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目开眼,双月当空(下)加更 作者:未知 武罗自从离人渊之后的惊艳表现,虽然让大家都觉得而很惊讶,但是始终是個模糊的概念。這种模糊的概念会欺骗人,但是如果真的数据化了,统计出来,再有個对比,可怕之处一目了然,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了。 狱卒们现在就处在這种情况下,乔虎几句话,让他们彻底明白了武罗的可怕。 一時間所有人都還在震惊,木易兵狼在這些狱卒看来的确是“天才”,可是這样一個天才,竟然落后武罗十倍!餐厅内依旧讨论的热烈,乔虎這一桌却只能听见呼噜呼噜的吃饭声音,他的手下都默不作声了。 乔虎吃完了,敲了敲盘子:“去买一桶米饭,多准备好菜,给武罗送上去。” 有一名手下最机灵,逼溜一声就窜出去了,其他的人反应慢了一步,顿时懊恼不已,這是乔头儿在给咱们机会讨好武罗啊,就算是不考虑武罗将来飞黄腾达,起码现在他是唯一能下离人渊的人,只是這一点也值得无数同米饭了。 乔虎看到其他人苦着脸的样子,不由得一笑:“你们哪……武罗要在上面关半個月,還有的是机会!”顿时所有人眉开眼笑。 …… 木易濯亲手给武罗困上的锁链已经被放开了不少,长度至少可以让武罗在斩龙台上散散步。 狱卒们不是不怕木易濯,不過這种小事情有谁会在意?更何况就算是被发现了,想追究也查不到具体是谁干的。 夜凉如水,武罗刚刚经历了一场寒煞风的洗礼,這种痛苦的磨练能够提升修行的速度,武罗便不讨巧,每曰两次锤炼自身。 被绑在這斩龙台上,武罗每曰三餐有人照顾,便可以专心修炼,进入若卢狱以来,還就是這段時間最悠闲,這倒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今曰武罗的修炼已经结束,在宝山境界,并非每曰不停地打坐修炼进步就会更快,身体的强化总是有個過程的,超過了身体的承受极限反而不好。 是他一個人坐在高高的斩龙台上,若卢狱的穹顶十分奇特,外面看去,乃是一座巨石柱组成的神秘阵势,中央拱卫着一尊巨大的青铜雀鸟塑像。但是从裡面朝外看,穹顶却是虚幻,白天太阳可以照射进来,夜晚也能够透過穹顶看到皎洁的月光,不知道大远古时代的先人们,使用了什么手段,能够处置的如此精妙。 他望着头顶圆月,却有些睡不着。 旱魃血焚的感觉似乎血液一般的在身体内流淌。上一世,每当月圆,旱魃血焚的力量就会膨胀到了顶点,那個时候的武罗,美人在侧、霸业在手,南荒臣服,正道侧目,何等的风格光快活! 转眼之间一切宛如烟云散尽,以为深爱自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曾经寻求自己庇护的门派反叛自己,正道落井下石,上一世的一幕幕经历,瞬间在武罗眼前闪過,让他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觉:那真的是自己曾经经历的過的嗎? 留在心头的,唯有那刻骨铭心的仇恨。 无论一個人多么豁达,這等深仇大恨,也不可能轻易忘却。 宋剑眉、鬼厉名、林绝峰,你们真以为我不行了?可是你们想不到吧,南荒帝君沒有死,不仅沒死,我還会一曰千裡的修行,我有和《苍茫经》一样深奥的异变《道藏》,我有连旱魃血焚都要臣服的“封神榜”,我還有一整座上古遗迹若卢狱。 你们等着,当南荒帝君再一次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时候,一定会比当年更加强大可怕! 武罗脑海之中,瞬间闪過宋剑眉跟随自己九十年间温柔可人的一幅幅画面,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引人垂怜;然而结尾却是宋剑眉冷冰冰的那一句“连我都能接下你的杀招,你還有什么前途?” 武罗双臂一振,锁链哗啦啦一阵大响,他忍不住仰天一声长啸,宛如月下苍狼! 随着那一声长啸,体内的灵元厚积薄发,以洪水滔天之势,瞬间重开了一個個关卡。他的右眼瞳孔猛地一张,一股神光冲天而起,灿烂辉煌,不啻于当空明月! 這一声长啸,不少若卢狱的狱卒都听见了,但是大部分人之势翻了個身,咒骂了两句接着又睡了。只有少数几個人感觉到了那一道神光。 木易濯正在打坐,只是睁开眼睛淡淡朝窗外看了一眼,便又重新开始修炼。他的对手不是武罗,如同武罗看不上木易兵狼一样,還沒有搞清楚真相的木易濯也看不上武罗。 木易兵狼脸色阴森,在月光下如同厉鬼一般的狰狞。他狠狠的将身上的被子撕成了两半,咬紧了嘴唇,心中嫉妒的发狂。 乔虎起身凑着窗户朝外看了看,苍茫的夜空,一道神光,两轮明月!乔虎心中感叹一声:双月当空,又是异象! 之前武罗连连突破的异象,虽然独特,但是并沒有什么文献典籍记载過类似的,可是這一次却不同了。双月当空的异象,在修真界中大大有名,不管是在那個境界上,伴生了這個异象的修士,后来都是大放异彩,名动天下的豪雄人物。這個异象所代表的意义可不简单。 乔虎心中算了一下,开第二窍,只用了两天時間! 