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动心 作者:恒见桃花 媚娘带着素云在窈窕居裡說话儿,眼见天色渐晚,却沒人来。媚娘渐渐的沉不住气了。米素言那女人還不知道那衣服已经污了嗎?還是說她就打算忍气吞声吃這個暗亏了? 前者不太可能,后者,与她的性格大不相同。可是如果還有第三种可能,为什么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沒有呢? 脑子忽然闪過一個念头。她会不会先去向老夫人告状了? 非常有可能。最近這女人比从前不知聪明了多少,几次都有意无意的在老夫人身前卖乖献巧,如果她真的先去老夫人面前告状,即使大爷回来,只怕也护不住自己。 怎么办?不行,她得去老夫人那边看看。 媚娘刚起身,屋外小丫环进来:“夫人,老夫人叫云小姐過去呢。” 素云腾一下站起身,焦急的跟過来,看向媚娘:“媚,媚娘,老夫人叫我什么事?不会是,不会是……” 媚娘嗤笑一声,道:“你怕什么,她是你姐姐。” 素云面色一紧。祸是媚娘惹下的,這会媚娘不管了,黑锅要自己一個人背了? 媚娘沉下心,看看天色,费耀谦也该回来了,正好迎着他去,先在他面前讨個情。笑着看一眼素云,道:“老夫人叫你過去,你就赶紧着吧,不会有什么事的,等一会爷回来,我叫他去老夫人面前求個情不就结了。” 素云這才放下心,勉强绽出個笑,道:“我知道,有媚娘在,不会有事的。” 媚娘送素云出门,正见任妈妈在。媚娘忙行礼,道:“都是丫头不懂事,是妈妈来,怎么也不叫妈妈进去喝杯茶。” 任妈妈還礼,道:“是奴婢不叫丫头說的,老夫人叫奴婢過来,一是要带云小姐過去,再者是来看看你這有什么缺的少的……” 媚娘忙笑道:“有劳妈妈跑這一趟,我這都挺好的,等缺的时候,我再回過大爷,跟老夫人去讨。” 任妈妈笑笑,正這时素云蹭過来,任妈妈便道:“云小姐,老夫人等着您過去呢,走吧。” 媚娘等任妈妈走了,不屑的哼了一声:“什么东西,连老夫人和大爷都默认了叫我大少夫人,她倒拿捏起身份来了……” 云卿上前,道:“大少夫人,大爷该回来了。” 媚娘恨一声,道:“从上次打那院回来,你就像变了個人,胆怯如鼠,說话也畏畏缩缩的,你到底在怕什么?” 云卿低头不說话。她能怕什么?媚娘仗着有大爷的宠,自然有恃无恐。可她呢,不過是個小丫头,主子稍微看着不顺心,說打就打,說骂就骂,這還是轻的。 可是這话不能和媚娘說,云卿便委婉的道:“大少夫人,恕奴婢多嘴,您還是谨言慎行,别让人捉到把柄。” 媚娘冷笑一声,道:“把柄?谁来捉?是那個蠢女人,還是你?” “奴婢不敢。”云卿飞快的挑了下眼皮:“奴婢倒是觉得,她最近变了很多……” 媚娘心神一动:“云卿,你倒是說說,最近她有什么举动?” “奴婢不知道。” 媚娘长眉一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去给我打听清楚了……” 老夫人要留素言一起吃晚饭,素言却站起身,說道:“老夫人,我得回去了,素心這会也该醒了,一定又在到处找我。” 留她吃晚饭,预示着开始接纳她进入這個大家庭。不管从前怎样,老夫人肯给她這個机会,素言觉得這是個新的开端,也是一线希望。 不過,她可不想现在就插进来。费耀谦和媚娘正是你侬我侬之际,看见她在,徒增厌恶。她怎么做都不对。太過热情,会让人怀疑心怀叵测,太過冷漠,是典型的给脸不要脸。 不如若近若离,总是在不得不的情况下见面,也许反倒会产生距离美。若是为了自身危机考虑,只需要增加“不得不的情况”就足够了。 素言刚走,任妈妈带着素云回来了。素云怯怯的行礼,低头不敢看老夫人。她不知道老夫人是否知道了她闯祸的事,素言又是如何添油加醋告的状,更不知道费老夫人会如何处置她。 老夫人慈祥的笑,拉着素云的手道:“快過来让我瞧瞧。来了有两天了,却一直不得闲。這孩子,果然水灵。” 端详了半晌,不住赞叹,說的素云胆怯渐渐消失,换成了笑意,說话也灵活了起来,逗得老夫人直笑,连声夸赞她聪明可爱。 小丫头奉上茶水,素云很有眼色的起身,亲自接過来送到老夫人手上,說:“老夫人請喝茶。” 老夫人笑着接過来,說道:“素云啊,我一见你就很是喜歡,如果你不嫌弃,以后就同我住在一起可好?” 素云大喜過望,恭敬有礼的道:“能侍奉老夫人,素云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道大堂姐那边……” 老夫人笑道:“你只管放心,我去叫人和大媳妇打声招呼。” 素云便不再推却,爽快的应承了,神色也不像刚来时那样拘束,甚至有点洋洋自得。 当初跟着素心进费府是最正确的决定。她样貌俏丽,人又机灵可爱,谁见了不竖大拇指呢?就连费老夫人都主动要把她留在身边,說不定,是有意要替费家二爷挑选媳妇呢。 跟在老夫人身边,虽然未免束手束脚了些,可是却有更多的名正言顺的和费家两位爷见面的机会。只要有机会,就不愁抓不到机会。 只是不知道這费家二爷生的如何,性子如何。他和费大爷是兄弟,应该相差无几。一想到在费府门口看到的费大爷,素云竟然有一丝心跳。 天色渐晚,素云热络的跟着任妈妈、穆妈妈一起摆饭菜。 丫头掀起帘子报:“二爷来了。” 素云闻言,不由得就侧目看過来,只见费耀宗一袭家常灰色外衣,腰上佩戴着一块玉佩,周身上下无一饰物,可偏生就是与之俱来的风流倜傥。 他并不特意看向谁,可是眼神那么轻易的一溜,竟好像专注的在盯着自己一样,看的人脸红心跳。再仔细看时,他却已经笑着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