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忽然聽的一個平和穩重的聲音道:“這你可就錯了,他還是保護的了你的。”
隨着說話聲,江松林一身勁裝,步履穩健的走了進來。
令人驚異的是,他臉上神采奕奕,完全沒有半點重傷不振的跡象!
天已黃昏,寒風凜冽。
任東傑一個人在夕陽下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臉上帶着深思的表情。
“不……不對,這件事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對頭。”
他喃喃自語着,搖了搖頭,終於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快到青松軒時,一個窈窕的身軀閃了出來,怯生生的道:“任公子!”
任東傑聞聲看去,原來是妙音女尼,一身縞素緇衣隨風飄飛,襯着她容色如玉的粉臉,有種出塵脫俗的俏麗。
自從師父逝世之後,這美貌尼姑就似乎一直在躲着他,就算在衆人面前,也有意無意的迴避着他的視線。
任東傑停下腳步,淡淡道:“小師太找我有事嗎?”
他理解她的迴避,知道她即將成爲恆山派的新任女掌門,而恆山派卻是武林中最多清規戒律﹑最重視清譽名聲的門派,爲了她的前程着想,自己也必須保持一定距離,不可以對她顯得太親熱。
妙音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冷淡,明眸中矇上了一層幽怨悽涼,雙掌合什道:“任公子,貧尼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訴你。”
她的俏臉蒼白,神色也頗爲憔悴,顯然還沒有從喪師之痛中完全恢復過來,柔弱的身軀卻又將要挑起重擔。
任東傑忍住想要把她摟進懷裏好好憐惜的衝動,欠了欠身道:“請說。”
妙音低聲道:“其實這件事我早該說的,可是卻一直猶豫不定。但看這幾天不幸殞命的人越來越多,深感是必須說出來的時候了。”
任東傑動容道:“究竟是什麼事如此重要?”
妙音道:“其實……先師根本就不是當年的六位真兇之一!”
任東傑大喫一驚,失聲道:“什麼?”
妙音誠摯的道:“我不騙你,先師當真不是血洗逍遙山莊的兇手。三年前逍遙山莊出事時,她因練功出岔子而導致下肢癱瘓,足足修養了半年才復原。”
任東傑心念電轉,道:“你可有證據?”
妙音淒然道:“先師去世前將掌門銅符交給我,內裏放着本門武功最高一層的心法,上面附註着先師的不少心得指點,其中有這樣一段話……”
說着她取出一卷薄啊的帛書,遞了過來。
任東傑遲疑不接,道:“這是貴派的不傳祕訣,在下不便多看……”
妙音打斷了他,平靜的道:“這正是困擾貧尼幾日的問題,事關重大,始終難以決定。但貧尼想來想去,一是信任任公子的爲人,二是這有助於恢復先師名譽,三是不希望案子因此而走進誤區,因此下定了決心,任公子就不必再推辭了。”
任東傑想了想,還是伸手接了過來,順着妙音所指的地方望去。
只見上面有幾行字跡,叮囑修習者不可冒進,並舉例爲證,在壬戌年九月時曾因練功不慎,真氣如何如何運行之後導致走火入魔……
──壬戌年就是三年前,而逍遙山莊案件是在十月才發生的。如果靜慧師太當真九月練功出岔子,那麼就不可能去莊裏行兇了。
任東傑看完後沉吟道:“這的確是尊師的親筆手書嗎?”
妙音斬釘截鐵的道:“錯不了,貧尼從小就看熟了的,就算化成灰也認得。”
任東傑把帛書還給了她,苦笑道:“就算當真是師太親筆手書,恐怕也很難成爲證明她清白的證據。像江松林那樣死守原則的人,是不會相信嫌疑人本人留下的東西的。”
妙音默然片刻,擡起頭凝視着他,明眸中射出溫柔而又堅強的神色,淡淡道:“貧尼不需要旁人相信,只要任公子你明白就夠了。”
說完她蒼白的俏臉似乎有些紅了,雙掌合什,唸了聲“阿彌陀佛”雙袖飄飄的離去了。
任東傑望着她的背影,眉頭緊緊的皺着,心裏的疑團越來越大了。
就在這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暗器破空聲!
耀眼的金光閃過,兩片金葉子凌空射向他的後背!兩片又輕又薄,邊緣鋒利如刀的金葉子!
看着生氣勃勃,龍精虎猛的江松林,趙黑虎和柳如楓都怔住了。
過了好一陣,趙黑虎才張大了嘴喫驚道:“江神捕你……你沒有受傷嗎?”
江松林淡淡道:“怎麼沒有?昨晚那一掌的確差點送了我的命。只是我復原的速度卻比一般人快的多。”
他三更受創,立即開始潛運內力療傷,只用三個時辰就大致康復了──這不僅是因爲他辛苦練就的精湛內功,也因爲多年捕快生涯,無數次的受傷使他的意志力和治傷能力都遠非常人可比。
柳如楓明眸閃動,不解的問:“可是,江前輩你既然復原了,爲什麼在大家面前卻不說呢?”