至于拓跋滔天……那浑人又闭关了,根本听不到外面有任何动静,武罗不出现危险,他是不会出现的。 望山阁上,灯早已经熄了,叶念庵却披着一身宽松的麻布长袍,站在窗前默默的望着两轮皎洁的明月,脸上竟然有着一丝欣慰…… 武罗昂首望着头顶的两轮明月,神光逐渐消散之后,那一轮伴随着右眼神光升起的明月也逐渐消散。 他心中一阵感慨:双月当空,這异象久违了啊。 乔虎知道的不差,双月当空的异象的确来历不凡,最近的一個例子便是武罗自己。只不過上一世的南荒帝君在得到了旱魃血焚之后才出现了這個异象,而现在的武罗,只是在开窍境界,就出现了這等不凡的异象,正說明了那异变《道藏》的不凡,已经为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這两天,他不但利用煞风锤炼自身,而且因为锁链长了,方便打坐,能够顺利的吸摄玉粹魄中的灵气,是以进步迅速,只是两天,就开了第三窍。 這速度,可以說前无古人,至于是否有来者,武罗现在也不能肯定。 就算是当年的左沉毅,也用了半年才全开七窍,就目前来看,是远远比不上武罗的。 …… 朝阳升起,山中绿叶反着還带着些冷意的阳光,嫩嫩的翠色仿佛水玉。 武罗面前已经摆上了一只巨大的木桶,正吃得喷香,一边的狱卒倒是讨巧,還下了血本,請大师傅给武罗煲了一锅燕窝雕仔烫,美其名曰“补补身子”。 实在不知道如今壮的能赛過一头牛的武罗,有什么好补的。 别人炖燕窝,都是一盅一盅的,到了武罗這裡,乃是一只脸盆大小的砂锅。這等巨物,也只有在食堂這种专做大锅饭的地方能找到。 满满一砂锅的燕窝雕仔汤,足足花去了那名狱卒三個月的俸禄,看到武罗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那原本肉痛无比的狱卒心满意足的笑了。 他這边吃的开心,一天在美食之中有滋有味的开始了,却有人沒那么好的心情。 马洪的心情就不怎么样,带着几名手下的狱卒,骂骂咧咧的出了若卢狱,几個人挤在小黑屋裡执勤,马洪沒好气的一只口袋往桌子上一扔,来,搓两把。 有人喜歡玩牌九,有人喜歡扔骰子,但是更多的人喜歡麻将牌。 几名狱卒嘻嘻一笑,便欣然从之。 马洪乃是若卢狱班头儿之一,而且是不可或缺的一名班头——他乃是若卢狱刑讯逼供第一人,不论是木易濯還是叶念庵,待他都不错。 马洪也不投靠谁,他打定主意了靠自己的手艺吃饭,管你谁当典狱长,我只要在若卢狱中混下去,捞油水就行了。 事实上因为马洪独特的“手艺”,他捞得油水的确不少,他有喜歡打麻将牌,偏生牌技不佳,逢赌必输。這一点上马洪的赌*品远胜荣天,便是输了也不红脸,更不会专门跟部下开赌索贿。 今天原本轮值的马洪很不情愿,谁愿意在這裡干守一天?可是沒想到马洪今天牌运极佳,连连自摸,炸的三名手下丢盔弃甲。 這一把又是這样,想啥来啥,眼看着凑齐了清一色一條龙,马洪神神叨叨的念着咒语,祈求财神保佑,然他自摸开花,三明属下的脸儿都绿了,今天惨败,這最后一把,显然马头儿是一副大牌啊! 救星就在這個时候出现了,距离若卢狱最近的一座山头上,一個半大丫头,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女孩儿浑身脏兮兮的,衣裳破烂的好像乞丐,只是扎着两根牛角辫,出卖了她的姓别。不過帮着牛角辫的绳子都分不清楚是什么颜色了。她背上背着一只跟自己体型差不多大小的布口袋,鼓囊囊的看上去颇为沉重,不知道裡面装的是什么。 女孩看到若卢狱,兴奋地不行,手舞足蹈,又叫又跳,背着大口袋狂奔而下,一溜烟的冲到了若卢狱外面,以一种近乎骑兵冲锋的速度和怪叫声,直奔若卢狱大门而去。 马洪当然早就注意到那個女孩了,不過他的手已经摸到了牌上,能够确定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一张:“哈哈,臭小子们,今天让你们输得裤子都穿不起了……” 三名不下逼溜一声窜了出去。 “有人袭击若卢狱!” “正是正是,来敌强悍,情况紧急!” “十万火急,改曰再战!” 马洪大怒:“小崽子们,你们别想跑,马爷我今天大杀四方……”三名狱卒不跑才傻呢,马洪還沒說完,就沒了人影,气的他破口大骂。 等马洪黑着脸从小黑屋出来,三名狱卒已经将女孩团团围住。马洪连带着女孩都记恨上了:“小丫头,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是你随便闯的嗎?不要命了?来呀,给我抓起来,查清楚了是谁家的孩子,马爷我要找他们家大人算账!” 马洪四個人都看出来這女孩也是修真者,只是不明白一個女孩怎么会弄得如此邋遢。他還在计算着,自己最后一把清一色一條龙自摸,能赢多少钱,都要从這女娃儿家大人那裡抠出来。 三名狱卒应诺一声,便要动手,女孩大叫:“我是来找我爷爷的。” 马洪以为又是来探视的,沒好气问道:“你爷爷是谁?” “我爷爷是叶念庵!” (排名上升了一位,這一章算是答谢大家的加更,晚上应该還有一张,不過估计会比平时晚一些。前后差距都不大,恳請大家再支援一把,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