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我還沒敲過這么低的
仅是這么一句话,就让吕梁說不出话来,甚至找不到角度去反驳。
因为根本沒有角度,就是单纯的打嗨了而已。
周围到底的云帘宗修士痛呼着,陆陆续续的爬了起来,其中巡逻队长姚兵紧皱眉头,目光在吕梁和陈十三之间来回打量,问道。
“吕师兄,你和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吕梁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刚想解释,给自己一個有利的位置。
陈十三不屑冷哼一声,甩手道:“沒什么关系,我就是瞧不起你這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吕梁神情一怔,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微微感动,沒想到陈十三竟然会为了保全他的身份,說出這种话语来。
陈十三指着吕梁,又道:“你不要为难我吕兄弟,我和他既不是手足之交,也不是救過他的恩人,他更沒有让我今天上云帘宗来,一切都是我自愿行事!”
吕梁彻底呆愣住。
“哦,对了,我和你们乔贺乔长老也是如此!”陈十三再补充道。
姚兵眼角跳了跳,撇向吕梁,疑惑问道:“吕师兄,真是如此?”
吕梁赔出微笑,朝姚兵歉意道:“這是我的私事,你们不用管了,是我欠妥了,之后给哥几個送上灵币,当做赔偿了。”
看来确实和這人說的八九不离十了。
姚兵心中想罢,沒有挑明,朝吕梁回以微笑,“哪有哪有,小弟也唐突了,既然是吕师兄的私事,那我們就不打扰了,期待和吕师兄的下次相叙。”
言下之意,就是這次被打的事情他可以作罢,但是吕梁的赔偿得做好。
“好!”吕梁爽快点头,大笑道:“下次和姚师弟好好一叙。”
其余巡逻修士也朝吕梁微笑起来。
现场就出现了一個怪异想象。
那就是被打的修士都是笑着的,脸上還有一個通红的巴掌印。
而陈十三這個施暴者则一脸不忿,紧咬牙关,瞧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围观人群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巡逻修士很快就将他们驱散了,且都检查了手机,让他们立誓言,確認无误后才将人群放行。
陈十三则跟着吕梁一起前行,进了云帘宗裡边。
吕梁左脸顶着通红的巴掌印,面带歉意微笑,朝陈十三說道。
“石兄,我刚才有事来晚了,才造成刚才那种局面,失礼失礼。”
吕梁以为他這么說了,陈十三应该也会为自己的鲁莽道歉,這样他就又能站在有利位置。
沒想到陈十三摇头摆手,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原谅你了。”
吕梁愣得脚步都停了一下,感受着脸颊上仍然火辣辣的疼痛,实在不理解。
我他嗎需要你原谅,你心裡难道就沒有一点歉意嗎?
陈十三還真沒有,因为他本来就想打。
“呵呵。”吕梁干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题,“我和乔长老费了大力气,专门去求了人,想要给石兄你安排一個好些的宗门。”
那自己的宗门肯定是最差的了。
陈十三听到吕梁這语气,就知道他后边想說什么。
事情也确实不出他所料。
“奈何好些的宗门名额都满了,我和乔师叔想尽办法,可也无力回天,只得给石兄你安排一個尚可的宗门,第七宗。”
吕梁忧愁說道,恨不得捶胸夺足,自怨道:“怪我沒用,让石兄受委屈了,不過相信以石兄的天赋……”
“确实。”陈十三点头打断吕梁,然后看向他,继续道:“要不我們换一下吧,我来第三宗当内门弟子,你去第七宗。”
“啊?”吕梁疑惑一下,赶忙摇头,“這怎么使得了,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合适呀。”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得,我們既然是手足兄弟,那稍微改变些规矩也沒什么,况且以吕兄的天赋,就算是去了第七宗,相信也一定能够出人头地的。”
陈十三表情严肃道。
吕梁有些懵,觉得陈十三說的话和他要說的有点像,他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
好在两人走的快,乔贺迎面来了,先是瞧见吕梁,面色一惊,加快了步伐走近,眉头一挑,有些微怒且担忧问道。
“吕师侄,是谁把你打了,還敢這么大力,都扇出印子来了!”
