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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弦成

作者:未知
去明珠接了闺女,边瑞爷俩回到了铺子,边瑞开始教闺女练琴,至于铺子门口站的执着美女,直接被边瑞可无视了,或许别人会惊叹于這個姑娘的执着,但是边瑞不喜歡,不喜歡就不会因为你死皮赖脸贴着就改变,执着美女越是這样,边瑞越是反感。 除了這事,其它的都很正常,周六周日两天早上,胡硕一帮人過来混早饭,两天中午,還有周六晚上,边瑞做菜招待客人,到了周日晚上,边瑞则是把闺女送回她母亲家,自己回铺子收拾好东西回家。 转瞬间便到了過大年的时候,只然边瑞一家和别家一样都是忙忙活活的,但是少了小丫头一個,所有人都觉得家似乎不完整了,過年的兴趣也就缺了不少,最小的边瑞都已经实岁三十四了,過年這种事情還能有多少乐趣? 大年初四,边瑞去明珠把闺女接回村,家裡這才热闹了起来,虽然仅仅只有两天時間,四位老长辈们還是非常开心,开心完了就是离别,那又是一番伤感。 按着老习惯,過完十五元宵节,边瑞這才重新开始开门做生意,除去到明珠的時間,边瑞都是写写画画,练习一下琴艺,兴致来了斫床琴,只是现在边瑞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抱着琴沒日沒夜的赶了,而是在享受码琴带给他的快乐,而不是为了提炼斫琴技艺。 春日再一次降临大地,枯黄的道路两边渐渐起了绿意,先是斑驳点点,后来汇成一片一沟,最后满目都是绿意,无数落叶的树木重新吐出了绿芽,生机盎然的春日无声无息的闯入了山村。 边瑞院中的那株老银杏枝上泛起了绿意,小灰已经长成了半大的狗崽子,虽然還沒有长到完全成熟,個头已经和家裡的大黑、大黄父子俩差不多了。 至于笨牛,到是看不出什么来,只有头上的犄角长了一些,而且角的弧度也更加圆滑一些。 边瑞正屋裡的暖气依然开着,坐在屋裡的边瑞穿着一件月白色袍子,露出了半條毛绒绒的小腿,還有粉红色的過脚裸袜子。 不是边瑞变态,而是姐姐给边瑞买错了色,确切的說就是边晔跟本就沒有上心,根本就沒有挑任卖袜子给挑了十来双就给钱回来了,胸人都挑了素色的,就边瑞不在场,所以唯一的一双粉红色袜子现在就套在了边瑞的脚上。 边瑞也不以为意,粉红色的袜子点着节拍,斜着身子靠在了一张地几上,几上摆了一壶清茶,一件雪白的瓷盏,盏中是半盏残茶。 此时的边瑞一只胳膊架在矮几上,另外一只手中抓着一幅长卷,边瑞自己临的陆探微的《老子出关图像》。 陆探微不是学画的人可能不清楚,但是他的名声很大,对于绘画的贡献也很大,画史把陆探微和顾恺之并称为顾陆,便知他的地位。 边瑞临的這副画也不知算不算陆探微的代表作,反正他也沒有画流传下来,也无从比较,空间裡有陆探微的四幅作品,其中三幅是临摹,临摹的三幅中有两幅是边瑞的老祖宗的老祖宗临的,老祖的老祖,仅比陆探微晚生小二十年,可能是因为太過于喜歡陆探微的作品,所以边瑞老祖的老祖临了两幅陆探微的作品,除此之外空间裡再无這位老祖的临本。 边瑞和老祖的老祖一样,看到這幅《老子出关图像》便挪不开眼了,画中的老子仙风道骨,半卧于青牛之背,侧着身子和在地上走的尹喜說话,尹喜呢是函谷关总兵,听說老子要来,辞官跟着老子沿着终南仙路而行,最终发现终南捷径。此图就是描述的老子与尹喜行走于终南山的场景。 老子、青牛和尹喜是整幅画面的主角,除此之外,淡青素雅云缭雾绕的如同仙境一般的终南山,還有四周那藏于山林,却似乎在听老子讲道的野兽,每一株树,每一個动物都似乎活了一样,每一個景物都似乎精炼到了极致,让人感觉无法再添一笔,虽然图中的景物很多,但是整体却能给人以一种清快自然,舒卷自如之气,仙到了极致。 既便是抱着自己的临本,边瑞也是看的津津有味的,观到起兴之时,忍不住要拍一下大腿,喝上一声好。像边瑞這样自己画起来无能为力,但是临起来却是鬼斧神工,也算是一株奇葩了。边瑞的临摹工夫达到了老祖原本的七八成功力,已经了足具神韵了。 如果可能的话,边瑞到是真想把老祖的那卷临本拿出来,但可惜的是,边瑞沒那本事,所以只能在外面拿自己的临本开心的乐呵。 