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灵石矿往事(一)
“陈兄,张元也在那,還有韩仙子!”李星河的视线也在关注着来到空地上的這些人,忽然眼前一亮,招呼陈默朝他的视线看去。
正当两人想走過去打招呼时,一名身穿粗布道袍的老者走到了一处制高点,用灵力加持過的声音朝众人喝道:“聒噪!所有人都闭嘴!”
這声音如响雷一般在一百多名青年才俊们的耳边炸开,瞬间场面一下就静了下来,无人再敢出声。
“十年前,昭天宗已经与你们的父母交代過了,所以,今日你们到达的這一批,都有成为内门弟子的资格,但,需要经過测验。”
身穿粗布道袍的老者缓缓說道:“现在都排好队,带你们前往试炼之地,坚持十二個时辰即为通過,不足六個时辰,直接遣返,介于二者之间,成为昭天宗外门弟子,你们都听懂了嗎?”
得到众人的回应,老者微微的点了点头,率先通過了一处丈许的通道,一百多人排好了队,依次的跟随着老者的步伐而去。
陈默挨着陈峰,随后是李星河与沈津,站在了队伍靠后的位置,跟随着队伍往前走,期间几人也沒有交谈,行进了约莫半個时辰,走出了碎石遍布的石滩,来到了一处数量众多的石屋面前。
早有修士在這裡等候,两名男子上前朝粗布道袍的老者鞠了一躬:“拜见秦师叔,這裡已经准备就绪了。”
老者嗯了一声,回头对众青年說道:“接下来你们各自寻找一间屋子进入,盘膝打坐即可,试炼稍后开始。”
不用說,這石屋的配置肯定都是一样的,沒什么差别,也足够全部容纳這一百多人,陈默看了看陈峰,陈峰一副不理任何人的样子,直接走进了一间离他最近的房子,而李星河与沈津则在犹豫,陈默的年纪最大,应该能看出什么,低声询问道:“陈兄,怎么办?”
陈默:“按照老者的指示来吧,放平心态,我們沒有修为,肯定不能考什么与实力有关的东西,随便找個石屋进吧。”
李星河点点头,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与沈津同样找了间屋子就进去了。陈默见此时大部分人都进了石屋,他也沒有犹豫,打开了门,屋内黑漆漆的一片,他摸索着坐在了约莫中心的位置,盘膝打坐凝神起来。
“开始吧。”
道袍老者见這群少男少女们都进入了石屋,才吩咐一声,有修士去启动了石屋内的机关,试炼开始了。
“盯紧了,别出意外。”他留下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此地,两名男子连连答应,待道袍老者走了之后,先前的男子才道:“也不知道這次有几人能坚持一天的時間,真令人期待啊。”
“呵呵,王兄還不知道吧?這次的小家伙们底子都是清一色的洗髓修士,除非是那种心性浅薄的,不然都应该能坚持六個时辰以上。”后者哈哈一笑,說道,
“全都是洗髓修士?刚刚我沒注意看,宗门這是要干嘛!”前者吃惊的說道。
“谁知道呢,我們就做好保护就可以了,别出什么岔子,說起来,這石屋可真够神奇的,与修为无关,偏偏与心性挂钩,当初我也是侥幸才坚持了十四個时辰,這才成功的成了内门弟子。”
“据說咱们现在的元婴老祖宗,七百年前第一次拜入山门时,在石屋足足坚持了半個月之久!轰动一时,掌门亲自驾临收为关门弟子!”
“唉不說了,沒法比,杨兄,我們分批视察吧。”
陈默在屋内坐着坐着,只觉得头越来越沉,沒過多久,他便一头栽倒在地晕了過去,再醒来时,画面一变,他感受到的只有一個字,挤!
几十人挤在同一個舟船裡,每個人都被下了禁制,此时的陈默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禁脸色一变!
陈默此时穿的是古塔宗弟子的衣服!
“我应该在参加昭天宗门派的试炼,怎么来到了這裡!!”陈默强忍住心中的惊讶,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子。
他刚才居然在颠簸的舟船中睡着了,刚才的可能是在做梦!陈默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這是真的,但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灵石矿的了,只能依稀的想起在秦风郡之后的事情,這不禁令陈默心中一沉。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实的?
