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因果
二宝自然也对秦钟千恩万谢,硬要留秦钟吃饭,被他婉拒了。
两個小崽子被放到一起,名为叔伯实则兄弟,不過這個秘密只有三個人知道。
秦钟临走的时候,李菊花叫住他问道:“李村长,你早就给两個孩子起好了名,但是哪個叫兰,哪個叫桂呢?”
秦钟沉吟片刻道:“先出来的叫兰吧!”接着,他从药箱裡摸出两只铜锁,其上各有一個图案,一兰一桂,秦钟将它们搁在小孩的襁褓中,迈步出门。
二宝一直目送着三個身影消失,才哽咽道:“村长真是個好人哪!”
可怜的二宝,要是知道李菊花诞下的并非他的种,又不知会做如何感想。
上山的路上,胡冰冰突然吟道:“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秦钟回头看了看,微笑道:“胡老师好文采,太白居士的东西信手拈来。”
“那当然,冰冰是我朋友裡最有学问的。”
“谢谢你们!”秦钟用真诚目光盯着二女,“你们的衣服都脏了,也不知能不能洗掉。”
秦子矜无所谓的一笑:“這有什么,今天我們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呢,人们总說生儿方知父母恩,看到一個女人的分娩,我們的内心好像也多了些什么。”
“秦钟,你真了不起!”胡冰冰声线很低很细,看往秦钟的目光中似乎多了几分崇拜与敬佩。
秦钟点点头說:“累了一天了,回去看看几個衙内怎么样?”
回到观裡一看,三個家伙都是黑头黑脸,是被烟呛得。
原来,三人好心想做一顿晚饭,弥补自己的白天的過失,可是這几個膏粱子弟,连灶膛都沒见過,生個火,刚点着就拼命的加柴,冒出的全是黑烟。
人呛得半死,一锅水還是個凉的。
看到三人的模样,秦钟和两個女的差点笑得背過气去,莲花三少弄得像是初见公婆的小媳妇,站在那裡扭扭捏捏,最后也笑开了。
秦钟点点头:“哥几個有心了,晚饭還是我們来做吧,你们擦把脸歇着!”
這一次秦子矜和胡冰冰帮着淘米洗菜,秦钟烧火炒菜,很快,晚饭就被端上了桌子。
和秦钟短短时日的想从,秦子矜倒是沒什么,然而胡冰冰看向秦钟的目光已然不同,她越来越发现秦钟是一本书,很有内涵,值得用半生来閱讀,如果能和這样的人朝夕相处,那……
吃過饭,大家又在后院裡喝茶聊天。
秦钟发现,胡冰冰偶尔飘過的目光是那样的炙热,他都有些脸红耳热,好在,莲花三少是耐不住寂寞的人。
何江龙說:“秦钟,今天你又救了我們三兄弟一命,所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老大。”
“哎,龙少……”秦钟刚要說话,张耀辉阻止道:“我觉得可行,秦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而且身怀杂学奇术,让他做大哥,我們几個心悦诚服!”
“但是……”
“秦钟,别但是了!”季永忠叫道:“今晚明月当空,咱们何不乘此机会,学刘关张那桃园三结义。”
“我同意!”何江龙第一個表态。
张耀辉和季永忠也立刻表态。
“這……”
莲花三少顿时黑着脸,异口同声道:“秦钟是看不上我們!”
“好!我同意!”
季永忠给一人递過一杯茶,說:“那就拜吧!”
于是乎,四人煞有介事对着明月跪倒。
秦子矜和胡冰冰像看古装剧,默默看着眼前怪异一幕。
何江龙朗声說:“明月在上,厚土在下,請您见证。今天,我何江龙”
“我张耀辉”
“我季永忠”
“我秦钟”
“我們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秦钟刚要站起,何江龙一把拉住說:“秦钟年纪虽小,但天赋异禀,能力非凡,我們几個甘愿叫他大哥,也請您见证!”
接着,四人三叩首,将手中一杯茶泼在地上。
“大哥!”
“哥!”
“哥!”
莲花三少立刻改口,叫得异常亲热。
秦钟热泪盈眶,沒想到自己也结交几個异姓兄弟,這好像在這個时代不流行了呀!他抖着嘴唇說:“几位兄弟,那我以后怎么教你!”
季永忠說:“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不叫哥就行。”
“好!是不是该喝点酒庆祝一下!”
何江龙第一個摆手道:“今晚不喝酒,明月当空,美女当前,良辰美景,喝喝茶谈谈风月多好,一喝酒,丑态毕露,不好!”
