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玉玲珑扫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缓步踱到屋角,在床沿上轻轻巧巧的坐了下来。
她坐的姿势也十分好看,仪态万方之中又带着种說不出的惬意,令人赏心悦目。
任东杰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嫖客耗费巨资,甚至不惜散尽家产,也梦寐以求着想要占有她。這只因玉玲珑确实有种独特的吸引力。
她沒有特意去勾引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裡,静静的注目瞧着,沒有任何言辞,也沒有任何的动作,可是却偏偏比世上所有风骚的动作和言辞加起来都更诱人!
“任公子,咱们還是打开天窗說亮话吧!”
她忽然开了口,微蹙着两道美丽的柳眉道,“小女子并不明白,你写那几個字给我是什么意思!”
任东杰摊了摊手,惋惜的道:“玉小姐,你既然赞我观察敏锐,那就应该知道,在我這种人面前說谎,实在是件很不智的事。”
玉玲珑的粉脸上,霎时泛起了一股红意来,也不知是着恼還是挂不住颜面,不客气的驳斥道:“你怎知我在撒谎?自作聪明!”
任东杰面带微笑,用嘲讽的口气道:“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以身价高贵闻名的玉小姐,又怎么会突然转了脾气,特意把我這個孤寒的穷鬼叫到你的香闺裡来呢?”
他一边說,一边用直率的目光,毫无顾忌的在玉玲珑惹火的身段上行注目礼。
那种色迷迷的眼神,满带着暧昧之意,就像是把她当成完全赤裸的女人。
玉玲珑被看的非常不悦,自从她出名之后,嫖客们虽然都在暗地裡用眼光强暴她,可从来沒有谁像眼前這個男人一样厚脸皮,当面也敢看的這么露骨放肆!
她沉下脸,眉宇间就如笼罩了一层寒霜,冷冷道:“任公子,請不必再兜圈子了!不如直說了吧,你的来意究竟为何?”
任东杰瞇起眼,恣意的欣赏着她那怒意中带点妩媚,妩媚中又隐含着冷艳的姿容,慢吞吞的道:“我的来意可不简单呢,但首先我想搞清楚,吕温侯被杀的原因是什么?”
“咯咯……”
玉玲珑突然放声娇笑起来,犹如花枝乱颤般,胸前丰满的线條也随之剧烈的颤动,带着点放浪形骸的味道。
她不笑的时候,只不過是個冷冰冰的“木美人”這一笑起来,却当真是活色生香﹑风情万种,全身上下的每個细微之处,仿彿都在焕发着一种原始的诱惑!
若有男人能不为之神魂颠倒的,那他就一定是個睁眼瞎。
任东杰被笑的有点发窘,忍不住问道:“玉小姐在笑什么?”
“我在笑,任公子你居然不懂江湖规矩!”
玉玲珑好一会儿才敛住笑容,伸手轻拢着披散的秀发,瞟着他心平气和的道,“口說无凭,你想指定小女子是杀人凶手,就必须先拿出证据来!請问任公子,你可有什么关键的证据嗎?”
任东杰心中雪亮,到這时候已可百份之百的肯定,玉玲珑跟昨夜的谋杀脱不了干系。她会這样问自己,目的是想试探一下,自己手裡到底掌握着多少张底牌。
“证据我当然有!”
他双目炯炯的盯着她,眼神犀利而尖锐,仿彿能直接看到内心深处去,“莫忘记,玉小姐昨夜赴潇湘别院时,在下恰好也在那裡盘桓。”
“原来如此!”
玉玲珑美目流盼,似笑非笑的道,“但不知任公子怎会那么巧的在别院裡?不会是去找什么有夫之妇偷情吧?”
任东杰眨眨眼,悠然道:“猜对了!在下本来就是一個浪子。而浪子最拿手的好戏,就是去找美丽的女人偷情了。”
他忽然压低了嗓音,挤眉弄眼的道:“玉小姐有沒有兴趣试一试呢?保证让你称心如意!”
玉玲珑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眼波流动道:“任公子,小女子已经說過,這要看你究竟知道了多少,以及能不能拿出够份量的证据来!”
她盘起腿,将白生生的赤足放到了床沿上。也不晓得是有意還是无意,裙子掀开了些,露出了一小截白皙无暇﹑纤浓适度的晶莹玉腿。
任东杰只看得一阵心摇神驰,真想扑到床上去,把這艳光四射的美女压到自己的身下,好好的探索她精彩绝伦的玉体,吸嗅她幽兰般清雅的体香,然后彻底的将她征服!
可這样做的前提却是,自己必须先要将她打败,让她明白欺瞒和对抗都是绝无可能成功的,只有乖乖地跟自己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昨天半夜时分,玉小姐曾经到過潇湘别院拜访吕温侯,同行的伙伴還有三個。”
任东杰看准时机,当机立断的打出了第一张牌,“吕温侯本来就是玉小姐的仰慕者之一,听說你芳驾光临,大喜之下哪裡還会提防,被你们轻而易举的制伏在了书房中。”
玉玲珑的娇躯陡然震动了一下,眼裡再次掠過惊佩的神色,但表面上却仍是全无异状,淡淡道:“是嗎?”
