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玉玲瓏撲哧一笑,再也掙扎不得,只好乖乖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枕着他的臂彎闔上了美目。
兩個赤裸裸的身體摟抱在一起,不多時就響起了均勻的鼻息聲,平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個溫柔的冬夜。
天朦朦亮了,俯臥在榻上的趙黑虎忽然被驚醒。
整個晚上,他都沒法睡安穩,屁股上傳來火燒火燎的疼痛,令的他齜牙咧嘴,稍微一動彈就直痛入心肺。
到這時候他纔算深刻的認識到,被強迫“走旱道”的女子是多麼的痛苦,肉體上的摧殘還在其次,更難以忍受的是心理上所受到的屈辱和折磨。
“林逸秋,操你奶奶的王八蛋,老子遲早也要扒掉你的皮!”
趙黑虎恨的咬牙切齒,自言自語的咒罵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是還未完全沉入夢鄉,他就突如其來的醒了過來。
一個人正站在牀頭,寒芒閃爍的眸子射出刀鋒般的光芒,默不作聲的望着他。
趙黑虎出了一身冷汗,跳起身惶然道:“堂主,你幾時來的?小人……”
那人按住了他的肩膀,沉聲道:“不必多禮。我知道你身上帶傷,還是躺着說罷。”
趙黑虎感激涕零的道:“多謝堂主。你老人家交代的任務,小人幸不辱命,總算打聽出來了。”
那人眸子中精光一閃,道:“柳如楓果真是當年的六位真兇之一?”
趙黑虎道:“錯不了。我親眼見到她在浴盆中自慰,接着用堂主所教的話去套她,起初她還想否認,後來自知瞞不過就不再撒謊了。”
那人臉色陰沉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趙黑虎討好的道:“堂主不但武功天下無敵,而且算無遺策,這些小女娃能有多大的道行,怎能翻的出你老人家的掌心?”
那人哈哈大笑,眉宇間充滿自負,傲然道:“別說是小女孩,就算是號稱天下神捕的江松林,以機警着稱的任東傑又如何?還不是照樣上了我的當!”
趙黑虎拊掌道:“對,對。只怕他們說什麼也想不到,殉難的分堂主楊崎只是個小角色,縱橫無敵的快意堂主本人早就上了這條船。”
那人的笑聲更響亮了,目中閃耀着梟雄才有的冷酷和狠辣之色,若有人聽到他們此刻的對話,一定會大喫一驚的。
有誰能想到,名聲鼎盛的快意堂主本人,竟也混在賓客中來到了這個島嶼。
十多年來,快意堂主一直都是個極其神祕的人物,據說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武功之高,已經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很少有人能接住他十招。
趙黑虎也陪着笑道:“看來這些人都是浪得虛名之輩,怎麼及的上堂主天縱英明呢?”
快意堂主的笑聲突然止歇,冷冷道:“你錯了。他們並不是笨蛋。之所以沒拆穿我的把戲,是因爲我從頭到尾都沒采取任何行動,只是放任着事態發展,否則楊崎怎會那麼輕易就失敗?”
趙黑虎的額上迸出汗珠,低聲道:“你老人家交代的事,小人已經做到了,是否可以解開小人的死穴了呢?”
快意堂主冷然道:“別急,我還要你替我做幾件事。只要你聽話,離島那天我自然會還你自由。”
趙黑虎露出哀求之色,雄壯的身軀突然發起抖來,抱頭道:“老天,一想到這島上有個可怕的兇手虎視眈眈,我就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快意堂主滿臉輕蔑,叱道:“有我罩着你,你又害怕什麼?莫要再做出窩囊的熊樣,附耳過來好好聽着……”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終於完全聽不見了。
玄靈子老道的屍體,直到天亮之後才被發現。
那時候已經是正午過後了,妙音在給靜慧師太臨時佈置的靈堂裏守了一日一夜,人人都來行禮拜祭過,只有玄靈子始終不見人影。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老道素來不修邊幅,遊戲風塵慣了,可是連這種禮節性的場合都不參加,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於是趙黑虎自告奮勇跑去提醒這位武林前輩,不料卻撲了個空,玄靈子並不在自己的房裏。
大家都有些奇怪,互相詢問之下,才發現自昨夜起就沒有人見到過他。
每個人心裏都升起了不詳的念頭,又在島上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尋找,結果很快就在一條荒僻的小徑上發現了玄靈子的屍身。
說那是屍身,其實並不確切,一眼看去,比屍身恐怖多了。
野草叢生的地上,照例有個醒目的“三”字,旁邊那件舊道袍包裹着的屍首,赫然已經大半變成了骷髏。
自胸部開始,整個身軀連同四肢都腐爛光了,只剩下一條條漆黑的骨骼,然而脖子以上卻還是完好的,有血有肉的臉頰可怖的扭曲着,可以辨認出那的確是玄靈子老道。
這種情形實在太血腥,太令人顫慄了,就連神經堅強如任東傑見了,都覺得毛骨悚然,挪開視線不敢再看。
鐵木蘭等女子更是臉色發青,胃部一陣收縮,幾乎要吐了出來。
只有江松林還是老樣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蹲下身就開始驗屍。
過了一會兒,他皺眉自語道:“這似乎是奇樂宮慣用的毒……
衆人聞言都吃了一驚。任東傑雙目神光暴射,低沉着嗓子道:“奇樂宮跟這件事也有關係?”
