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又是你在捣乱!
尤其是王勃和卢照邻,本来以为李显不過是会填几首词,诗歌上的造诣本不如他们,可是在听了這一首《将进酒》之后,顿时满心的佩服,认为李显這一首诗绝对不会比在座任何一個人最高成就的诗歌逊色,甚至還要强上不少。
于是這八個人觥筹交错,起舞踏歌,令局面出现了一個新的高、潮。
這几個人真可谓是彻夜狂欢,彼此之间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除了苏味道仍然发挥着他那“苏模棱”的本事外,所有人对李显的感情都是在急剧升温,甚至像卢照邻、骆宾王這等目前還沒有着落的人都想着是不是依靠李显的羽翼,求一份仕途。
至于郭震,则是信心满满的要参加明年的科举,至少是目前不想有求于人。
陈子昂年纪幼小,就算真的想要出仕,恐怕還需一段時間,不過他却并不知道,過了沒多长時間,李显就通過各种关系让他进了太学,成为一名太学生。
李显当然并不指望通過一场诗会和一场酒宴就能彻底将這几個人给拉拢過来,不過他能够获一举得這几人的好感,也算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几個人就這样宴饮到四更天,才最终散去,苏模棱和杜审言是要去上朝,王勃则是邀請卢照邻到自己府上,与其抵足而眠,郭震却是要回到寓所继续攻读诗书,准备明年的大考,而骆宾王却是带着几分醉意,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伙计们驾驶着马车,将十万钱送到他所寓居的邸店。
李显则是拉住骆宾王,关心的說道:“如今街上人群依然不少,骆兄拉着十万钱招摇過市,恐会引起宵小之徒觊觎,不如小王送骆兄一程,如何?”
這时還未离开的陈子昂见状,也是抱拳說道:“大王之言甚是,左右小弟也无事,不如一起送骆兄一程。”
骆宾王见李显說得也有道理,沉思了片刻便說道:“既如此,老骆就不客气了,七郎,陈老弟,有劳了。”
于是一行三人随着伙计就這么向骆宾王的寓所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李显一语成谶,当他们来到一处偏僻昏暗的地方时,忽然见一伙黑衣蒙面人从暗处跳出来,围住了车子就大声喊道:“吾等知道你便是骆宾王,今日因诗会魁首而得了十万钱,嘿嘿,兄弟们如今手上缺钱花,尔若识趣的话,只需将這十万钱奉上,吾等不会伤尔性命,否则的话,嘿嘿今夜定让你罗老酒鬼实至名归。”
骆宾王虽然胆色不小,而且也曾上過战场,可是哪裡见過這种场面?一伙十余人的歹徒手持明晃晃的横刀,当街抢劫财物,如果不同意就连命也给取走。
所以,骆宾王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但還是壮着胆子說道:“這裡可是帝京长安,尔等竟敢当街持刀抢劫,眼中還有王法么?”
却听得对方哈哈长笑道:“王法?吾手中之刀便是王法,你今日若不交钱,吾叫让你看看甚是目无王法?或者让你看一看甚是王法?”
“哦?果真如此么?吾倒要瞧上一瞧,尔等是怎样目无王法的,尔手中之刀不是要担当王法么?吾還真想看一看尔等所谓王法之刀到底锋不锋利。”
那人随后便见一人从伙计群中站了出来,手中持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然后眯着眼看着他,冷冷的說道。
“周……沒你的事,赶紧让开,否则休怪刀剑不长眼,伤到了你。”那人的口气虽然依旧凶恶,但是有心人却能感到,那人其实已经是色厉内荏,并不像之前那般强横了。
那個“有心人”,說得自然便是李显,而李显也根据那人方才那一個差点喊出来的“周王”来断定,来者定然是认识自己的,而既然认识自己又敢继续抢劫的,只能說明一点,他们负有他人的命令,不敢不继续下去,而在朝野之中,能够见到他周王而继续无法无天的人,其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過李显却不不想說婆這一点,冷笑着說道:“你這句话說得巧了,這裡還真有我的事,這位先生是我至交好友,尔等公然劫我好友钱财,吾作为正义之士,自然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此事吾不但要管,還要一管到底,至于你刚才說刀剑不长眼,這一点吾倒相信,但吾更信一点,那便是刀剑虽不长眼,却有良心,彼等绝不愿为尔等卖命。尔等若不信的话,尽管可以试一试,吾敢保证在尔等刀剑从中毫发不伤。”
李显說完之后,身形忽然一动,展开身形,便在那帮黑衣人群中施展拳脚,真可谓是指东打西、圆转如意,身形似流水行云一般洒脱豪迈,沒有一分的滞瑟,看起来竟然比昨日的剑舞還要令人称叹。
