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次心动 作者:未知 主持测试的干瘦老人所点的帐篷裡面,铺着一张张的毛毯。 测试過了资质的入试者大多盘坐在毛毯上等着,這個帐篷和另外一個大帐篷连通着,一個神情严厉的黑袍中年讲师站在那裡,等喊到谁的名字,谁就马上进入接下来的大帐篷。 接下来的大帐篷裡一共坐着七個学院的长者。 其中六名都坐在一张长條案后方,半人多高的花梨木长條案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這六名学院长者也都是身穿黑袍,但是胸口和袖口上都绣着银星。 還有一名老人坐在一侧角落的一张铺着棉垫的椅子上,像是在旁听,但是他的胸口和袖口上,除了绣着金色星辰的标记之外,還有一個麒麟和鸳鸯状的标记。他的头发枯黄,脸上满是刀刻状的皱纹,左臂空空,是個独臂老人。 在林夕开始测试时,這個大帐篷裡面的考试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一名少年被送到下一個帐篷中之后,并沒有马上喊下一名少年进入這個帐篷。 “资质只有二级?” 這個大帐篷的隔音很好,就是距离最近的那些少年聚集的帐篷裡面,也听不到這個帐篷裡发出的声音,但就在那名干瘦老人报出林夕的资质品阶时,這七名长者却似全部听得清清楚楚,当下一名瞳孔是褐色,胡子是灰白色的学院长者皱了皱眉头,低声說道。 一名面容和蔼的妇人的眉头也皱着,但是看了一眼這名出声的褐色瞳孔学院长者,却低声道:“既然是她举荐来的,就算资质不佳,也肯定有其它特别之处。” “继续吧。”旁观一般的独臂老人淡淡的說道,“我們根本不需要管是谁举荐来的人,哪怕对方也足够值得我們尊重,公平就可以了。” 其余六名气度都不凡的学院长者都是凛然,“是!下一個。” …… “我還真是和這二有缘啊。” 林夕暗自苦笑着走进了铺着一张张毛毯的帐篷,四处打量着。在鹿林镇的时候,他就被人叫林二公子,现在這学院入试,资质却也是個二。 沒有人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是其余盘坐在毛毯上的考生的姿态和那名神情严厉的黑袍中年讲师的表情,却是让他瞬间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而且他一眼扫過,正好看到张平也還盘坐在毛毯上等着,也正朝着他在点头,所以他便马上默不作声的走到了张平的身边,在张平的旁边一张毛毯上坐了下来。 “恩?” 本来林夕觉得在這种有些闷热的天气裡头,再坐在一张毛茸茸的毛毯上面,将会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但是一坐下来,他却是微微一怔,這微蓝色的毛毯却是凉丝丝的,十分的柔软凉爽。 “几级?”林夕一坐下来,张平就马上轻声问道。 林夕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级?”张平愣了愣,轻声安慰道:“沒什么关系,学院入试并不是以资质为主。” “沒关系,我也沒什么懊恼,倒是你很有希望进入你想进的天工系,我看能够达到四级资质的不多。”林夕点了点头,轻声和张平交谈着。他看到那名让李开云一见钟情的冰山美女冷秋语也在一边坐着。正在這個时候,外面测试的地方突然轰的一片惊呼,喧杂的声音响得连這個帐篷裡都隐约可以听到。 沒過了多久,帐篷门帘被掀开,让林夕和张平一愣的是,却是蒙白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林夕和张平问在他们身边坐下的蒙白。 蒙白的雀斑圆脸兴奋的通红,“我的资质刚刚测出来是五。” “五?”林夕和张平顿时面面相觑。 林夕进来之前,资质能够达到四的也只有几個,资质五自然是极高的资质了,可是看着這個圆嘟嘟的满脸雀斑小胖子,林夕却是怎么也沒办法将他和那种资质超出寻常人许多的天才联系在一起。 很受打击的林夕又忍不住问道:“资质五是什么颜色?” 蒙白咂了咂嘴:“是紫色。” “轰!” 就在這個时候,外面测试的地方突然又是一片喧嚣。 “难道又有人的资质达到了五?” 帐篷内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到了帐篷口,很快,厚厚的帐篷门帘被掀开了,一名身材高挑的青衣少女走了进来。 這名青衣少女扎着马尾辫,五官单独来看并不特别惊艳,但是凑在一起,却是给人一种說不出的漂亮的感觉,而且她的打扮异常简洁大方,充满青春活力。 