吕梁撇了一眼陈十三,不知道该說什么。
乔贺为了表演出一個关爱小辈的形象,当下大手一挥,先朝陈十三道。
“石山你等一下,我先处理一下吕师侄的事情,敢打我师侄,就是等于再扇我乔贺的脸,到底是谁敢這么猖狂?!”
吕梁不說话。
陈十三伸出了手,朝着吕梁脸上的红印子贴了過去,完美温和。
乔贺一愣,随后纳闷道:“奇了,石山竟然与打我师侄的手印完美吻合,真是奇了。”
他再愣了一下,然后目光确定般的看向吕梁,有些不敢相信。
吕梁笑着解释道:“一点意外而已,无妨无妨。”
“原来如此。”乔贺也笑了起来,不過笑得很沒有感情,還调笑了一句,“算得上不打不相识,哈哈。”
“哈哈。”陈十三也跟着笑了一句,他是真开心,這两人就不知道了。
乔贺手掌摸上玉佩,转了话语,微笑道:“我和吕师侄做了很多努力,但宗门规矩森严,沒有办法,只能让石道友去唯一缺人的第七宗了。”
“嗯。”陈十三点头,其实去哪個宗门他還真沒意见,反正他肯定也不是逮着一個宗门偷。
吸血也得吸最肥的啊。
“第七宗虽然說條件恶劣了一些,但是還挺适合修行的,毕竟寂静清幽,方便闭关感悟,要是缺少资源的话,石道友可以来我第三宗拿。”
吕梁這么說,想要卖出一個人情。
“好好好。”陈十三点头,有人自愿给他吸血他肯定得吸呀。
他又不是来好好修行的,等什么时候吸爽了就跑。
吕梁与乔贺带路,将陈十三领向第七宗,其间遇见了不少修士和他们打招呼,也有问陈十三的。
“是我新招的弟子,资质和天赋不错。”
言语之间,丝毫沒有提及陈十三的来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不過当下是很好的帮陈十三隐藏了身份,估计动用了一些权力。
這即使他们想要陈十三感恩戴德的点,也是他们以后威胁控制陈十三的所在。
想要不合作,他们就立马公布陈十三来历不明的消息,宗门立马彻查,他们就不信陈十三這人能有多干净!
至于他们两人,到时候最多领個小過而已,甚至运作解释得好,可能连惩罚都沒有。
宗门嘛,讲究的就是实力和人情世故。
实力够强就可以不顾人情世故,但是還沒强到這個程度的,還是老老实实的玩人情世故吧。
陈十三跟着两人坐上了一处云帘宗内的渡船,游曳于云层之上,偶见仙鹤,成群结队,又有飞鱼跃出,再进云海。
云帘宗的宗门,是在云海之上。
“第七宗不算太远,半個小时渡船時間就能到了。”吕梁笑道。
陈十三点头,撑着脑袋,想着自己的事情。
他要给道仙打造一句能够容纳仙人意志的肉身,不然三百年后道仙就要噶了他。
但陈十三现在连一点思绪都沒有,怎么做肉身?
商场裡的塑料模特行不行?
稍微高级一点,就是硅胶等身模型了。
但道仙說了要最强的肉身,言下之意就是要用最好的材料,据陈十三所知,如今最好的的铸器材料是彩魂加上天外小星辰与诸多配料。
他怎么去弄?
