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对错 作者:恒见桃花 嫌妻不下堂sodu,,返回首頁 嫌妻不下堂txt 正文 素心的喜脉终于還是在十几天后被确诊了。 老夫人很高兴,对费耀谦道:“看来還是老天垂怜,耀宗膝下单薄,终于這次也要多儿多女了呢。” 费耀宗却只是懒懒的:“還不一定是儿子還是姑娘呢。娘也别高兴的太早,免得失望。” 老夫人啐他:“多大的人了,還胡說,不管是孙子還是孙女,我都喜歡。” “是,是,您都会一碗水端平,孙子孙女您都会喜歡。”說着话,费耀宗就懒散的打了個酒嗝。宿醉未醒,神情倦怠,一副睁不开眼的样子,就差直接打呵欠了。 老夫人叹口气,语重心长的道:“耀宗,你這是怎么了?天天如此醉生梦死,将来可怎么着呢?你還年轻,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裡像個年轻人……” 父母在,不言老,可是费耀宗的鬓边都长出零星的白发了。 老夫人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费耀宗就变成了這样。 费耀宗毫不避讳的打了個呵欠,道:“娘,沒什么事我回去了,今天沐休,我又闲着沒事。” 老夫人无比的痛心。他就是這样,要么就在外边喝酒,不到半夜三更是不回家的,要不然就整天醉生梦死,躺在家裡睡大觉。 若說他在于沒有儿子,可是眼看着素心也有孕了,不管结果如何,现在总是個希望,怎么他并不显得多开心多欢喜,倒更是显得麻木冷漠兼疲惫了呢。 老夫人拦着他:“你站住,等等—這大好的春天,闲在家裡做什么?要发霉么?你出去转转,带上殊静和素心······” 费耀宗皱起了眉道:“行了行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带上她们俩,我還能指望着有好日子么?就让我轻松待一天吧。” 也不再接老夫人的话,转身就走。 才出门,正与素言打了個照面。 也不過是步子稍微顿了一下,就又是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只漫不经心的给素言揖了一揖,就转向素言身边的瑾瑜·绽出一個大而明媚的笑,道:“瑾瑜,叔叔抱抱。” 瑾瑜也就笑着伸出手去,叔侄俩抱在一起。才說了两句话,瑾瑜就开心的笑起来。费耀宗把他举的高高的,也放声笑出来。 素言在一旁看着,不由的也觉得有点心酸。也许费耀宗的确太需要一個儿子?可是她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他明明是对婚姻对感情,对生活对未来都沒了希望。 這是最可怕的状态·他才多大? 而這一切,并不只是一個儿子就能挽救的。 费耀宗将瑾瑜放到地上,和素言告辞,瑾瑜却伸手扯住了费耀宗的衣服,满眼的留恋,一脸的期待·竟是不舍得他走。 瑾瑜一犹豫,道:“瑾瑜,叔叔带你去玩好不好?” 瑾瑜便听懂了似的,抓着费耀宗的手就走。 素言看的哭笑不得。叔侄俩自然有一种天然血缘的亲近,可是费耀宗一個大男人,何尝会摆弄這么才一周多大的孩子?身后跟着一群丫头婆子也不像话。更不可能让他一個人带到他自己的院子裡去,莫殊静心裡肯定有气,素心也未必有什么好脸色。 素言想到這便对费耀宗道:“不如你带着瑾瑜去歌华院吧。那裡一应俱全,瑾瑜饿了渴了也好伺弄。” 费耀宗道:“好。” 素言先带着瑾瑜给老夫人磕了头·她自留下在這陪老夫人說话·费耀宗便把瑾瑜扛在肩上先回了歌华院。 老夫人看着這叔侄两人的背影,叹息一声,看着素言道:“我胸口闷,你左右无事·陪我进去說說话。” 素言就起身扶着老夫人进了内室,把自己带的小丫头留在了门外。 替老夫人除了鞋,安顿好老夫人,素言就坐在床下的小杌子上。老夫人叹一声道:“這個耀宗,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她只能和素言抱怨抱怨。但明知道素言帮不上什么忙,她只是内院的一個女人家,還是费耀宗的嫂子,叔嫂之间不可能太過亲近,就算是素言有心也无力。 素言只好劝:“叔叔年纪還轻呢,总有云开日出的时候,這天底下就沒有谁是一辈子倒霉的。” 