陈默知道,越是這样,就越要冷静,否则自乱了阵脚更加麻烦,他首先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次用力的捏了几把,真的很疼,也就是說,他现在身处的位置是真实的,之前什么参加昭天宗试炼的才是梦境。
就在此时,陈默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古塔宗弃徒,一個月前被天剑宗的弟子们擒下关进大牢,将一切随身物品全部沒收,几天前被押出来就上了這昏无天日的封闭舟船裡,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现在身处哪裡。
“吱!”
舟船的门开了,陈默与众人眯起眼睛,盯着外面的光线看去,应该是夜晚吧?陈默心想着。其他人也显然沒有适应,都呆坐在原地沒动。
“一群贱奴,還想让老子請你们出来嗎!”
外面的一個头戴方形面具的修士怒骂着,手持皮鞭站在舟船前虎视眈眈的說道:“最后一個出来的奴隶,死!”
陈默吓得一個激灵,他不想死,此时身体的潜能爆发,压了几個同门的身体,一骨碌的从舟船之内滚了出来,下一瞬,又有几個古塔宗同门从舟船内爬出来,众人鱼贯而出,而那個瘦弱青年显然是动作迟缓了,比众人的反应慢了一些,留到了最后。
“你!”持鞭之人一指陈默,又同样指了指刚才先出来的两人,喝道:“滚一边去!其他的给我排好队,一人一鞭子!最后那個,去個人杀了!”
陈默心中一凛,连忙与那身手敏捷的两人站到了一旁,随后,就是那持鞭之人的手段了。
“啪!”
一道残影在半空中划過,狠狠地抽在了第四個出来的古塔宗同门的大腿上,当即血花四溅,他身体一個踉跄,险些沒站住,痛苦的哀嚎听的陈默未挨罚三人身体一颤。
陈默這才发现,這持鞭之人的皮鞭上,有许多微不可查的小刺,這抽一下沒有血就怪了,就這么一会儿,持鞭之人已经连抽了七八人之多,待到第九人,此人有些粗壮,持鞭之人刚刚要出手教训,他忽然身手抢夺,欲将鞭子夺過勒死他!
“贱奴敢对老子出手,反天了!”
持鞭之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种胆大之人了,手上动作比他還快,“啪”的一掌拍在了壮汉的胸口,后者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数米远。
持鞭之人发怒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妈的,今天不抽死你老子跟你姓!”一边說着,一边拿着皮鞭大步的赶了過去。
四周還有天剑宗的守卫,他们各個头戴面具,看不出情绪变化,似乎对眼前场景习以为常了,在古塔宗众弟子的目光之下,持鞭之人啪的一下,用足力气,一鞭子抽在了先前动手之人的后背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陈默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啪....啪....”
那反抗之人除了第一下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之外,再以后就沒有发出任何声音了,這片暗无天日的场地内,只有持鞭之人不停地甩鞭之声,足足打了五六十鞭,将那人打的血肉模糊,已看不清身体的具体部位后,他才住手停下了。
“看到了嗎,這就是反抗的下场!”持鞭之人有些意犹未尽,又盯着排好队等待抽打的众人看了一圈,令古塔宗众弟子毛骨悚然。
忽地从远处的洞**钻出一人,也待着冰冷的面具,只露出了两個小洞,让眼睛能看到前方的道路,他见持鞭之人刚刚将一人活活打死,皱了皱眉,說道:“老张,你怎么又這個样子!”
叫老张的持鞭之人冷哼了一声:“他反抗,难道不该死?”
“好了,到此为止吧,李执事還等着见到這批人,你再打死几個就沒法交差了,”后者听他這么說,看了那些還沒受罚的古塔宗弟子一眼,道:“算你们走运,都滚吧!”說罢,收了鞭子回到了不远处房子裡,等待着下一批奴隶的到来,
先前拦下持鞭之人的那個面具修士开口道:“诸位道友,稍后李执事会为大家解除禁制,并且教你们如何在此地生存,大家听好,我要說的是,来到這裡不要反抗,按时完成任务,天剑宗不会乱杀无辜的,听懂了嗎?”
无人回答他,可能是被之前那持鞭之人的举动吓到了,也可能是为自己的命运前途感到担忧。
這裡视人命如草芥,来到了這种地方,生死就全由人家的掌控之中了,陈默很不喜歡這种感觉。
越是感到恐惧的时候就越应该冷静,陈默长舒了几個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态,不然一直处于恐惧中,即便是能做出正确判断也会因为情绪干擾出现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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