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蹉跎
女人红着眼睛,嘤嘤而语:“三年前,你到庄家营子为我丈夫治病,分文不取的大恩我会铭记终身。”
秦钟在脑海裡搜索半天,好像有這么点印象,那個病人好像已经残废了。
他呵呵一笑,洒然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你丈夫他……”秦钟一下子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走了!”女人哀哀而泣,娓娓道来。
她丈夫是黑煤窑的工人,不幸遇上了塌方,砸断了腿,再加上惊吓過度,当时药石无灵,就准备料理后事。后来听說莲花乡青云山青云观有一位神医,便翻過几座大山請了秦钟去。
当年的秦钟身子刚刚拔高,显得瘦骨嶙峋,一身麻衣长袍显得宽大怪异,再加上满脸稚气,同现在成熟稳重迥然不同。
女人這么一說,秦钟倒是有些印象,当日,他赶到女人家裡,床上的男人确实只剩下一口油气。他果断截掉了男人的残腿,然后内灌中药,外用针灸,总算将男人的命吊了回来。
匆匆数载,往事一旦回想起来,如同就在昨天。
女人道:“临走时,您再三交代,病人元气大伤、郁积攻心,至少需要半年的调养,而且切切不可动气。看到我們家徒四壁的样子,您不但沒有开口要诊金,還多留了几包药和一沓钱。”
“扑通”一声,女人再次跪倒:“你真的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沒有你,我們那段日子真不知道怎么過!”
秦钟再次扶起女人,笑道:“虽然不多,却是我当时身上的所有。害得我走了半個多月,回到青云观,我都不认识自己是谁了!”
想到這裡,秦钟再次瞧了瞧眼前這個女人,三年前,也沒這么光可鉴人哪?看来,女人還是要生活在城裡的。
秦钟挥挥手,似乎要将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赶走,他问道:“怎么回事?”
“都怪我!”女人珠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先生再三交代不可让病人动气,可是本来他见自己成了废人,整日脾气暴躁、郁郁寡欢,我再将去找矿主理论的事给他一說,当时他就喷了一口血,再沒醒過来!”
秦钟一听,双拳握的咯吱咯吱响,只是,他又能說什么,半晌,他說了一句“請节哀”。
女人又幽幽地道:“后来矿主害怕事情闹大,就给了我二十万私了,我一個女人又能怎么样呢?拿着這笔钱几经辗转来到莲花乡,盘下现在這间店,两年下来,也算慢慢站稳了脚跟!”
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是其中包含的辛酸若非亲身经历,又如何了解。
這一刻,女人需要的是一個听众,所以大家都沒有插嘴。不過,两個女人,甚至莲花三少看向秦钟的目光似乎又多了点什么。
尤其是两個城裡来的女人,听着一個女同胞低低倾诉,早已红了眼眶。
秦钟的光辉更是无法阻挡,如果說之前纯粹是一种生理的需要,這一刻,她们多了一点情愫。在当今這样一個物欲横流的社会裡,人格的魅力更加令人感动。
整個社会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都发生而来倾斜,往往那底限当标准。
說一只鸡是称职的好鸡,因为它生的蛋是圆的,沒有棱角。
說一個官是称职的好官,因为他沒有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滥用职权、玩忽职守。
民众的神经已经开始慢慢麻木,但是一旦碰到他们认可的东西,他们就会加倍感动。
秦钟久居深山,远离尘世,沒有受到现实世界的侵染毒害,自然处世淡然,不拘小节,不计得失,甚至還用一种超脱尘世的心,关注了人们的疾苦。
所以在他看来稀松平常的小事,可能就会让很多小市民感动良久。
秦钟当然不知道,有两颗女人的心又向他靠近了一步,也许還不止两颗。
女人,也就是這酒店的老板田青梅,她抬起秋水汪汪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秦钟,坚决的說:“自从我立住脚,就一直在寻找机会报答恩人,可是,去了几次青云观,您都不在,這一次被我撞见了,再不能让你轻易走了!”
“你想干嘛!”秦钟夸张的向后退去,惹得田青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這一笑,顿时這包间似乎明亮了几分,秦钟由衷的說:“田老板,你的笑很好看!”
田青梅白皙的脸颊顿时腾起红云,她有意无意地嗔了秦钟一眼道:“听我诉苦耽误大家時間了,现在点菜,既然是我恩公的朋友,今天一律免单!”
秦钟为难道:“你這也是小本经营!”
田青梅摇摇头深情地說:“当日恩公将身上的全部给了我,现在,我就是将整個小店送给恩公也不为過,区区一顿饭,我還請得起。”
胡冰冰站起来细声细气道:“秦钟,就听田老板的!田老板真了不起,年纪轻轻,就做這么大的事业!我看你年龄還沒我大吧!”
田青梅走過来拉着胡冰冰的手:“到底是城裡出来的人,叫我看着都喜歡,我今天二十六,你呢?”