江松林點點頭道:“當然。我確定當年的六位真兇之中,就有一個是奇樂宮的人,而且是位女子。”
任東傑雙拳緊握,喃喃道:“奇樂宮,好一個奇樂宮……”
臉上不禁浮現出悲憤的表情。
胡仙兒目中露出恐懼之色,似乎站都站不穩了,身子搖晃着,喃喃道:“連玄靈子道長都被害了,下一個……下一個又會輪到誰?”
崔護花冷冷道:“自然是那些在三年前犯下血案的人。他們誰也逃不掉。”
金鷹先生橫眉怒目道:“若要報仇,就應該光明正大出來挑戰,搞這種陰險暗算的勾當算什麼好漢?這兇手若被我撞見了,定教他死無葬身之地。”
崔護花嗤之以鼻的道:“閣下太過自信了吧?這裏有誰敢說自己的武功比道長更精湛?連他都不是兇手的對手,何況是其他人?”
金鷹先生突然怒吼一聲,大喝道:“崔護花!你這是什麼意思?老是風言風語的,你是希望兇案發生的越多越開心嗎?”
崔護花冷笑道:“冤有頭,債有主。這難道不是天公地道的事嗎?”
金鷹先生咬牙切齒道:“放屁!我看你就是兇手,死掉的三個人根本就是你殺的!”
他說着撲了過去,金色的斗篷陡然間掀起,劈面發出了凌厲的攻勢!
崔護花全然不懼,隨手抽出腰間的短棒,大踏步迎了上去。
鐵木蘭嬌軀一晃,搶到兩人中間攔住,杏眼圓睜道:“住手!都這種時候了,你們兩個還在吵什麼?”
被她這麼一隔,金鷹先生和崔護花都停下了腳步,可是互相狠狠的怒視着,氣氛仍是緊張的一觸即發。
銀鷺夫人淡淡道:“拙夫的性子雖然急些,可是他並不是在無理取鬧。這位崔先生本就是個很可疑的人物,我夫婦的確懷疑他就是兇手。”
這話說出來,衆人都有些震撼。任東傑目光閃動,問道:“爲何呢?”
金鷹先生大聲道:“當年逍遙山莊有位老管家,綽號‘乾坤一棍’的張彪。
你叫這姓崔的小子自己說說,那是他的什麼人?“崔護花的臉色突然蒼白,握着短棒的右手指節捏的咯咯直響。
金鷹先生盯着他的短棒,冷笑道:“雖然你改長爲短,化棍成棒,可是嫡傳的身法招式是掩飾不了的,你還敢否認嗎?”
崔護花的眼睛裏驀地燃起火焰,血色涌了上來,平素不動聲色的一張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整個人也都發起抖來。
現場一時間鴉雀無聲,衆人都在瞧着他,有幾個人更是悚然心驚,暗暗的運氣戒備。
過了好一陣,崔護花才漸漸寧定下來,目中的憤怒也轉化成悲哀,低沉着嗓音道:“你猜測的不錯。我就是‘乾坤一棍’唯一的徒弟。”
鐵木蘭喫驚道:“那……你真的是兇手?死掉的三個人真是你殺的?”
崔護花不答,自顧自道:“我忍辱負重,在怡春院潛伏了兩年多,就是爲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以便調查三年前案子的真相,爲我蕭莊主和師父討回公道。”
任東傑點點頭道:“這就難怪了。我就說一個妓院裏的普通打手,怎可能有你那麼好的功夫。”
崔護花轉目望向玉玲瓏,嘆了口氣道:“玉小姐,這段日子我盡心盡力的保護你,可是暗地裏卻另有目的,那就是爲了調查奇樂宮。“玉玲瓏淡淡道:“我早已知道。你能打入到我身邊,想來也費了極大的心思。”
崔護花道:“可是最後還是被你識破了。我一直想查出當年的那六位真兇,可惜卻始終沒有進展。”
他忽然轉過頭,銳利的目光瞪視着天禽夫婦道:“若我能早一步查出這些人的身份,第一個就下手除掉了他們,何須要等那位倖存者來動手?”
鐵木蘭半信半疑道:“這麼說,死掉的三個人不是你殺的?”
崔護花斷然道:“當然不是。我雖然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卻並未下手──只因我不知道該下手的對象是誰。”
金鷹先生冷哼一聲,顯然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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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松林一直默不作聲的在檢驗着屍骨,這時候才站起身來,沉聲道:“道長是中毒死的,那是一種苗疆特有的劇毒……”
胡仙兒突然“啊”的一聲尖叫,身子抖的更加劇烈了,顫聲道:“他是中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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