而那一帮劫匪根本沒有想到李显說动手就动手,他们的反应只是慢了半拍,可是一上来就全体陷入手忙脚乱中,被李显一顿拳脚打得毫无還手之力,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十几個人竟然人人遇袭,除了那個领头之人,其他人全都躺在地上哀嚎呻、吟,看起来竟然像是李显在打劫,他们才是可怜的被劫之人一般。
“哼,走。”那個领头之人显然是被李显的武艺所震惊了,淡淡哼了一声,便扶起了兀自倒在地上的那帮人,然后令他们互相扶持着缓缓离开。
那個首领刚走了沒有十丈,忽然听得李显在背后笑道:“回去告诉尔等之主子,人在做,天在看,凡事勿要太過分,因为善恶到头早晚报,比如今日之事若再有发生,不管他是朝官也好,皇亲国戚也好,必然都难以逃脱王法之制裁。”
那個首领闻言顿时浑身一震,知道对方定然是猜出了自己背后主使之人的身份,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带着手下的人拐過了一道街角,又转了一大会,這才来到一座院落之中,见到了一位年轻的面孔。
“陈三,此事办得如何……咦?尔等這是怎么了?”那人原本還是笑眯眯的深色,顿时悄然一变,然后惊讶地說道。
却听得陈三叹道:“启禀阿郎,彼处有周王坐镇,吾等出师不利,被那厮赤手空拳揍了一顿,然后只好无奈返回,阿郎亦知道,那厮武艺高强,寻常十几名大汉根本近不了身……”
“哼,真是一帮废物,還不速速退下。”
那人冲着陈三摆了摆手,便命令他们离开,随即一双眼睛射出了锋芒,淡淡說道:“李显小儿。沒想到又是你這厮破坏吾之好事,今日诗会输了也就输了,吾也放弃那魁首之名了,只不過是想要這十万钱花花,你竟然也不给,更何况這钱也不是你的,而是骆宾王的,哼,你之前陪他一夜饮酒,后来又陪着他一起返回,目的就是为了替他守住這十万钱吧?我這一次倒是小觑了你了,不過你能保得住他初一,還能保得住他十五么?反正我武三思已经知道了那骆宾王之住处,待得你将其送回之后,還不照样将钱给抢了来?”
武三思想了想,又自言自语的說道:“呸,怎能說是抢来?這十万钱本就是吾囊中之物,只不過李显這厮联合那些贼厮们作弊而已。哼,卢照邻、骆宾王、王勃、郭震,尔等给我等着,我一個都不会放過尔等,尤其是王勃和郭震這两個贼子,吾只要略施手段,定然让尔等仕途无望!”
且不說武三思如何设计陷害王勃等人,却說李显护着骆宾王继续前进,一路上倒也沒有遇到什么阻碍,很快便来到了骆宾王所住的邸店。
“几位郎君,可是来打尖么?不瞒几位,小人這店虽小,可是却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而且热水甚的甚是齐备,保证让您等舒心……咦?這,莫不是骆先生,我說你去哪裡了?原来是深夜饮酒去了,這就休怪小人說你两句了,骆先生,你现今欠着小店千钱房租,竟然還去饮酒,实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店中博士本来招待的很是热情,可是见来者竟然是骆宾王,不由得面色突变,有些嘲弄的說道。
這意思很明显,你都沒钱住店了,眼看就要被赶上大街了,竟然還有心思喝酒?有那钱還不如先還我們房租。
却见骆宾王满脸含笑的說道:“這位小哥,实在是对不住,欠了店中那么多钱,不過今日吾有钱了,不必再拖着了。”
就在那博士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骆宾王从车上取過来一贯钱,递到那博士手中,笑着說道:“這是欠贵店的房钱,现在還给小哥。”
之后骆宾王又从车上取過来一百文,塞到那博士手中,呵呵笑道:“這一百文钱,算是报答小哥素日辛苦照顾之德。”
那博士见状,不由愣了好大一会,可是见一旁的李显锦衣怒马,便知骆宾王定然是得到了富家公子的扶植,连忙堆起笑脸,拱手說道:“骆爷客气了,這一切都是小人应该做的。”
說完之后,那博士又立刻招呼几名伙计,要将骆宾王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却突然见李显上前问道:“這位小哥,方才說贵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可是有這话?”
那博士闻言一愣,随即笑道:“的确是,這位爷若不信,可以问一问骆爷。”
“哦?不知贵店房租多少钱一個月?”李显也沒有问骆宾王,而是直接问那博士。
那博士還以为是李显要租他的房子,连忙恭敬的說道:“敝店房租三十文钱一個月,這位爷看是不是便宜?”
却听得李显一声冷笑,随即问道:“三十文钱一個月,我這位骆兄欠了贵店一千文钱,莫非是在此住了将近三年?我可是听說骆兄在去岁九月方才入住,仅仅四個月便花费一千文钱,贵店還真是够便宜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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