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结识
天空中一轮明月,跟着秦钟缓缓前行。初夏的夜风轻轻吹過,還带着些许凉意。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喃喃自语:“這就是城裡的月亮?跟村子裡看到是一样圆嗎!”
此刻,他還回味着同秦子衿的数個小时的疯狂肉搏,子衿依旧沿袭着她一贯的风格,一唱三叹、进二退一,将战线拉得很长。就好比一波又一波的洪峰来时,她总能适时的加高堤坝,将洪水挡住,直到无数次的洪峰厚积薄发出无与伦比的巨大能量时,她才会允许开闸放水。
那种巨大压差造成的一泄千裡,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有這么一個论断,男人越是持久,最后爆发的一刻就会越亢奋有力。秦钟在秦子矜的身上已经反复证实了這一点。
不過,二人虽然最后都是心满意足,但也累的够呛,秦钟還能下床,秦子矜却是头发凌乱、满脸绯红、大开着双腿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她有一半是在回味,有一半是因为被秦钟耕耘的太深太透,身心皆酥。
大战完毕,秦钟亲自下厨,将她家已经半年沒有点過火的灶头开了一次灶。
秦钟熬了三小碗稀饭,蒸了一屉花卷,炒了两盘清淡的小菜,一個蘑菇青菜,一個西红柿炒蛋,端到床上陪着秦子衿吃完收拾了之后,他才出来。
皎皎明月之下,习习微风之中,秦钟孤身徜徉在陌生的县城街道上。
“子衿的妙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秦钟摇头晃脑想着心思,向招待所走去。
……
到了宿舍,大家看书的看书,游戏的游戏,都在各忙各的。因为第二天才报名上课,這一晚是自由的。
這個宿舍有四张单人床,中间有一個长條书桌,還配了四把木质靠背椅子。洗澡和大小便都要到楼层的公共区域去解决。
秦钟进门时,大家几乎沒怎么抬头看他,還是在自顾自的耍着。一個乡就出来這么几個人,他们三個都是干部子弟,都知道他们宿舍有這么一個小村长。几個人都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主,心中暗忖:一個穷乡僻壤、闭塞山区的小村长得瑟個什么劲?
秦钟不以为意,径自从箱子裡拿出四坛子青梅酒,一坛估计有二斤,一整條玉溪烟,還有一瓶子泡山椒,一瓶子醋泡竹蒜。
将這几样东西“啪啪啪”全都往桌上一搁,待几人都抬起诧异的眼睛,他才用标准的青羊口音說:“几位哥哥,咱们缘分不浅,這都是市面上买不来的土特产,让大家尝尝,也不枉相识一场!”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看小村长都這样了,他们也不好拿乔,立刻围着桌子坐過来,其中一個年龄最长喊道:“忠少,赶紧下去弄了点卤菜,咱哥几個好好唠唠!”
不一会,被称作忠少的矮胖青年用塑料袋提了一堆卤菜上了,有猪头肉、凤爪、鸭脖、鸭肠、花生、海带、豆腐丝。這么多东西满满摆了一桌,好不丰盛。
几個人拿饭盒将酒一分,那三個何曾喝過這样的果酒,酒色清亮,味道芳香,闻一闻都沁人心脾。
秦钟提议道:“来,先走一個!”
大家都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自然不甘示弱,全都干了。這酒喝着自然顺口,但后劲也要慢慢体会。
秦钟给几個又倒上,然后說:“我最小,先做自我介绍,我叫秦钟,18岁,桃树坪村的,小村长一個!”
对面那個浓眉大眼的家伙手一挥:“什么小不小的,我年龄最长,我先来。何江龙,24岁,乡政府大院的。”
左手那個白净瘦弱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說:“张耀辉,23岁,乡政府大院的!”
右侧的矮矮胖胖,动作很麻利,他笑道:“這下我不是最小了,俺叫季永忠,22岁,跟他们是一搭的。”
秦钟端起酒:“這么說,三位都是哥哥,来,以后還要多多照应着小弟。”
季永忠夹過一個山椒撂到嘴裡,刚嚼了一口,就“呸”的吐了出来,赶紧喝一口酒說:“哎呦,辣死我了!”說着,眼泪還真下来了。他一边哈着舌头,一边說:“你一個小村长,居然還配了车,跟秦记者還有一腿,混得不错啊,中腿挺粗,后台挺硬,還要我們照顾?”
何江龙一摆手:“忠少,少說两句,听秦钟把话說完!”
秦钟呵呵一笑:“就凭我,也能跟貌美如花、高雅不俗的秦记者有一腿,可能嗎?我們只是认识而已,她把我当個小弟弟。至于那车,也是一個病人送的,我們村可是很穷的。”
戴眼镜的张耀辉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就经典,他轻飘飘地說:“干姐干弟,床上甜似蜜!你们是不是?”