老夫人倒笑出来,道:“是啊,沒谁一辈子倒霉,也沒谁一辈子风光,我這些日子夜夜睡不安生,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是不是当年我太過宠溺耀宗了……” 說起往事,素言倒不好置喙了。不是每個人都能這么谦虚的接受批评的,老夫人当年自有她的理由,现在许她自我批评,却未必能接受别人的。况且她是长辈,也累不到她這個晚辈来评论。 老夫人想起当年往事,眼睛也沉了些:“当年他体弱多病,难免就多疼些,又嘴甜懂事,哄的人不由得不心疼。耀谦這孩子,就是個早熟的,平时不爱說话,就是心裡喜歡什么想要什么,也绝对不开口。甚至是我提出来要给他,他都要先看看耀宗。但凡兄弟眼裡有一点的想望,他便推辞說不喜歡。 素言轻声道:“他是兄长,理当谦让。就是叔叔,如今也還是那般懂事会說话。” 老夫人道:“可是我如今瞧着你带瑜哥,倒不像别的母亲那般言听计从。孩子小,不懂事,可不就得大人教么?耀谦长年在外不在家,這家裡也就只剩下你和瑾瑜最亲近,他也就最听你的。我当年···…唉,你们的父亲去的早,我总觉得有所亏欠,别的孩子有的,我的孩子就绝不能输一点半点,甚至是成倍的要补偿他们。现在想来倒是错的……” 素言替老夫人捶着腿,道:“凡事也不是那么绝对,大爷和二爷两個,虽然都吃了不少苦头,可如今也算得是成才了,二爷不過是少年心性,稚气未褪,又遇到了些挫折,故此才一厥不振,依我想,他总会有自己想明白的那一天。” 老夫人不以为然,悻悻的道:“我瞧着是难了。那年夏天,你和耀谦都不在,家裡一片愁云惨雾,他忽然归来,跟我說他要和耀谦一起承担起這個家的责任······我当初不知道多喜歡多感激老天······可這才几年?他就变的還不如从前了·……我不明白他到底哪裡不满足,想要什么說出来,我替他解决。” 刚才還說年少时太過溺爱,如今都這么大了,還想着事事替他解决。可怜母亲心,是无论如何,情愿舍得一切也要顾全儿子的。 老夫人皱着眉头,有些倦了,素言瞧她阖着眼,竟似睡着了的模样,便轻轻的替她盖上被子,退了出去。看看时辰也该用午饭了,便对任妈妈道:“妈妈看顾些老夫人,我去瞧瞧瑾瑜。” 任妈妈道:“少夫人只管回去,這裡有奴婢呢。” 素言這才回了歌华院。 瑾瑜玩的高兴,忘了睡觉,也不愿意睡,一身汗一身土,犹不尽兴。素言微微板了脸,道:“先去洗澡,马上要吃午饭了。” 乳娘抱了瑾瑜下去,素言叫住要走的费耀宗:“二爷若是不忙,就留下来一道用個便饭如何?” 费耀宗原本就不是個拘泥于世俗的人,又实在懒得回自己的院子看那两张厌烦的脸。一個只会冷漠空洞,一個只会撒娇使性子,谁也顾及不到他的感受。 若是素言不留他,他便要自己出府去喝酒了。 因此也就沒犹豫,径自坐在了外间。 素言吩咐人上了饭菜,却独独沒有酒,道:“我有话想对你說,怕喝了酒你更听不进去,借故使性子,索性就不许你喝,你若是实在想喝,就等你大哥回来,由得你们兄弟喝多少都成。” 费耀宗自嘲的一笑,道:“我只能說是了?” 素言抱了瑾瑜,一边用勺子喂他吃饭,一边收拾他自己用勺子划拉的残局,一边让着费耀宗吃菜。 费耀宗一点都吃不下去。眼前這场景,是他梦寐以求,也几乎就要实现了的,曾经离的那么近,却還是渐行渐远,他与這种温馨再也无缘。 素言看他有些异常,便凝眉望過去。正遇上他那沉痛又心伤的眼神,心下就是怦一声跳。 费耀宗看着眉目如画的素言,脑中想到的只是很多年前那一夜的醉酒。就是那一夜,改变了他的人生。 如今回想起来,倒說不出是懊悔還是遗憾亦或是愤怒了。 耀宗忽然道:“素言,当年,你为什么,要邀我過府?” 瑾瑜吃完饭,倦意上来,有些昏昏欲睡,素言叫乳娘把他抱下去安置,這才对费耀宗道:“我想对你說的只有一句,人生有时候,不是你想遇对谁就能遇上的。如我,如你大哥,如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也不過是遇上谁是谁。” 费耀宗苦笑,道:“你真是,說的轻松,凭什么你们遇上了就是对的,我却一直错一直错呢?” “遇上谁,不由我們控制,是否一直是個错误,却由我們自己决定。费耀宗,如果你觉得是個错误,你可有勇气中止這個错误会是把這個错误纠正過来嗎?” 不会再拖文了,這月末,下月初一定一定结文,新書准备日更,欢迎大家稳步收藏。纟 嫌妻不下堂t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