般的白发還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 微微下陷的眼窝,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述說着岁月的沧桑,看年纪比右贤王要老得多。 另外四人都是他的护卫,其中一位与拓木身上装束相仿,貌似左王部落内的青年俊杰。其余三人俱是一袭黑袍,不過与以往所见的黑衣人不同,至少他们的面部沒有罩在其中。 三人都是中年修士,当中一人脸色显得很白,留着一條五缕长须,看上去身躯凌凌,相貌端正,一双眼睛不时闪耀寒光。 见三人走入帐内,立即精神起来,阴阳怪气的說道:“哟!右贤王的少族长来了,之前收到消息,少族长好像一直在符山上活动,怎么今日又有闲暇待在部落当中。” “還有這两位,好生面善,不知是什么身份,不如介绍下?” 他一开口,程翎便知道就是张虎所說那個黑衣人,也是让张楚中毒之人。眼光扫向他的手掌,手指修长,看上去很是粗糙,像是长满了刺。腰部被黑袍紧紧包裹,看不出将匕首藏在哪裡。 拓木记着程翎嘱咐,并不回答,只是客套說道:“元楼主倒是稀客,今日怎会来到右王部落。” 那修士并未答话,而是紧紧盯着程翎和殷络瑶上下打量。见两人神清气爽,精神饱满,丝毫不像刚从监狱内逃跑出来的,当下說道:“少族长,前几日你可是去往我无影楼的后山。” 拓木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沒有啊,谁看到本少爷去了。這不一直在部落内勤修苦练,准备一年后与元楼主的比试么。” “少在那裡砌词狡辩,我无影楼的人都见到少族长在那出现過。你若对我們无影楼有什么意见,大可摆明车马,划下道来,如此偷鸡摸狗,又岂是英雄所为。” 身旁另一位修士不耐,直接开火說道。 程翎抢身上前一步,說道:“這位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說。這几個月我們一直与少族长在一起,压根就沒去過什么无影楼的后山。” 白脸修士眼神一凝,问道:“你又是何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說话!” 右贤王闷哼一声,淡然說道:“他是我右贤王部的护法,如何沒有說话的资格,算起来地位還在你之上!” 白脸修士脸色一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說。盖因无影楼与剑虎部落只是合作关系,他也不屑于获得什么权位。因此,在左贤王部只能算是一位供奉客卿,与护法职位尚有极大距离。 左贤王這下看不過去了,怎么說人家都是自己带過来的,說什么打狗也要看主人啊。而且左王部与无影楼关系密切,沒有给予相应的职位,也是对方不求,怎么說得好像被自己怠慢了一样。 他干咳一声,冷然說道:“右贤王,今日本王带元先生前来只为弄清楚事实真相,此人年级轻轻就在右王部身居高位,以往怎么沒见過?本王一向认为护法要老成持重,年轻人太過张扬并不是好事。” 這话就有些指桑骂槐了,表面上批评程翎說话张扬,暗地裡却是讥讽右贤王识人不明,這种毛都沒长全的小子,也能担任护法高位? 程翎淡然一笑,說道:“這位想必是左贤王大人了,晚辈初来乍到,蒙右贤王不弃,托付护法之职。這本是我右王部的内政,何时轮到左王插手,莫非族长另有指示?” 這话一說,顿时将左贤王老头气得够呛!伸出一個手指头說道:“你......,你這竖子,竟敢对本王如此說话,别以为有右王护着就能胆大妄为,实在太過嚣张跋扈。” “嚣张跋扈?怕不是晚辈吧!我三人自进入帐内,都沒怎么說话,這小白脸就公然发难,诬陷我右王部少族长图谋不轨,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有能耐拿出证据来啊!” “再者說来,晚辈敬你身为左贤王,又是客人,這才一再忍让,谁知沒有证据還在這倚老卖老,当面谴责晚辈嚣张跋扈,既然如此,不如我等前去族长那,让他来评评理!” 左贤王眉头一皱,程翎這是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啊。族长座下,左右两王一向平起平坐,各自为政,若真闹到他老人家那裡,不要多說,只要右王如实相报,他就讨不到好去。 怎么說,老子任命你们左右两王是为了管理部落琐事,为了几個外人一面之词,就牵扯到权力斗争,插手别的部落人事任命。你们想干什么?老子還沒死,剑虎部落的族长依然存在! 程翎来自二十一世纪华国,种种勾心斗角的朝堂和宫斗剧耳濡目染,只是几個闪念就捕捉到老族长的心裡,顺带将左王也打落下水,当面落他的威风,這一招连消带打,使得十分顺溜。 左贤王生了一阵闷气,白脸修士還待再說,却被他给拦下来了。目光转向右贤王說道:“右王,今日之事,当真要闹到族长处么?” 右贤王哈哈一笑,看到左贤王吃瘪,心裡别提多畅快了。程翎這小子果然不错,词锋锐利,而且有理有据,几句话就将人家堵在墙角,实在太爽了。 但左贤王的问话不能不回,停顿少许,他才說道:“左贤王,這本是一件小事。你们怀疑小儿放走了无影楼囚禁的修士,這点可以理解。但我右王部也不是好欺辱的,有能耐拿出证据,沒能耐即刻给老夫滚蛋,族中事物颇多,沒那些精神与你们消耗!” “你......!”左贤王颤抖着伸出一跟手指,差点气吐血。想不到右贤王如此不给面子,当场连滚蛋的话都說出来了。 “你什么你?莫非真要去族长那辨明是非,左王想必知道,老夫一向憎恶這些外来者,沒得在部落内搅乱风雨,若将事实上报,恐怕族长的态度也会发生改变的吧!” 程翎听了暗中给老爷子竖起大拇指,果然是老而弥坚,马上就醒悟到自己的话外音,還顺势借力打力,又气了左贤王一回! 左贤王嘴唇哆嗦,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被這一老一小指着鼻子要挟尚是首次。原本他還想借机打压右王部落,谁知对方言辞凿凿,打死不认,再加上元先生等人又拿不出证据,沒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再不愿纠缠下去,袍袖一挥,率先走出了帐篷。 元姓修士冷冷扫了程翎一眼,都是這小子,他出现之后连右贤王的态度都强硬起来了。今日算是栽了個跟头,不過不急,有机会一定让他灰飞烟灭! 无弹窗相关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