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道贺
随后出来的李心兰和张清雅不明所以，呆呆看着笑成一团的几個人，她俩的傻样引来新一轮笑声，直到笑出了眼泪，几人這才停下。
“好了，看来我們回来的很是时候，正好赶上你们炼完四炉辟谷丹。
那么从小泠冉开始，展示一下你们的成果吧。”明心仙姬用丝帕拭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看着四個丹房仆役，很期待经她一段時間的教导，她们的成绩如何。
她還不忘强调，“成丹和废丹都要拿出来哦，這样才好针对你们的得失分析出需要改进的地方。”
既然顶头上司已经点名了，泠冉也不扭捏，拿出四只瓷瓶依次摆在桌面上，再逐一将裡面的辟谷丹倒出来排列整齐。
“只有第一次的成丹率最高，接下来三次都是状况百出，反倒不如初次那么顺利了。”她看着桌面上列队的小丹丸直摇头。
有两炉才炼出来四枚地品丹，最简单的丹药已经如此难以炼制了，再复杂一些的，比如需要四十七味药材的蕴气丹，成丹率指不定低到何种程度呢。
泠冉等着听明心仙姬的点评指正，却好半天沒听到她的声音，抬头发现大美女的樱桃小嘴都能塞下鹅蛋了。
她在心中打了個突，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表现很出格么。
“你，這是你刚才炼制的？”钱婆婆也是教导過泠冉的人，又是明心仙姬的亲信，在小群体中很有发言权。
她不可置信的指着桌面上的丹丸，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盯着泠冉，在看到她点头后眼睛又瞪大了一圈。
“我小时候第一次炼丹，都沒有這样好的成绩。”明心仙姬喃喃出声，而后两眼放光的盯着泠冉，
“我一定要把你培养起来，好让那個贱人看看，我的仆役都比她强。”
“這样的成果算是好的么？”泠冉眨巴着大眼睛，摆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实则暗中抹了一把冷汗，后怕不已。
她在心中狂给灵药山那位惹怒明心仙姬的姐姐点赞，要不是她吸引了全部火力，她第一次炼丹就表现得比老板還出色，下场难料得很。
“怎么能用好来形容，泠冉，你的表现简直逆天了。”赵依依小声嘟囔着，噘着嘴往外掏自己的盛丹瓷瓶。
“赵姐姐，沒事别往天上扯，会遭报应的。”泠冉装出怕怕的表情，心裡却在呵呵。
這位傻大姐可真是個插刀小能手，连逆天两個字都给自己安上了，她就不能闭嘴么？
赵依依也意识到自己說的有点過了，瘪着嘴抱拳拱手向泠冉道歉。然后看向自己倒出的丹丸，小脸不由一垮。
她還以为自己四炉中成功两炉，共炼制出五枚地品丹已经很了不起了，结果却被泠冉打击得渣都不剩。
“泠冉，你是怎么做到成功率這么高的？”赵依依脑子一抽，完全不经大脑话就冒了出来。
出口后她才反应過来自己又失言了，双手连摆表示泠冉不用搭理自己。
在场其余人全都扶额叹气，想让赵依依快点闭嘴吧。
這家伙被家中长辈保护得太好了，行事說话经常不带脑子。炼丹之法是每個人的隐密，有时甚至都无法用语言表述清楚，她這一问让泠冉可怎么回答。
“就是熟悉流程啊。”泠冉不觉得她的炼丹方法有什么好保密的，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大大方方讲述了一遍她的炼丹经過。
末了她总结道，“我觉得熟悉整個炼丹過程非常重要，将這個過程印在脑海中，刻在身体上，要熟悉到无需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身体自然而然就知道如何操作了。
自身的全部精力则只专注于感应丹炉内药材的情况，并能在节奏不乱的前提下，针对具体問題做出适时调整。
能做到這几点的话，像辟谷丹這样沒有太多复杂工序的丹药，应该就不会出现整炉报废的情况了吧。”
“熟悉到身体能自主行动么？”明心仙姬喃喃出声，垂头深思泠冉的话良久，突然她好似抓住了某种灵感，挥手对在场之人语气急促的命令，
“你们先出去，我要炼制一炉仙丹，有什么事以后再說。”
在场都是了解丹道之人，明白這样的灵感迸发类似顿悟，一生难得遇见几次，立即二话不說麻溜退出了丹房，生怕慢一步明心仙姬灵感的小火苗就灭了。
等关好丹房的门，一群人把泠冉团团围住，让她详细讲解如何才能将炼丹步骤熟悉到变成本能动作。
她们這会儿都有些蠢蠢欲动，好想上手试一把。
尤其是几個随身仆役，她们全天跟在明心仙姬身边，有這么好的学习條件，之所以不向丹道发展，是因为最开始炼丹时被打击惨了。
她们以为自己沒有天赋，才死了這個心，听了泠冉說出的方法，都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泠冉两手一摊，還能有什么办法，就是重复记忆呗，十遍不行就百遍千遍，总有能形成身体记忆的时候。
当天夜裡，泠冉正结束修炼准备休息，远方炼丹殿上空再次响起雷鸣声，乌云翻滚间闪电直击而下，共有三道之多，引得整個外门沸腾半宿，也气煞了迎宾楼的一位美人。
泠冉随后两天除了照顾帝休木，一直在忙着帮明心仙姬登记礼单，迎来送往招呼前来道贺的客人。