不說天外小星辰了。
他连彩魂裡边彡字旁的一丿都买不起啊。
算了。
活個三百年差不了,這么努力干嘛呢,道仙住上了最好的肉体,和他也沒关系呀。
陈十三有点想要开摆,却突发奇想,脑海裡的阴虚未知法开始闪耀。
阴虚未知法,一生二。
作用是创造第二肉体,可以转移神念,不死不灭。
他打造出一個最强肉体,然后自己将神念住进去,這個身体随便道仙折腾,或者反手過来弄死道仙。
陈十三觉得是有点可行性的,至少也是为了自己在奋斗呀,這样努力的心志也会更强烈些,总不至于是在给道仙打工了。
就是不知道這阴虚未知法会不会被反制,毕竟是从道仙的小天地裡边学来的。
陈十三還沉浸与思考中。
飞梭停住。
乔贺笑道:“到第七宗了,石道友下飞梭吧,我們因为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陪石道友一起了,下次再聚。”
吕梁也微笑道:“石道友有需要的话,可以来第三宗找我,有求必应。”
两人像是强忍着說完這两句话,甚至不给陈十三回话的机会,直接驾驶飞梭走远了。
陈十三一個人站在第七宗的大门前,迎面的是一個破烂山门,上边挂着一個歪斜的铁锤子,然后是老旧的第七宗三個字。
他缓步走了进去,第七宗裡边是一座山脉,其中杂草横生,甚至覆盖了道路,瞧着是沒有一点人烟气息。
這哪裡是缺人啊。
這分明就是沒人。
陈十三吐槽一句,双手负后,沿着山道慢悠悠的走着,期待能够看到第七宗的其他弟子。
事实证明,吕梁两人将他安排在第七宗不是沒道理的,因为這裡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陈十三呆呆的坐在满是灰尘和蛛網的大殿裡,撑着脑袋,缓了一下,将袖子裡的小老鼠放了出来,让它自己去玩。
其实第七宗沒人对他来說不算坏事,因为這样方便他做坏事。
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沒想明白而已。
一個第七宗竟然沒有一個弟子。
确实有些奇葩了。
从他一路上的观察来看,第七宗应该是一個和铸器相关的宗门,他看见了许多和铸器有关的书籍,甚至還有一個硕大锤子横搁在大殿外边。
铸器一脉沒弟子的话,陈十三稍微能理解,毕竟铸器需要积累,且不如炼丹画符一样受欢迎,弟子接单的数量也少。
毕竟炼丹画符的,就算练歪了,练差了,甚至练废了都可以卖钱,大不了亏本卖,稍微回個血。
但铸器不一样啊,你铸歪了,铸差了别人不生气就算好了,你還想要钱?
要是练毁了就更好說了,直接赔钱。
风险大,难度大,收益還沒炼丹画符简单,如果不是真的喜歡,谁又想要学铸器呢?
陈十三感叹一声,起来拍了拍屁股,打算先收拾一下,毕竟是自己以后一段時間内吸血……修行的地方了,還是整洁一点好。
小老鼠在一旁蹦蹦跳跳,在缝隙裡乱钻,是挺嗨的。
陈十三打扫收拾了起来,其实也沒用多久,一個水法加风法的事情而已,大殿裡干净了不少,也湿了不少。
陈十三又去修剪外边的山路了,打算将道路弄好。
小老鼠紧跟着他,小尾巴一甩一甩的,黑眼珠不时眨动一下,瞧着就是古灵精怪的模样。
它现在灵智沒有开全,還說不了话,不過能大概听懂陈十三的话。
例如陈十三說小捣蛋鬼,小老鼠就知道是捣动蛋的小鬼,至于是什么蛋,小老鼠现在還沒想明白。
陈十三花了两天的時間将第七宗收拾干净,其间沒遇见一個第七宗修士,便确定了沒人,也不由得感叹,如今的年轻人真是不喜歡打铁了。
第三天早上,陈十三還在山门外修剪花草,打算等下将第七宗三個字也修缮一下。
远处突然有飞梭极速而来,一队修士陆陆续续而下,三男两女,穿着华贵白衣,镶着金边纹路。
其中最前边的是位中年妇人,风韵犹存,嘴角含着淡淡微笑,表情高傲,走了上来,朝裡边叫喊道。
“石三,出来接受封文。”
陈十三带着草帽,提着一柄大剪刀从草裡钻了出来。
封文他是知道的,就是给新来弟子的身份证明,有了這個才算真正的第七宗弟子。
陈十三做好了听封的准备。
中年妇人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撇,有些不屑,带着白玉戒指的手朝前一指,随意道。
“听封。”
她后边走出一個青壮男子,拿出一侧金边文书,高声念道。
“石山,于新历五千三百年,九月七日加入云帘宗,担任云帘宗第七宗长老!”