每到边瑞喝好的时候,院子裡的笨牛、大灰总是一脸担忧的望着屋裡的主人,似乎是怕自己的主人脑瓜子出了毛病,不能给它们喂食一般。 “小十九!小十九!” 就在边瑞看的入神的时候,听到了院门口传来了一声惊呼声。 一抬头看到八伯身体一闪,退到了门口,而自家的大笨牛抵角怒目望向了门口,而大灰呢,同样是吡牙咧嘴,不住的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从年前到现在,想进边瑞院子被大笨牛顶的人绝对不只八伯一個人,到目前为止两只巴掌都不够用的,边瑞也不想纠正笨牛和大灰,因为這样的话,边瑞屋子裡的东西才安全,沒有办法呀,边瑞手上的秘密可不少。 “笨牛、大灰!”边瑞急忙推开了门,赤脚站到了廊架下面冲两個家伙喝了一声。 笨牛和大灰两個立刻不叫了,垂着脑袋跟個沒事人似的,回去吃草的吃草,老杏树下打盹的打盹。 八伯這才稳住了身形,走进了院子,就算是走进了院子還是有些后怕,望着迎上来的边瑞說道:“你家這养的牛還是狗?人家都說黄牛的脾气暴,你家這水牛居然也是個一点就着的性子……”。 “对不住,八伯,吓到您了,如果不是孩子喜歡我早就宰了它吃肉了。现在我說的不算,我在是宰了它估计我爷能抽我”边瑞开始给自己找理由,边瑞的老子不過是老十,到八伯面前不够看,也就是边瑞的爷爷能在气势上秒八伯,自然抬出了爷爷挡一下。 八伯也不以为意,他又不是過来和牛過不去的,听到边瑞如此說轻摇了一下手,止住了侄子的话:“我就随口一說,你扯那么多干什么。对了,你二爷爷让我把這些袋子东西给你”。 听到八伯這么一說,顿时边瑞喜上眉稍,连鞋子也不穿了就這么穿着袜子小跑到了八伯的面前。 “什么好东西,這么宝贝?”八伯望着侄子脚上粉红色的袜子笑呵呵的问道。 边瑞此刻已经打开了布袋子,只见裡面放着两束丝弦,两束丝弦就是两组弦,一组是从一弦到七弦,从粗到细。 “沒有想到這么快就出来了”边瑞翻来覆去的望着手上的两组弦轻声說道。 “哦,对了,你二爷爷還让我通知你,你再告诉你的朋友,這两副弦最好现在别上,刚浸好最后一道胶只是干了表面,内裡還得要一段時間才能干透,以现在這气候,最少要大半個月到一個月,保守的话最好再花一個半月時間自然风干,這样的话弦才能用的持久”八伯說道。 现在边瑞手中的两副弦很漂亮,亮晶晶的丝蓝弦,如同冰晶裡抽出来的精华,泛着一种半分金属半分粗水晶一样的光泽。 边瑞心下已经忍不住,想要试一下這刚制出来的丝弦,边瑞是见過现在市面上的丝弦的,从卖相上来看就比自己手上的两副弦差的太多了,市面上的丝弦近绳子,就像是丝编出来的绳子,只不過這绳子用鱼胶胶在了一起。 而边瑞手的這两副丝弦,经過无数次的浸胶、锤打和烘晒,自然晾干之后,原本的丝与胶已经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半透明的的冰蓝色胶弦,仅能从外一层看到丝绞在一起的痕迹。 八伯瞧了一下边瑞的模样,暗自摇了摇头心道:村裡又一孩子魔怔了! 第一個魔怔的自然就是边十七,一门心思想着玩古董,捡大漏一跃就成为亿万富豪,现在這個老十九呢,整天什么活也不干,春耕秋种几乎全都不管,整天躲在院子裡,不是写写画画就是玩木头,要是能卖钱也就算了,摆弄了一年時間,什么都沒有卖出去。 八伯虽然心中這么想,肯定不会說出来,虽然伯父教训侄子說的過去,但是边瑞不光有父母,祖父母都還健在,哪裡论到他這個八伯来教训。 ”行了,你玩着,我下地去了,過两天天气预报說有雨,地裡要是不抓紧种上就麻烦了……”八伯一边說一边望着边瑞。 其实老头是在提醒边瑞這個小侄子,现在最主要的是春耕,别玩你那木头啦,先把地裡的活给干完了再說别的。 边瑞当然沒有听出八伯的话外之音,此时的边瑞心早就不在院裡了,巴巴的盼着八伯离开,自己好把冰蓝弦扔空间,两分钟后取出来给上到琴上。 八伯瞧边瑞的样子,自然知道自己說的话侄子根本沒有听进去,于是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院子,拿起靠在门侧墙上的锄头,往自家的田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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