如果說第一次炼制出圣品丹是运气所致，能再次炼出圣品丹就代表明心仙姬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丹道，稳稳站在圣级丹师的阶层了。
原本還在观望的齐云阁世族，纷纷送来贺礼套近乎，還有就是想方设法将自家子弟送进丹房，让他们在圣级丹师身边学习丹道。
原本很多人将目标对准了泠冉，觉得她无依无靠，是最容易弄走的。
在发现明心仙姬总是将她带在身边，言语间格外喜爱和器重后，也就打消了动她的念头。
毕竟泠冉与其他沒有后台的仆役不同，她還肩负着照顾帝休木的重任。
那株圣品仙木邪性得很，无论谁靠近都能被它带到沟裡去，当初他们为了守在帝休木身边能提高修炼速度這個好处，可是折进去不少子弟。
虽然不知那株要命的仙木为何只看泠冉顺眼，但谁敢动她就要做好直面整個仆役群体怒火的准备。
毕竟帝休木近身必遭殃的恐怖印象，還留在仆役群体心中沒有散去，沒有泠冉這面挡箭牌，又得有人接着去送死了。
世族为把子弟安排在圣级丹师身边而绞尽脑汁，明心仙姬也在为這件事心烦。
她很清楚随着地位不断提升，仆役数量早晚会增加，但她实在不想有太多人围在身边，還不够心烦的。
当前的随身仆役和丹房仆役都是她亲自挑选培养的，說是心腹也不为過，平时用起来也非常顺手。
如果再添新人，平衡肯定会被打破，无端又凭添了许多烦恼。
泠冉九人也不想跟那些大世族的人打交道，世族与李心兰几個的家族不同，他们都是有内门仙师当靠山的。
因此从世族出来的人不管自身资质如何，個顶個心高气傲，她们平日已经够忙了，可沒闲工夫应付一群大小姐。
最后两相妥协的解决方案是，明心仙姬收下几個记名弟子，每五天会抽出半天時間，在丹房给弟子授课。
送走了一群世族的老爷夫人，留下明心仙姬跟手下仆役们面面相觑。
大家相互对视着，都尽量避免让目光移向杂物间方向，那裡的礼品已经堆到了天花板，开门就会有被埋进去的风险。
泠冉因为字写得最快最好，成了负责登记礼单的人，這两天写得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她低头翻看着明心仙姬收到的贺礼，在内心反复鞭打世族那些有钱人。
他们送仙草也就算了，以她当前的炼丹水平，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用到。
礼单上好些仙器仙宝和上品仙石，就让人眼馋到想流口水了。
在对视中相互推拒麻烦的几人，都顺着吸溜口水的声音看向泠冉。
“饿了？”明心仙姬笑着问道。
最近她越看泠冉越顺眼，如果不是身份有别，其实她最想收的弟子只有泠冉一人。
不過不收为弟子也沒关系，只要不耽误教导她炼丹术就行，相信以泠冉的天赋，早晚能赶超那個贱人。
明心仙姬只要想到日后再受到那家伙的挑衅，无需自己出手，只要派出身边仆役就能打败她，那场面肯定能流传万万代，用想的她都能大笑三声。
“她哪儿是饿了，分明是看仙器看馋了。”刘灿灿哈哈大笑，指着泠冉对姐妹们吐槽，
“你们知道她吝啬到什么程度嗎？明明薪资比我們都高，却连一件最便宜的仙器都舍不得买。
除了宗门配发的仆役服，她只有两件便服，也不知存那么多仙石要干嘛。”
“可不，上次我让她到隔壁菡萏居送件东西，结果她一去小半天才回来。我问她去這么久上哪儿疯去了，她居然說等飞舟一去一回就是要這么久。”赵依依說到這裡都快笑软了，
“我的天，到隔壁仙居使用传送阵来回才两块仙石，她居然连這点钱都要省下。”
泠冉被两人說得有些脸红，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她下意识拢住袖口，
“两块仙石怎么了？蚊子再小也是肉，我不买仙器是因为看不上质量差的，要买就买最好的，宁缺勿滥你们懂不懂？”
众人被她的动作逗得大笑，钱婆婆笑得直哎哟，“娃儿，你這样吝啬惯了，就算攒够买最好仙器的钱，大概也舍不得花出去吧？”
泠冉……
說得好有道理哦，她可不就是舍不得么，否则有帝休木给的几十万仙石，足够买好几样品质极佳的不入品仙器了。
“你這种性格是天生的，還是后天养成的？”丹房仆役之一张清雅看着泠冉，“难道你在凡界……”
泠冉可怜巴巴的点头，猜的沒错，她在地球上也是穷人。原本家境就一般，医学生的读书時間又长，可不是穷么。
众人……两辈子都是穷命，沒救了。
“這次之所以能收到這么多贺礼，泠冉你的功劳最大，看中哪個仙器就拿去好了。”明心仙姬笑過之后又有点心疼自己的小仆役。
她出身四重天的修仙世家大族，自小就沒为仙石发過愁，从不知道還有人连两块仙石都舍不得花，偏偏這人還是自己的仆役。
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厚此薄彼，回去就让钱婆婆收拾一些她从未用過的东西，给這丫头送去，自己的仆役总不好太過寒酸。
钱婆婆等人听說明心仙姬要送仙器给泠冉，心中只有羡慕，并沒有负面的情绪产生。
正如明心仙姬所說，如果不是她分享炼丹心得，還换不来這场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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