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老油條? 作者:随轻风去 正文 本章出自《》 上一章:第六十六章府试威胁 青衫中年人微一点头,目光不离手中书本,只淡然道:“犬子胡闹,倒让丁小姐费心了。每两個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個註冊過可°乐°小°說°網的賬號。[糖hu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广告。]” 听這口气,青衫中年人赫然是汉江府的正堂知府张大人,也就是中二少年张大公子的父亲。 虽然汉江府纳粮不足十万石,算是下府,但张知府在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做到知府,际遇還算不错,再努力一下仍然還有前途。 不過谁也料不到,堂堂四品地方大员,今日竟然屈尊来找丁如意密谈。而张大人自己也沒想到,自家儿子居然也来了一趟。 這要传了出去,說张家父子两人同入花魁画舫,指不定被无聊之人怎么编排...... 其实耳闻目睹自家儿子如此肤浅,张大人心裡還是尴尬的,不過张大人修养深厚,些许尴尬并不显示在脸面上,仍旧神色如常。 丁如意固然在心裡也吐槽张公子,但還是陪笑道:“公子毕竟年轻,世间芸芸众生谁不是年少轻狂?等他再长成一些,自然也就沉静下来,不会再這般浮躁了。” 她不過是二八娇娃,年纪与张公子差不多,但這口气倒像是长辈一般,细想起来不免惹人发笑。 不過张大人可不觉得好笑,愁色一现即隐,轻声叹了一口气。英雄豪杰都难保妻不贤子不肖,這样的儿子总是让人头疼,可怜天下父母心! 儿子已经是這样,多想无益,张知府放下心思說起正事:“丁姑娘虽是龙宫使者,但公开身份多有不便,只能如此相见了。” 丁如意顶着個花魁的身份,只要张知府還在乎士林风评,就绝不会公开见她。但昨日丁花魁突然以龙宫信物求见,张知府思忖再三,最后還是宁可自己屈尊微服而来,也不肯在府衙召见丁如意。 张大人心裡是不太满意的,但为人城府深,也只在话裡点了点。 丁如意也知道,這件事办得不漂亮,连忙先软语相求,“還請府尹大人多多海涵,妾身此次前来汉江府,本为私事,并不敢搅扰大人。只因出了意外,不得不向大人求助。” 她取道汉江府,本来确实沒有打扰张知府的想法,但這次为了从叶行远手裡拿到转轮珠,不得不打出龙宫名头求见知府。(hua. 丁如意這话說得太直接,這反而让习惯了打官腔的张知府不好接话,只淡淡道:“丁姑娘在汉江地界有龙宫這门亲戚,又有什么事办不到?” 事到如今,张知府当然能猜得到丁如意想求什么。汉江府裡的事,能够瞒過他這知府的实在不多。龙宫与叶行远的矛盾,早传到了他耳朵裡,但他并不想插手。 叶行远诗名震动汉江,张知府颇为欣赏,這等才子潜力无穷,說不定下一科便能飞黄腾达。不過欣赏归欣赏,潜力归潜力,张知府還是沒有为叶行远出头之意,叶行远還沒到值得张知府亲自出手关照的层次。 至于龙宫方面,汉江龙宫与府城毗邻不远,但归属神道,并不受张知府直接辖制,双方也谈不上有什么密可不分的关系。 只要龙宫不闹出太大动静,张知府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不会主动帮忙,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丁如意突然相求,他也只是老神在在,不置可否。 又是一個滴水不漏的狐狸,叶行远是這样,张知府也是這样,丁如意心中暗骂几句。她身份尊贵,人又美貌,在南越国中有求必应,但在這汉江府却缚手缚脚的。 权当是人生磨练了!丁如意只得耐下性子道:“大人端坐公堂之上,却能明察秋毫之末,這几日龙宫所遇小事,想来大人已然知悉。 龙宫丢失至宝,外祖心急如焚,忧心水族繁衍生息事,已然卧床不起。妾身今日此来,特为求一個公道。” 堂堂汉江龙王,岂会因为焦急而病倒,這女子說话太虚浮夸张!张知府心中不喜,皱了皱眉道:“本府听闻,叶行远說了转轮珠已经毁灭,但他有所承诺,愿以品质相当的宝物赔偿?他既愿负责,又照顾到他的童生身份,有何不可答应?” 读书人自有体面,這件事闹出来,只要叶行远诚恳道歉,并愿意承担后果,张知府哪怕屁股坐在龙宫這一边,也不会用公开手段强逼叶行远,至于动刑更不太可能。