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所以他离开了酒楼,再不管那裡将要发生的事。现在的他只想远离人群,远离江湖上一切的杀戮血腥,到温柔乡裡尽情的缠绵,令自己完全麻醉。
也只有美酒和女色的麻醉,才能使一個浪子得到暂时的欢愉,然后在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還能够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
任东杰轻轻叹了口气,只希望今晚能在玉玲珑那裡得到最大的满足。正是因为這名妓绝佳的风姿和动人的肉体吸引力实在太大,他才沒有马上离开這座城市,而是决定好好的放纵一晚后再走。
可是,這個仅存的希望也无情的落空了。
他刚走到怡春院门口,就发觉不对劲了,周围有十多個衙役打扮的人在逡巡着,還有不少捕快在进进出出。
“难道昨夜的案子已经发作了?”
任东杰脑海中闪电般掠過這個念头,還沒打定主意该怎么办。众多捕快中突然闪出一個身材略略发福的小老头,径直向他走了過来。
“任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小老头呵呵微笑,边走边拱手道,“老朽刚才就在想,任公子既然来到本城,一定会到這裡来看看的,果然被老朽撞個正着。”
任东杰定睛一看,這小老头面色慈祥,一双手骨骼突出,盘根错节,赫然是半個多月前在金陵城裡见過面的,人称“鹰爪神捕”的孙元富!
他忙抱拳還礼,也笑着迎上去道:“自金陵城一别,沒想到会在這裡重逢,老爷子也是来此取乐的嗎?”
孙元富摇手道:“任公子取笑了。老朽既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那個空闲。
不瞒你說,眼下老朽正为本城的几件大案头疼呢。“任东杰目光闪动,道:“哦?不知是哪几件案子?”
孙元富望望左右,将他拉到了僻静处低声道:“昨夜吕温侯被害书房一案,想必你也听說了吧?這件事還沒有一点头绪,今日正午在泰和楼裡又发生了一场残酷杀……”
任东杰打断了他道:“我知道,当时在下也在那裡……”
把前后经過简单的說了一遍。
孙元富听的不住点头,道:“跟老朽调查的一模一样。在你走了之后,杨崎指挥的快意堂人马发动攻势,酒楼裡的那些武林人物奋起還击,双方死伤惨重。
衙役捕快在一刻钟之后赶到时,裡面留下了整整三十三具尸体。“任东杰淡淡道:“死掉的只怕都是小角色吧?”
孙元富道:“不错。八個是那美妇胡仙儿的面首,四個是女盗首欧阳青虹的手下,其余都是快意堂的属下。這场杀以杨崎率残余部属败退而告终。”
他顿了顿,诧异的道:“可是跟着就发生了奇怪的事。杀過后,酒楼上幸存的那些客人就全都不见了,六扇门想要找他们了解情况,但遍寻了全城也找不到任何一個人。”
任东杰静静的道:“我想他们一定還留在城裡,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晓得躲到什么隐秘地方去了。”
孙元富道:“老朽也是這样想的,而且這件事裡牵涉到一份奇怪的請帖,署名是已故三年的逍遥山庄萧天雄庄主,這实在透着诡异。”
任东杰道:“但這也是目前可利用的唯一线索,逍遥山庄毁于大火的那场悲剧一直都被广为议论,不知這中间究竟有什么内情?为什么会有人假冒萧天雄的名义发出請帖?要是能将這些调查清楚,也许就能水落石出了。“孙元富苦笑了一下,道:“這两個案子還沒解决,方才又突然接到怡春院的紧急报案,作为头号招牌的名妓玉玲珑被人绑架了!”
任东杰猛吃一惊,失声道:“什么?”
孙元富道:“這件事說来更是离奇古怪,玉玲珑是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像是水汽蒸发一样的消失了。”
任东杰不能置信的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元富缓缓道:“大约半個时辰前,玉玲珑在自己闺房裡突然尖叫了一声,在房外保卫的崔护花立刻冲過去,正好见到一個蒙面人从窗口掠出来,肩上扛着的正是玉玲珑。虽然天色已黑,但她的脸還是可以看的很清楚,似乎已经因惊吓過度而殭硬了,再也喊不出声音来。”
任东杰双眉扬起,认真的倾听着。
孙元富又道:“崔护花立刻展开轻功疾追,妓院裡其他高手也纷纷跟了上去。
不料一出怡春院,那蒙面人将玉玲珑抛进了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裡,自己却从另一個方向逃逸。“任东杰握拳道:“這是精心策划的绑架。”
孙元富道:“是的。于是大家兵分两路,一部人继续追那蒙面人,崔护花率其余人追踪马车。他们沿途抢了几匹马,好不容易赶上了马车,谁知道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打开车厢时裡面竟然空空如也,玉玲珑根本不在裡面!”
