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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煮鹰

作者:未知
孔焯的心情不是很好。。。 事实上,是心情很差。 离开了那被遗弃的小村庄,方少白以剑光遁走之后,不知为什么,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很疲惫的感觉。 极其疲惫。 “似乎,我以前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啊!” 是啊,太天真了。 一直以来,在他的心中,修行者应该很逍遥才是,强大的力量,漫长的寿命,這一切,都是普通人所无法相象的,也是所艳羡的,虽然孔焯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上了罗孚,但是可能是他太聪明的缘故,对于小时候的事情记的都非常的清楚,因此,在成为修行者之后,他有一种完全解脱的感觉,可以說,一直以来,除了努力修炼,把自己的实力提高之外,再无其他的欲求,他也很想在這样的状态下生存下去。 可是之前接连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却让他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真正的乐土,有些时候,假装天真也会有麻烦的。 剑光一直在飞,漫无目的。 孔焯喜歡這种在空中乱飞的感觉,沒有特定的目的性,很逍遥,很自在,同时也能锻炼自己的御剑能力与对先天紫气的持久操控力。 凌风御剑,曾经是他追寻的目标,现在,這個目标已经实现了。 感受着凛冽的罡风吹在面上的冷意,虚空飞行的惬意,孔焯的呼吸渐渐的平稳,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也慢慢的好转了起来, 這一番穿云御剑,凭临下界,经行之处,俱是崇山大川,一些重冈连岭,宛如波涛起伏,直往身后飞也似地退去。有时穿入云层,身外密云,缓魂氤氲,滚滚飞扬,成团成絮,随手可捉。似有痕缕,转眼又复化去,只余凉润。及至飞出云外,邀翔青冥,顿觉神与天会,胸襟壮阔。迎着劈面天风,越飞越高兴。 又飞了约半個时辰,他的剑光慢了下来。 他有些饿了。 或许這是他最大的一個缺点,按道理来讲,這小子现在的修为早已经是過了辟谷的阶段了,餐风饮露便可以解他的這项生理問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到了那饭点,他总是感觉到腹中饥饿,要是不来点吃的的话,他就不踏实,更要命的是,他不仅仅是要吃的,而且還要吃得好,顿顿要见肉,便是早饭,也要有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对他這种水准的修行者,這可以算是一种怪癖。 可是怪癖归怪癖,他改不了啊,便如他的那個酒鬼师父永远也戒不了酒一般。 极东的方向已经现出了一线鱼肚子,孔焯慢慢的按下自己的剑光,在半空中坐了下来,看着朝阳的升起。 日出的景象是美丽的,可是看得多了,也就那样了。 开始能御剑的时候,孔焯是天天看,但是现在,他却也沒有太多的兴趣。 身下是一片莽林,只要是林子就有水,就有肉,這是他的理解,而且這种理解应该可以称得上是真理,所以,想都沒想,便自空中落了下来。 此时不過是天刚光的工夫,在上面是看到日出清楚的紧,但是在地面上却也還处于黎明前的黑暗,景物依稀,不過他的修为甚高,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能辨清事物,现在這环境虽然暗,却也难不倒他。 他降下的地方却是一片断崖之上,那崖背倚山阴,色黑如漆,穷幽极暗,寸草不生。崖根有一個百十丈方圆的深洞,滚滚翻翻,直冒黑气,仿佛巨狮蹲坐,怪兽负隅,阔吻怒张,欲吞天日,形势险恶,令人目眩。 “妈的,怎么落到了這么一個恶地!?”孔焯有些晦气的想道。、 刚才御剑御的兴起,也不辨东南西北,胡乱的飞了這几千裡,却不知道自己到了個什么地方,可是眼下這光秃秃的断崖上是沒有半点的肉的痕迹,水倒是不缺,崖壁上一眼清瀑飞流直下,落入那深洞之中,伸手可接。 “着实晦气!”孔焯心中暗道,他在天上看這裡黑压压的一片,便下来了,沒想到過来了這一個個鸟不拉屎的恶地,再看看周围,最近的林子至少离這裡有十来裡,而且阴气森森的,竟不似有生物存在的迹象,這让孔焯感到有些惊讶。 “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地方,该不会连肉都找不到吧!”孔焯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便在此时,他的目光微微一凝,耳朵动了一动,他听到了一丝破空的声音。 “有鸟?!”他抬头,目光盯住那還略显黑暗的天空,“沒错,是鸟振翅的声音,而且還是一只大鸟!” 眯起眼睛,目光开始变得深邃了起来,同时,舌尖轻轻的伸了出来,舔了舔嘴角,左手伸了出去,不远处條自崖顶飘落的细流静止了下来,随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拔弄一般,朝着断崖上面飞了過来。 手轻轻的一弯,飞過来的细流卷曲起来,如灵蛇一般的倦成一团,在半空中开成一個水团。 孔焯的手在腰间一抹,把那白色小蟒皮袋子拿了出来,从裡面摸出一個小铁锅,右脚在地面上跺了跺,脚下那坚硬的花冈岩在他這一脚之下竟然化为了泥浆一般的东西,从地面上涌了上来,很快一個简易的灶台便形成了。 “不管怎么說,纯土行之体,倒是挺方便的!”他得意的笑着,极其熟悉的把那铁锅架到了刚刚形成的灶台上面,然后手中的短剑滑出,流光一闪,眨眼间便到了十来裡外的那片黑林子中,砍断了一大片的林木。 孔焯看也不看,一招手,那剑连同那被削断的林木便飞了過来。 生火,烧水 這是很正常的流程。 远处的天际,一個黑点出现了,速度很快,不過片刻的工夫,便变得有拳头大小,然后是脸盆大小,然后,孔焯便看清楚了。 “好大的一只雕啊!”孔焯只是感到嘴裡面一酸,口水差点沒流出来,只见那雕金眼红喙,两只钢爪,通体纯黑,更无一根杂毛,雄健非常,远远的看去不過是脸盆大小,可那是离的远的缘故,事实上,它展开双翼之后,竟有七八丈长,而有一個最大的嗜好便是啃翅膀。 看這雕那雄健的模样,那翅膀一定是充满了活力的,用行内话讲,那叫活肉,是最香,最好吃的。 忍不住的吧唧了几下嘴巴,孔焯笑了起来,那雕飞的也快,转眼间便飞到了他的头顶上,可能也是它命当该绝,好死不死的,竟然在孔焯的头顶上盘旋了起来。 “呵呵,连畜生都知道老子我饿了!”孔焯开心的想道,右手五指张开,呈爪,凌空一裂,庞大的重力与御物的法力同时涌出,形成一张无形的巨網,向那黑雕罩去。 他早看出了這雕绝对不是易与之辈,无论是什么样的生物,长到這么大,這么雄健,绝对不是普通东西,可是呢,往往也是這样的东西是最补的。 所以孔焯這一次沒人留手。 那雕也是大意了,原本它飞行的高度离地有数百丈,如果注意一点的话,显然不会被孔焯抓到,只是,不管是人還是畜生,到了该倒霉的时候,总是要免不了的挨上一刀,今天,论到它了。 被孔焯那张无形的網一罩,沒防备之下,身子猛的向下掉去,這雕也通了灵性,感觉不对之后,双翅一展,竟硬生生的把下坠的身形稳住,在第二次振翅的时候,竟然挣破了那網,欲要向上冲去,可是就在它要向上冲的一瞬间,孔焯的剑光到了。 以一個极端刁钻的角度轻轻的一划,割破了它的喉咙,剑身上透出的温和的先天紫气轻轻的抚灭了大雕最后的生命气息。 金光灿灿的眼中生命的光彩如烛光一般的被掐息了,甚至连哀鸣一声都做不到。 的确,它是一只成了气候的大雕,若是假以时日,再過個百多年的,别說是通人性,便是說人话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惜,他并不是人类,而孔焯却用对付修行者才用的刁钻剑术对付它,有多少也不够杀的。 尸体很重,对孔焯并沒有什么影响。 褪毛,切割,下锅,放调料,然后便是等。 雕太大了,不能一次下锅,這一次下锅的只是一小部分,翅尖。 而在那翅尖在煮的同时,孔焯已经从袋子中摸出了一大堆盐巴,开始涂抹在它剩余的大部分尸身上面,這雕不错,他准备风干了带回去做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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