季永忠也說道:“别喝了,昨晚喝得到现在头都疼,看美女都是重影!”
张耀辉笑着点点头。
秦钟进屋拎出一坛青梅酒說:“你们三個不喝,那我可跟两美女喝了,我要学那李太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
第二天,去看了眼吴媚的工地,施工进度井然有序,二宝還是有些管理才能的。
一行人进到彩板搭建的简易房裡,原来是吴媚和二宝的现场办公室,墙上都是晒出来的建筑图,有全局的,有局部的,很专业。
二宝自然对秦钟又是一阵千恩万谢,让秦钟又小小内疚一番,不過他对二宝的能力有了重新的评估,“咱儿他爹還有两把刷子,将来有机会拉他一把,唉,都是为了咱的儿啊!”
吴媚走過来,拍拍秦钟的脸蛋,笑道:“嗯,挺精神,更像個男人了!听說你昨天一下接生了两個婴儿,连這都会,還真沒有你不会的!”
“哪裡?媚姐不要夸我了!”
“還会脸红,還是個孩子嗎!呵呵,中午要么一起吃個饭?”吴媚征询道。
何江龙马上走上前說:“姐,不用了,中午我們回乡裡,午饭已经安排好了!”
吴媚微微皱眉,“你们几個叫我姐?”
张耀辉說道:“是這样的,秦钟现在是我們大哥,他叫你姐,我們当然跟着叫。虽然您看着非常年轻。”
“呵呵,你是想說我实际年龄比你们大,不错!好,那我就认下你们几個弟弟,有空到省裡,我再請你们吃饭!”
“谢谢姐姐!”季永忠甜甜地叫着。
“這位美女有些眼生,秦钟,她是?”吴媚指着胡冰冰道。
秦钟有点脸红:“她是我們的老师!”
“哦,才上几天课,就将這么漂亮的老师领回家?”
“不是,”秦钟赶紧摇手,“她是跟子衿一块来的!”
“你紧张什么,好像心裡有鬼!”吴媚继续逗弄着他這位小弟弟。
“沒,我坦坦荡荡堂堂正正,有什么好心虚的。”
說這话他当然少了些底气,先莫說他本来就想邀請人家来,就說昨晚趁人喝多了酒在人家身上乱摸這一條,也不够堂堂正正啊!
正巧,秦子衿這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脸就更红了。
大家都以为他是难为情,還觉得他非常可爱,只有秦子衿和他自己知道那份隐情。
告别了吴媚,秦钟一行经過村部,又和李娟丽說了一声,便驾车离开了。
在二宝家门口,李菊花和赛牡丹一人抱着一個襁褓,默默望着捷达的离去。
秦钟从观后镜裡看到了两個身影,鼻子有些发酸。
中午饭的时候,车开到了乡上,在季永忠的指引下,停在一個叫青梅大酒店的门前。
见過大世面的秦钟微微摇头:“分明就是個小旅馆,還敢自号大酒店,不過,跟周围的建筑物一比,這二层楼的饭店已经算是相当宏伟了,可能在莲花乡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档场所。”
一路上,季永忠已经解释過,這家店的老板是個独身女人,长得颇有几分韵味,但绝不轻浮。酒店就是用她自己的名字取的。
开业不到两年,凭着价廉物美、童叟无欺,已经慢慢站稳了脚跟。
停了车,一行人鱼贯而下,直接上了二楼,进到唯一的一個雅间,這是季永忠事先预定好了的。
這边還沒坐稳,一個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给大家倒了一圈茶,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秦钟。
季永忠道:“田老板,沒想到你亲自上来服务,太给我哥几個面子了,這裡也沒什么事,你忙去吧!”說话的时候,眉毛一挑一挑的,似乎在显摆,咱莲花三少在這地界還是很吃得开的。
突然,田老板普通一声跪在了秦钟面前,声泪俱下叫了声:“恩人!”
“你是?”秦钟通常是以貌取女人的,面前這個女人皮肤白皙、身材颀长、珠圆玉润、长相不俗,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遮住了略显火爆的身材,這般跪着,隐隐可以窥见对方深不可测的乳沟。
而莲花三少一個個眼睛瞪的比鸟蛋還大:這是演的哪一出啊?
女人啜泣着道:“我叫田青梅,许大夫真的不记得我了?”
“田青梅?”秦钟摇头晃脑,“哦,我知道了?”
女人脸上一喜,“你终于想起来了?”
秦钟胸有成竹的說:“我知道你是這家酒店的老板!”
顿时,在座的跌倒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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