“哈哈,我也想啊!”秦钟一脸向往神情,可以迷惑很多人。
季永忠突然开口道:“你是個医生?中医還是西医?”
秦钟嘴裡“嘎子嘎子”嚼着一整根鸭肠說:“我师傅是個道士,我自然是個中医。”
“医术怎么样?不是個唬人的蒙古大夫吧!”张耀辉冷不丁问了一句。
提到自己的专业,小道医非常自傲,他呷了口酒說:“本人主攻骨科,其他男科、妇科疑难杂症也是来者不拒,有时候也帮人家接個生什么的。”
“老弟還真是個全才!”何江龙捏了几個花生扔进嘴裡,然后问道:“中医讲究個望闻问切,小老弟你看看我們几個有沒有什么問題!”
秦钟将三人仔细看了一遍說:“龙少、忠少沒什么,只是肝火旺了些,年轻小伙子都是這個症状。但是辉少,你脸色灰暗,目带血丝,說话时中气不足,应该是有陈年旧疴!”
张耀辉慢慢挪到秦钟的脸上,正好秦钟的眼睛也看過来,二人对视片刻,张耀辉站起来握住秦钟的手說:“真有你的,龙少、忠少是我的发小,他们都知道,我从小就有羊角风,能活到现在都是赚了的,本来這次我不想来学习,可是省城的爷爷非逼着我来,還好,有龙少和忠少,不然打死我也不来的。”
何江龙也站起来一把抓住秦钟的手,目光热切地說:“秦钟,你既然能看出来,一定能治吧,要是你治好了辉少,我們几個以后就喊你大哥!”
季永忠也站起来,认真的說道:“秦钟,龙少說得沒错,自家兄弟受苦,我們心裡跟刀割似的,龙少說得沒错,你只要能治好辉少,我們几個就跟你歃血为盟拜把子,以后你就是大哥!”
秦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郑重其事地說:“三位哥哥的感情让我羡慕,更让我感动!辉少的病情我還要做进一步诊断,不過让他放开心扉,以平和的心态对待身边的人和事,对他病情的恢复有莫大的好处。”
秦钟顿了顿,再次举杯說:“三位哥哥都是性情中人,秦钟有幸认识各位,今晚咱们放开喝,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得意须尽欢!干了。”
四個人干了饭盒裡的青梅酒,都感觉有些飘忽,话也慢慢多了起来。
张耀辉幽幽地說:“我从三岁开始,就被這病折磨,上海北京去過多少次我已经记不得了,正规医院和民间神医也不知看過多少,香港和美国我也去過,钱花了不计其数,可是這病還跟着我,而且发作的频度越来越高。”
张耀辉吸了吸鼻子,喝了一口酒說:“要不是龙少和忠少一直陪着我、鼓励我,說不定我早就找個山头跳下去重新投胎了。”
何江龙拍了拍张耀辉的肩膀說:“辉少不容易,他在省军区的爷爷费了老鼻子劲了,也沒治好他的病,见了我的都是长吁短叹。我和忠少的爷爷都在市裡,一個是组织部,一個是卫生局,也托人想了很多办法,找了无数偏方。這些年辉吃进去的药材恐怕能拉一大车,可是這病……”
“哥,别說了!”张耀辉拉着何江龙的手,两個兄弟执手相望,无语凝咽。
季永忠也红了眼圈,他强行挤出笑容說:“看你们,都是二十出头,叉开腿端鸟撒尿的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算什么事?秦钟刚都說了,要放开胸怀,要高兴,這样对病情有好处!”
秦钟点点头:“你们不要悲观,咱们先喝酒,现在我才知道,几位哥哥后台才叫個硬,咱们吃好喝好了,我替辉少好好切切脉!”
這一次,似乎大家都吐露了心思,酒喝得更加畅快,气氛也份外融洽。秦钟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如果自己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跟眼前几個人搞好关系非常重要。
张耀辉背過身去擦了一把眼泪,然后笑着說:“秦钟說道不错,敞开心扉,今日有酒今朝休,明日愁来明日愁!该死球朝天,不死好過年!喝……”
秦钟說:“我這是青梅酒,古有青梅煮酒论英雄,今天,能喝這酒的都是英雄,来再喝,不醉不休。”
……
不知不觉三坛子青梅酒喝完,三個衙内基本已经不省人事,秦钟将一個個說着胡话的弄上床之后,一個人又独自喝了小半坛。
望着躺在床上三個睡姿各异的衙内,秦钟神情肃穆,最后幽幽一叹,走過去坐在张耀辉的床边,右手搭上他的左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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