林夕的呼吸停顿了,心却不受控制的跳得很快,這一瞬间他体会到了李开云的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這是真正的直觉的吸引,让人心颤,在他之前的那個世界,他都从来沒有過這样的体会。 這名一脸自然的青春少女,真像是最绚丽的风景,瞬间震撼了他的心灵,又像是一支箭,射入了他的心脏。 “林夕,你该不会也和李开云一样,一见钟情了吧?”蒙白忍不住用手指捅了捅林夕的腰眼,现在的林夕看上去有些傻。 林夕沒有否认,笑了笑,“可以這么說吧。” 蒙白撇了撇嘴,“我觉得還不如冷秋语好看,让我挑的话,我還是挑冷秋语好了。” 林夕笑了笑,沒有辩解,每個人的审美观当然有所不同,正如他那個世界有人觉得范冰冰好看,但有人却觉得李冰冰比范冰冰好看一样。他就觉得這名青衣少女比冷秋语好看,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再看她,但是她的容颜在他的脑海之中却是依旧和之前一样的清晰。 “那個讨厌的金勺进来了。” 正在他想要问问蒙白和张平,知不知道那名青衣少女的来历时,蒙白却是突然嘀咕了一句。 帐篷的门帘被再次掀开,之前那名头发油光发亮,束在脑后,身穿白色绣银花袍子的“金勺”少年走了进来。 对于头发油光发亮,好像少年电影明星一样的金勺,林夕是沒有什么兴趣,忍不住又朝着那名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心动感觉的青衣少女看去。 那名青衣少女却是在四下打量着,一脸平和,神情自然放松。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么?”一声低低的鄙夷声音,传入了林夕的耳中。 蒙白怒目而视,“你說什么?”,发出声音的正是那名在他们身侧不远处坐下的“金勺”。 头发油光发亮的“金勺”少年压低了声音,语气尖酸刻薄的說道:“一個资质只有二的土包,還敢說我要是不過如何。她的资质也到了五,进入学院恐怕是十拿九稳的事,又岂是你這种连学院都恐怕进不了的废物能痴心妄想的?” 林夕一怔,顿时明白当时李开云和這名金勺少年冲突时,他对李开云說的那句“不要和他计较,到时候他自己不過,不知道会怎么样”,是被這名金勺少年听到了。 蒙白哼道:“你的资质就很好么?” “金勺”少年瞧瞧他,不动声色的冷笑,“虽然只有四,比你差一点,不過比他的二是要好很多了。” “二也不一定通不過入试。”林夕扯了扯脸涨得通红的蒙白,看着“金勺”少年耸了耸肩膀,“要是我轻松进了学院怎么办?” “金勺”少年嘲讽的冷笑了一下,“那只能說明你走了狗屎运,這种几率虽然小,但也不是沒有,哪怕是青鸾学院,也总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几個废物学生的。” 林夕微微一笑,“如果我轻松进了学院,入试成绩還比你好怎么办?” “金勺”少年皱了皱眉头,那张漂亮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与年龄不符的阴冷,“你是想和我比?” 林夕笑了笑,“是的。” “金勺”少年嘲讽的看着林夕,“好,那赌注是什么?” 林夕笑得眼睛都快眯了起来,“简单一些,输的到时候就在大家的面前,大喊一声‘其实有句话我早想和大家說了:其实…我是猪!’喊到所有人听见就行。” “有病。”金勺少年一愣,旋即冷笑点头,“好,就按你說的做。” “林夕,你真這么有信心进入学院,而且入试成绩還比他好?”蒙白和张平怀疑的看着林夕,低声问道。 林夕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說道:“在鹿林镇上,還从来沒有人打赌赢過我,除非我想故意输。” “可是這入院考试,怎么能和平时的打赌相比?”张平大为急恼,本来正想這么說,但就在此时,那名神情严厉的黑袍中年讲师却是严肃的喊了他的名字,“张平!” 张平马上猛的从地上蹦了起来,看了林夕和蒙白一眼之后,就一路小跑到了黑袍中年讲师身后,掀开了厚重的帘子,进入了下一個大帐篷之中,他慌张的样子又是惹得那名金勺少年一阵嘲讽的冷笑。 身边伙伴的进去让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就连蒙白都不怎么說话了。 一名名考生进入的時間间隔似乎并不长,而且并不是完全和外面测试时一样的顺序,沒有過多久,只是中间隔了一個人,神情严厉的黑袍中年讲师就喊到了林夕的名字:“林夕!” *** (顶着一蓬乱糟糟的头发念叨:让红票啊什么的,来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