任东杰动容道:“会不会是中途被转移了?”
孙元富沉声道:“老朽反覆询问,可是崔护花他们都斩钉截铁的說,由于沿途都是直路,马车始终沒有离开過他们的视线,玉玲珑绝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移出马车!
任东杰道:“這就真的匪夷所思了……嗯,那马车的车把式呢?”
孙元富道:“马车刚被拦截,车把式就用匕首自尽了。而跟着蒙面人的那些追踪者也无功而返,轻而易举就被对手甩掉了。”
任东杰沉思片刻,忽然道:“我可以看看那辆马车嗎?”
“当然。”
孙元富面含笑容,诚恳道,“任公子洞察敏锐,老朽正想听听你的看法。”
第06章女捕快的初吻
“玉玲珑失踪了,被人用离奇的手法绑架!”
在孙元富带着任东杰返回衙门的途中,這個消息就像瘟疫似的传遍了全城,并引起了一片譁然。男子们纷纷捶胸顿足痛不欲生,受到的打击简直不亚于亲生爹娘過世。
怡春院上上下下更是乱成一团,上至老鸨下至小,都受到了公差的逐個盘查,企图找出隐藏其间的共犯。
衙门裡也好不了多少,许多当地的富商大贾,名流人物都纷纷驾临衙门,严辞要求六扇门用最快的速度破案。
孙元富不得不领着任东杰从后门潜入,像做贼一样,悄悄的来到了置放马车的地方。
這是一辆很普通的马车,由两匹高头骏马拉着。车厢很宽敞,并沒有任何机关或者暗门可以离去。
任东杰仔仔细细将马车裡裡外外的检查了一番,又拿起了堆放在车厢裡的衣物。
那是玉玲珑身上由内至外的衣物,素淡的薄衫,优雅的长裙,還有贴身的内衣肚兜,杂乱的堆成了一团。
──难道她竟然是被人剥光后带走的?
任东杰的心情很沉重,拎起那淡黄色的肚兜出神的望着,上面仿彿還残留着伊人身上的淡淡清香。
几個时辰前刚见到玉玲珑时,她穿的正是這件肚兜。那雪腻光洁的肌肤上,丰满圆润的双乳就是被束缚在這件肚兜裡,把它撑的高高鼓起,看上去份外的诱人遐思,恨不得能立刻把它解下。
现在呢,肚兜的确是解下了,可是佳人却已不知去向,凶吉未卜。
突然,任东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转過身正要跟孙元富說话,忽然耳边风声飒然,一個清脆的嗓音娇喝道:“臭小子,你怎么会在這裡?”
任东杰心裡叫苦,回過头一看,俏生生立在身后的,果然是那個有着一双迷人美腿,刀法精湛的女捕头铁木兰!
孙元富忙呵斥道:“兰儿不得无礼,這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任东杰……”
话還沒說完,铁木兰一怔,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娇叱一声,匹练般的刀光立刻从掌中亮了起来。
任东杰笑了笑,闪身躲到孙元富身后道:“原来她是你這位神捕的高足,难怪能当上本城的总捕头。”
孙元富叹道:“老朽本想让她出师,多多历练一下,谁知刚上任就连续碰到棘手难题,只好再出来帮她一把……”
任东杰還沒回答,铁木兰已纵身追来,杏眼圆睁的骂道:“你這個坏蛋!无耻的凶手,看你這次往哪裡逃?”
孙元富赶快张臂挡住,脸一沉道:“兰儿你疯了嗎,想干什么?任公子是师父的好朋友,你不得无礼!”
铁木兰气的俏脸通红,跺脚道:“师父,你别相信這個坏蛋。他就是杀害吕温侯的凶手,昨晚我亲眼看见他的,還和他交過了手。”
孙元富瞧了任东杰一眼,缓缓道:“就算你在现场碰到的那個人是他,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铁木兰焦急道:“是真的啊。若不是他做贼心虚,今天中午干嘛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呢?還……還那样的戏弄了我,真是好可恶!”
任东杰哈哈一笑,道:“老爷子,麻烦你跟令高徒好好解释一下吧。我要出去询问几件事。”
他說着就自顾自离开了,那边孙元富强行夺下铁木兰的刀,把她拉到一边悄声說起话来。
過了一顿饭工夫任东杰才回来,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仿彿对一切都已胸有成竹。
孙元富咳嗽一声,对铁木兰使了個眼色。她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走了過来,板着脸道:“喂。姓任的,我师父再三保证你是個好人,本姑娘只好姑且相信了。”
任东杰正色道:“你师父說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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