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乾坤手
再回想单孤峰說到天煞教时的表情,方言更觉得非常古怪,也不知他的师傅与這家大魔门有過什么交集,时常挂在嘴边从不厌烦。好像在一次在不经意之时,单孤峰還曾向方言吹嘘,他的魔门功法多数来自這家宗门,当时方言還不以为意,如今回想起来倒觉得大有可能。
仅从這名地煞宫的修士身上,方言就已感到魔功的深不可测,而单孤峰那些千奇百怪的功法显然也不是青元宗的传承,故此让方言一直猜测其来源于某個魔门大能,寻常魔修的功法又哪能如此精妙。现在看来他所言或许不虚,连天煞教下属门派的弟子都神通惊人,其自身的传承想必有過之而无不及。
至于单孤峰那些功法的来历,方言不用想也能知道大概,八成与自己的来路相同,不是发死人财就是杀人夺宝。别看他的這位师傅表面上疯疯癫癫,但绝对是個心黑手狠之辈,纵使方言如今也算得上杀人如麻,与他相比却分明是小巫见大巫。
但两人均非毫无底线之人,更不是见利忘义图财害命之徒,造下杀孽缘由各异,其中却少不得一個“争”字。机缘之争,生死之争,命运之争,說到底都是仙途之争,成为修士的那天起便已注定,可以說這是修真界的丑恶使然,亦可說是修真者的原罪。
若說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同,主要是各自的性格差异居多,方言相对温和内敛,只要旁人沒有触及自己的根本,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可一旦触犯他却毫不手软。而单孤峰常常不像方言那样被动应对,只要他感觉到威胁,往往会抢先出手雷霆一击,修为高低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性格不同才是主因,這师徒二人终归沒有本质区别。
弄清楚那魔修的身份,方言原本颇为紧张的心理稍显轻松。毕竟吞下這么一笔惊人的财货,任谁也不敢心安理得,兴奋的同时不免会担心苦主的背景,若是牵涉到那些超级势力就麻烦大了。
“或许這人生财有道,也可能是在南越搜刮所得,以他的实力倒也配得上這些身家。”方言像是自我安慰了几句,随即又埋头在储物镯中不停翻找。這却并非是他财迷,而是在先前与此人的斗杀中,方言仍有诸多不解,现在急切地想在其遗藏中找到答案。
那些值钱的物品无暇关注,方言首先将重点落在一摞玉简上,同样被整齐码放,一齐被他取出后托在手上。对這些玉简方言大为期待,因为修士的根本還是实力,再多身外之物只有转化为自身战力才有作用,因而功法秘术历来都被方言最为看重。
匆匆将這些颜色各异的玉简扫過一遍,方言的脸色不时变幻,等放下最后一枚玉简,表情却变得令人捉摸不定,似喜悦又带着几分惋惜。数十枚玉简,每枚都堪称珍贵,多为各种功法和秘术,還有那魔修的笔记心得,其中甚至包括结丹心得,对方言来說价值极大。
可让方言大感失望的是,他最感兴趣的制符术却沒有找到,尤其是那血符术令他颇为觊觎,如此急切地查看玉简,大半原因是想找到此符的制法。难道自己的猜测有误,這人并非是個高明的制符师,但這么珍稀的血符他又是从何而来?
方言并不死心,重新又在储物镯中翻找起来,结果不出意外,未能再发现任何玉简,只找到数枚成品血符和大批制符材料,以及两套品相不低的制符工具。此外他還找出了一面符文玉板,加上先前看過的一枚记录符文的玉简,至此這人制符师的身份已经可以肯定。
但符箓炼制方法却一個也无,任凭方言大肆翻找,竟连低级符的制作方法都沒看到,与這些符术相关物品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這当然让方言郁闷不已,很快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便是這人的制符术属于宗门传承,前来南越时并未携带,不少宗门会对弟子作类似的要求。
方言只得暗道可惜,最为期待之物却失之交臂,心中纵有怨念又能奈何。好在那几枚血符中竟然有一枚土遁符,让方言心情顿时变得大好,這可是件保命之物,再多财物都很难换到。
而且那魔修也是倒霉催的,追杀方言来到這噬灵之地,否则凭借此符,几乎无人能将其留下。
“真是好东西呀,能用的還是先用上再說。”方言当即决定,不单這枚土遁符,其余几枚血符也一并炼化,凭感觉它们就是先前那种能发出血丝的符箓,攻击起来诡异难缠,正好成为他又一大杀招。
随后方言找到那两枚修炼笔记,仔细搜索其中炼化血符之法。对符术他本就有一定的功底,参照找到的內容后思索了一会儿,就向這几枚符箓逐個滴了几滴精血,時間不长便顺利地收炼入体,但要掌控由心還需蕴养不短時間。
做完這些,又一枚玉简被方言抽了出来,然后贴在额头上久久不曾放下。過了半时,方言眉头一皱又倏地松开,眼神中露出几分释然,就随意将手中玉简放回,嘴裡喃喃說道:“原来是乾坤手,好大的名号,威能也的确不凡。”
所谓乾坤手,就是那只灵气大手的名称,当时一击之下险些将方言置于死地,故而方言随后又将其找出。可惜這是金丹期才能开始修炼的神通,施展时又必须借助天地元气,以方言如今的修为看着只能眼馋,不到金丹,秘术再好都是枉然。
剩余的玉简一枚枚贴向额头,方言逐個细细看了起来。青鸾靠在身边一直昏迷未醒,方言心焦亦是无用,索性看看這些玉简排遣心情,一边耐心地等候,不时查看一番她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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