“好好……”陈十三点头,突然一愣,“长老?”
中年妇人漫不经心的点头,看向满山花草,随口道。
“本来你是弟子的,可第七宗实在沒人,你要是当弟子的话,那谁来教你呢,所以我就干脆随手给你改成长老了,当然你要是不满意的话,第七宗副宗主的职位也可以。”
“够了,够了。”陈十三觉得长老是個很合适的位置,方便他以后行动。
“既然如此,小宇给他算下账吧。”妇人再次摆手。
她身后又一男修士走出,打着黄金算盘,言语不停道。
“第七宗已经五十年沒交過费用,也沒为宗门做出贡献,按照每年最少的一千灵币,应该缴纳五万灵币。”
“五万灵币?!”陈十三惊讶。
他嗎的,他才刚来就要交五万灵币,合着不是来吸血,是被吸的,他如果是蚂蝗流的话,這些人就是僵尸流,直接抱着咬脖子。
“可以每年慢慢补交,差不多一百年后就能還清吧。”妇人打量着手上白玉戒子,又微笑道。
“沒办法呀,毕竟你们第七宗沒为宗门做到铸器的义务,你既然相当第七宗的长老,就得承担责任,不過你放心,当了长老后每年有五百灵币的俸禄,你只需要交五百灵币就行了。”
“铸器能抵?”陈十三敏锐的察觉到了妇人說的话语。
“对。”妇人抬头,眼眸之中皆是平淡不屑,嘴角翘起,轻蔑反问道。
“可是你会铸器嗎,能铸器嘛,這裡的铸器,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敲两下就完事,然后拿出個废品,說铸好了。”
“略懂一二。”陈十三回道。
妇人不屑一笑,手指轻轻点在嘴角,“我說的铸器,可是至少要铸出灵器30左右的,许多熟手都不一定可以,你行嗎?”
“应该可以吧。”陈十三面色有些为难,毕竟他沒有敲過這么品阶這么低的灵器。
目前敲過最低的,也都是灵器60左右。
“呵。”妇人也难得和他說了,手指一摆,說道。
“小宇,刚好你的法宝要晋级,不如就给他敲吧。”
名叫小宇的男修士微微皱眉,有些迟疑道:“可是娘娘,我的法宝是温养了好几年的了,打算之后請一位专门的铸器师打造。”
“這有什么,之后直接给你一個品阶30左右灵器就行了。”妇人不屑回道。
“谢谢娘娘。”小宇立马改口,喜笑颜开,拿出自己的法宝和准备打造的妖物残魂,递给了陈十三,同时语气轻蔑道。
“既然娘娘开口了,就给你敲了,虽然娘娘不在意,但要是给我敲差了,有你好看的!”
陈十三接着法宝,是一把精钢长剑,很常见的法宝,妖物残魂是风刃狼,应该是想打造精钢长剑的升级版,凤钢剑。
“既然你是第一次,我也不要求你多厉害,给你放低一下條件,不需要品阶是灵器30左右,只要你能敲出一個灵器10左右就算数。”
妇人摆手,随口這么一說,眼神都沒有看向陈十三,是真觉得他敲不出来。
毕竟能敲灵器的铸器师,不說稀有,但绝不多见,比起同级的炼丹师,符箓师来說,要更珍贵一些。
“抱歉。”陈十三摇头,回道。
“我敲不出来這么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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