胡冰冰“格格”一笑,“妹妹难道差了嗎,我估计你也算着莲花乡上一枝花了吧!姐姐我老了,马上就是過三十的人了。”
莲花三少听到“一枝花”都齐齐点头,再听到“我老了”又齐齐摇头,场面相当滑稽。
“哎呦!”田青梅一拍脑袋,“我的话太多了,恩公,菜点好了沒?”
“呃……”秦钟一共才下過几回馆子,還是超高档的,在這裡他還真点不了。
“這個,田老板,以后不要‘恩公恩公’的叫了,叫人听去都成了笑话。你既然比我大,你就叫我秦钟,我喊你姐!”
田青梅一听抿着嘴忍着泪水:“我哪有這福分?好,菜還是我给你上吧!你们等着!”
包间裡一下子安静下来,五個人的目光都落在秦钟的身上,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站起来道:“干嘛?我是脸上有字還是身上有字?”
秦子衿呵呵笑道:“都不是,是你头上有光环!”
秦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何江龙几個点点头深表赞同。
不一会,琳琅满目的精美菜式被一盘盘端了上来,将偌大一個圆桌摆的满满的。田青梅提着一瓶剑南春,打开了亲自给大家倒上,然后敬秦钟。
“嗯……秦钟,大恩不言谢,姐敬你一杯!”說罢,二两的口杯一仰脖子就下去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秦钟也干了,說:“姐,你喝慢点。”
田青梅笑道:“有個弟弟真好,還知道关心姐姐了!”她有给自己满上,对所有人說:“各位秦钟的朋友,碰到都是缘分,来,我敬你们!”說完再次先干为敬。
莲花三少和县城两美女自然不甘示弱,一起干了。
田青梅点点头:“感谢各位赏脸,你们先吃,我下去照应着!”
田青梅一走,大家立刻随便起来。
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顿时令人食指大动,大家立刻下箸如风大快朵颐起来,只有嘴裡塞不下的时候,才端起酒灌一下。
季永忠撕着一只扒鸡的鸡腿,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唉,以后再也休提莲花三少的名头,丢不起這人,我們以后都是跟秦钟混得了,走到哪都吃得开!”
何江龙和张耀辉一個抱着猪手,一個啃着羊腿,不住点头。
秦钟也吃得两手油,笑着說:“好啊,以后咱们就是莲花四少!”
秦子衿和胡冰冰相对文雅,专挑绿色蔬菜吃。不過对着小店厨师的手艺也是赞不绝口,不但蔬菜颜色鲜亮纯正,味道還相当到位,這個功力就非同小可了。
胡冰冰两杯酒下去,粉颈都泛起了红晕,她媚媚一笑道:“秦钟,以后我和子衿也跟你得了,要不,下半辈子你养我們!”
秦钟举起酒杯哈哈笑道:“求之不得!”
六個人吃的肚大腰圆,喝得面酣耳热之际,田青梅再次进了包间,又要挨個敬酒。
秦钟言道大家下午都還有些事,代表大家婉拒了田青梅的好意。
田青梅恋恋不舍道:“秦钟,你這就要走嗎?”
“姐,课程很紧,以后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好,一定来呀!”
看着秦钟的捷达车缓缓离去,田青梅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時間過得真快,当你那個毛都沒扎齐的黄毛小子,现在都出脱的這么英俊。這小子挺有趣,一双眼還色迷迷的!”
何江龙三人回家收拾东西去了,约定下午還在這青梅酒店门口结合,他们家都很近,所以步行回去。
秦钟开车载着两個女人去看望刘亚男,若說這世上他還有亲人,那就剩刘亚男這么一個人了。
车上,秦子衿一口酒气喷在秦钟的耳孔裡,动作暧昧至极,她娇声问道:“秦钟,你老实交代,现在都有多少個姐姐了?”
秦钟一手打着转向盘,一手煞有介事掐指算着,半晌道:“数不過来!”
秦子衿紧跟着又追问一句:“那和你有染的有几個?”
“啊……”秦钟看了看面颊火红的秦子衿,有意逗逗她,于是說道:“就你一個!”
“什么?”秦子衿突然扑上去大发雌威,秦钟赶紧求饶:“我在开车!”
胡冰冰靠過来拍着秦子衿的脸蛋說:“子衿,我早就知道你们有一腿,给我說說,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去的!”
秦子衿眼眸中射出危险的目光,一下子又将胡冰冰压在后座裡,也不顾她的告饶,上下其手,恶狠狠道:“我现在告诉你,详详细细地告诉你!”
正在开车的秦钟调了调观后镜,看到了两個祸国殃民的美女在激战,招数之下流,角度之刁钻,令他望尘莫及。
满眼是偶尔露出的大片雪白,满车是两個女人的嘤咛娇喘。活色生香,激情澎湃,看到這一幕的秦钟,胯下之物忍不住再次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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