任东杰看准了她的弱点,把第二张牌也有力的打了出去:“进入书房之后,一個同伙堵住了书房的门,一個却堵住了窗户。而你和另外一個人,则隔着书桌和吕温侯攀谈。”
玉玲珑的脸色突然发白,美目中的惊佩已经变成了骇异,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阵脚开始乱了!已无法再维持住刚才的那种镇静!
任东杰信心大增,表情更加的肯定从容,嘴角边挂着一缕懒懒的﹑莫测高深的微笑,慢悠悠的道:“昨夜你们行凶的时候,在下就在书房的外边窥视着,又怎会不知道呢?”
“你骗人!”
玉玲珑娇叱一声,秀挺的鼻尖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脱口而出道,“昨夜我們曾仔细查看,书房周围明明什么人都沒有……”
任东杰忽地截断了她,沉声道:“很好!玉小姐你总算亲口承认了,昨夜的的确确去過案发的现场。”
“是又怎样?”
玉玲珑狠狠的咬了下嘴脣,忽然心中一动,凝视着任东杰狐疑的道,“這一切都是你猜测出来的,其实你并沒有亲眼见到,是不是?”
任东杰暗呼不妙,此时如果被這美女重新筑起防线,再想逼她就范就困难了,只得硬着头皮道:“這当然是我亲眼目睹的,否则我怎能知道真相!”
玉玲珑眨也不眨的瞪着他,娇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笑的十分妩媚,可是眸子裡却依然冰冷,缓缓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当时既不出手阻止杀戮,也不在现场缉拿我們归案呢?”
任东杰正色道:“拜托!我既不是急人所难的大侠,也不是负责缉凶的捕快,为什么要去冒险呢?何况你们当中一個交手经验丰富,一個掌上功夫高明,還有一個更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一招就取了吕温侯的性命!我如果贸然冲出去,连我也会被你们杀了灭口的。”
這番话他說的非常坦然,而且不着痕迹的把第三张牌也打了出去。目的就是要使玉玲珑相信,正因为他目睹了全過程,所以才能把一切细节都說的如此详细。
玉玲珑倒抽了一口凉气,强自镇定的道:“就算你真是亲眼看见了又如何?到了公堂之上,你還是沒有证据可以指控我!”
“玉小姐,你委实太小看在下了!”
任东杰大笑,煞有介事的道,“手中若沒有掌握决定性的证据,我怎么会如此冒昧的前来打搅呢?”
玉玲珑花容失色,陡然尖叫道:“我不信……你绝不可能找到证据的,绝不可能!”
“抱歉的很,在下偏偏找到了。”
任东杰面不改色的撒着谎,“其实你们都沒有注意到,吕温侯临死前已知逃不過大劫,所以偷偷的刺破右手食指,用鲜血在书桌的底部写下了你的名字……”
他停顿了一下,沉稳的道:“那块桌板已经被我割下,放在一個隐秘的地方了。如果有必要,随时都可以交给本城的捕头……”
玉玲珑听到這裡,似是再也坐不住了,娇躯无力的靠在了床栏上,心中首次升起了强烈的挫败感。自进屋后和這個男人的交锋,不论是明争還是暗讽,她始终都落在下风。
好半晌,她才逐渐的回過神来,掠了掠秀发,从双脣间轻轻的吐出了几個字:“任公子,我输了!”
“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谢坚掌中的长剑,第七次击中了狄龙手裡的八角锤!
两人已经在院外的开阔地,如火如荼交手了三百一十五招,可還是沒有分出胜负!
谢坚的额上已有微汗,但手上的剑招却丝毫也不见凝滞,一柄百炼精钢的长剑就如天外蛟龙般,见缝插针的攻向对手的各处要害。
這公子的武功,居然不像他的人那样看上去华而不实,一招一式都有法有度,显然经過明师的指点,也下過不算小的苦功。
低呼的双锤却舞的像一团旋风!一团可以席卷大地的旋风!
狄不时发出雷鸣般的嘶吼,双锤所過之处,无论是坚硬的石栏,還是粗壮的大树,都被硬生生的砸倒劈烂,声势极其的惊人!
可是他却始终沒有办法砸中谢坚的脑袋,而谢坚的剑也沒有办法刺中他。
怡春院裡的嫖客们,大都已闻声而出,纷纷挤在各自的楼层上观看這场恶斗。
那姓彭的汉子也在其中遥望着,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屑的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這两個傻瓜在這裡争风吃醋,美人儿或许已经倒进别人的怀抱了,不晓得他们打個什么?”
一同等待玉玲珑召见的儒雅书生闻言一愕,不以为然的道:“彭兄是說玉小姐会对今次的客人另眼相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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