江松林沉聲道:“這是我演給兇手看的一場戲!他若認爲我已因傷勢而不足畏懼,就必然會犯下輕敵的錯誤。”
他頓了頓,一字字道:“這樣我就可以一舉抓住他!”
趙黑虎拊掌大笑,滿臉的橫肉都在快樂的抖動着,興高采烈的道:“好,好!
這樣一來老子就放心多了,今夜兇手不來殺我便罷,敢來就叫他落入法網有去無回!“江松林點點頭,臉上露出決戰在即的堅毅神色,很顯然,這個在今次案子中屢屢受挫的神捕,準備用同兇手的最後一次較量來挽回自己的名聲!
兩片金葉子一上一下射來,劃過兩道金燦燦的光輝!
但任東傑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只一擡手,兩道金光就都到了他掌中。
他沒有回頭,身後卻傳來“撲哧”一聲嬌笑,玉玲瓏那清脆悅耳的嗓音響起道:“你是不是在任何時候都保持着警惕呢?看來無論誰要暗算你都很難成功。”
任東傑沒好氣的道:“我現在已經夠煩的了,拜託你不要再胡鬧了好不好?”
“胡鬧?”
玉玲瓏突然飄到了他身前,大發嬌嗔道,“是你自己要人家假扮成金葉子的,現在利用完了想過河拆橋,就說人家胡鬧?”
任東傑趕緊掩住了她的嘴脣,警告道:“你瘋了嗎?這麼大聲被人聽到怎麼辦?”
“聽見就聽見。”
玉玲瓏柳眉一揚,冷笑道,“你要強行佔有人家的身體,我就給了你,你要我幫你假扮金葉子哄騙那林逸秋,我也都依着你……沒良心的傢伙,你自己說說,我有哪點對不起你?嗯?”
她說着說着就像委屈的要哭了,珠淚瑩瑩,突然狠狠的在任東傑手上咬了一口。雖然他的手號稱天下無雙,可也痛的差點喊出聲來。
“好,是我不對,是在下對不起你玉小姐。”
任東傑苦笑道,“美人恩重,在下絕不敢忘記答應過你的諾言,這樣行了嗎?”
玉玲瓏轉嗔爲喜道:“這還差不多。”
說着又把一個千嬌百媚的胴體靠了過來,輕輕觸着他的臂膀,吹氣如蘭的道:“那林逸秋跟你說了些什麼呢?”
任東傑嘆了口氣道:“有價值的東西遠比我預想的要少。原來三年前那位倖存者逃脫大難之後,不是被林逸秋本人救起的,而是被他的父親所救。”
他頓了頓,又道:“他父親是爲畢生研究毒藥的醫者,費了好大的力氣解毒之後,沒想到那倖存者恩將仇報,竟將他給殺了。”
玉玲瓏“啊”的一聲嬌呼,俏臉頓時煞白道:“他……他……”
任東傑淡淡道:“這倖存者大概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纔將恩人殺掉滅口吧。當時林逸秋不在父親身邊,事後趕回來才知道這件慘事,於是立志報仇。”
玉玲瓏道:“這麼說,林逸秋也不知道那倖存者是男還是女了?”
任東傑搖頭道:“他父親有個習慣,每次研究出全新毒藥的破解方法時,總是會詳盡記錄下來以供後人參考,但卻並沒寫下那倖存者的性別。”
玉玲瓏眼波流動,沉吟道:“原來林逸秋是根據父親遺着才解開銀鷺夫人的毒的,八成是還沒完全掌握到家,難怪銀鷺夫人至今也沒能醒過來。”
任東傑黯然道:“但這種毒也確實難解,對人的腦部傷害極大。銀鷺夫人就算好了,將來後腦金針穿過的部位也會留下疤痕,那是被流出的毒汁給炙出來的。”
玉玲瓏用眼角瞟着他,似笑非笑的道:“呦,我們的任公子真是憐香惜玉的緊,又爲美人兒心疼了哩。”
任東傑卻沒有笑,表情嚴肅的道:“任何一位女子受到傷害,我都會覺得很心疼,因爲女人在這世上本就應該是拿來疼愛的。”
這話他說的非常認真,有一種發自肺腑的執着。玉玲瓏似乎也被感動了,眼神中流露出愛慕和欽佩。
但只過了片刻,她忽然又咯咯的嬌笑起來,雙臂勾住任東傑的脖子,踮起足尖咬着他的耳朵道:“不管怎樣,我總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你該怎樣感謝我呢?”
感受到她胸前雙峯的驚人彈性,任東傑雖在煩惱之中,也不禁心中一蕩,伸手逗起她的下頷重重吻向那嬌豔的紅脣,同時另一隻手不規矩的按到了渾圓的臀部上。
“唔唔……”
玉玲瓏從鼻中擠出微弱的抗議,左右躲閃着,俏臉暈紅的道,“不要啦……不要……”
嘴裏雖如此說着,可是身子卻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兩下,就軟軟的不動了,任憑他的手掀開了長裙……
緊接着任東傑突然怔住了,手掌上傳來滑膩冰涼的觸感,竟是直接觸到了玉玲瓏的肌膚──她外衫下居然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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