否则士林千夫所指,就能让他焦头烂额。 除非承诺期限满了,叶行远拿不出承诺的赔偿,或可奏請朝廷,革除功名后再来论罪。 丁如意并不奇怪张知府知道事情根底,又笑道:“理虽如此,情何以堪?妾身只是咽不下這口气。” 所以龙宫才会派出巡河夜叉,不顾惊扰百姓,想要现场格杀叶行远?這种事可做不可說,张知府断断不会接口。 丁如意察言观色,又道:“叶行远此人恃才自傲,妾身的意思,是想让他過不了府试,或许他能长点教训......” 张知府低头看书,仿佛充耳不闻。科举考试是朝廷大事,這种大胆的言论,当朝知府是绝不能听见的,至少在丁如意把话讲完之前,他绝不能听见。 自己的要求已经說明了,丁如意当然知道张知府不会是突然耳聋,也不着急,更不会再莽撞恳求,只转了個话题,“汉江自西川峡转定峡,這一段河道狭窄,又突然曲折回旋,故而水流湍急,還有暗礁处处。不但行船不便,多有危难,又因山林险峻,白白浪费了這水势。 昔年有太守费数十年之功,自西川峡引汉江水向南,穿過汉江府西,灌溉千裡沃野,得万亩良田,不知大人可知這段典故?” 张知府抬起头,肃然道:“汉西渠偌大功德,养吾汉江子民数百年,本府如何不知?只是汉西渠淤塞已久,本府虽然有心重新掘开,但又恐劳民伤财,为时人所讥,因此拿不定主意。” 不是劳民伤财的問題,而是担心耗费時間太久,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最后白白担了骂名,却给下任做政绩吧?丁如意心中暗笑,她对這些官员的心理也算是捉摸透了。 对话的主动权又回到自己手裡,丁如意笑道:“为子孙计,汉江龙宫愿蓄五湖之水,冲开部分汉西渠淤塞处。虽不能复昔年盛况,但至少可以灌溉两岸,寥慰民生。” 张知府终于动容。历任知府,有哪個不曾动過這汉西渠的主意?如果能够顺利的开挖汉西渠,哪怕规模只有当年的一半,那也足以成为千古名臣,名留青史并入本地贤良祠! 只是這工程实在浩大,而且也不仅仅是汉江府一地之事,费时又长,每每谈起,却又无疾而终。 此前也有人考虑請龙宫帮忙,以汉江水冲开部分淤塞,只龙宫方面一直都表示水流自有皇天裁断,不可妄动而推脱。想不到今日汉江龙宫居然主动提出這個條件,這让张知府如何能够拒绝? “既然如此,本府便替汉江子民,谢過龙王恩德了。”张知府站起身,对着窗外河面拱了拱手,随后就扬长而去。自始至终,未曾提及叶行远府试一事。 丁如意却笑了。 恩科到来之前,汉江府上游的雨水丰沛,汉江的水位也是不断升高,有士绅担心是否会有水患,曾請示知府,却得到了不须担心的回应。叶行远一心备考并不在意,只是连日阴雨,白天也得点灯读书。 這两個月蜗居周宅,日子倒是過得快,叶行远乃是府学童生,府学会代为报名府试,他也不用操心。只等到开科当天,這才由欧阳大小姐和莫娘子两人护着,送到考场门口。 学问和灵力方面,叶行远自问已经准备充足,应付府试级别的考试不成問題。所要担心的,无非是暗箭伤人的种种手段,這倒是费了他不少功夫仔细筹备,自认已经全副武装,沒有丝毫破绽了。 府试核查比之县试又严格了几分,在试院龙门外面,应试的童生排成长龙,一個個通過门口搜检,避免夹带、舞弊情事。守门小吏极为谨慎,稍有怀疑,便让考生除去外衣搜身。 “科举之时有皇家天命守护,龙宫再怎么胆大包天,也绝不会冲击科举考场,我只要入了龙门,你们就不必担心了。”叶行远笑着安慰莫娘子和欧阳紫玉两人。 這两個月来但凡有风吹草动,她们都会神经紧张,生怕龙宫再出手,今日总算可以安生几分了。 莫娘子点了点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龙门之外,有我們在。龙门之内,你可就得自己小心了。”欧阳紫玉见话被抢先說了,冷哼一声,抬头望天。 叶行远穿過龙门,自觉的停留在搜检胥吏面前。先是将考篮掀开,所有东西一样样取出来摆在案几上,然后解开外衣,只着小衣,悠然自在的站在那裡,并无先前考生们的扭捏神态。 又不是裸奔,有什么值得扭捏的,叶行远淡定的想道。来自二十一世界现代社会的他,当然不会为了光天化日之下穿着背心裤衩而扭捏了,夏天不都是這样穿么。 胥吏目瞪口呆,這人是老油條吧?看起来這么年轻,却对宽衣解带如此自在,到底考了多少次试? 本站所收录全文閱讀来源于網络,部分为系统自动采集生成,若有侵权,請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