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hi。”她簡短的打了個招呼,餘光瞥到後面兩個人,轉過頭去。
彭宇用肩膀撞了撞張逸飛,“哎!”張逸飛早看見了,從剛剛他從旁邊經過的時候,到他拍肩膀。
他沒辦法做什麼,他什麼立場都沒有。
接下來兩天劉洋東來找秋天的頻率很高,這節課課間來接個筆,那個課間來還筆順便又借個修正液。張昕雨在一旁看好戲,“哎,劉洋東,你把秋天的修正液借走了她用啥呀?”後面的語氣有些無辜,看似在苦惱秋天沒修正液,其實在揶揄劉洋東,順便逗逗他倆。
劉洋東聽出裏面的味兒,不好意思的摸頭。秋天和張昕雨對視,隨後又看着劉洋東說,“沒關係,你拿去用吧。”
“謝謝你。”說完一溜煙兒跑了。張逸飛斜眼看了看後門,“切。”
彭宇本來面向後門那邊撐着頭,聽到這聲兒“切”回頭看張逸飛,搖搖頭。
兩個人對視,張昕雨笑的不行,“你剛看到他耳朵紅了嗎?笑死我了,沒想到臉皮還挺薄。”
秋天無奈的笑了笑。
張昕雨突然一本正經起來,“哎,秋天,你要不考慮考慮他唄。”
“?”秋天不可置信,看了她一眼接着完成眼前的這道題,“你開什麼玩笑。”
“你不是喜歡那種陽光運動型的嗎?”張昕雨喝了一口水,下巴往剛纔劉洋東離開的地方揚了揚,“他就是啊。”
秋天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身體以一個背對她的姿勢,面向牆那邊。張昕雨站起來,整個上身靠在她身上,“你回答我。”
秋天無奈的站起來往後退,把她逼回自己的座位。“不要打擾我寫作業!”
張昕雨拱了拱鼻子,哼的一聲,“我也要寫作業了。”
下午第一節課,張昕雨第108次忍不住和秋天說話。她剛遮住嘴巴還沒往秋天那邊靠,“張昕雨!”
張昕雨嘴剛準備張開,又閉上,雙手交疊放在桌上坐的端端正正,“你和劉慶餘換個位置。”
張昕雨繃不住了,哭喪着臉轉向秋天那邊,老手補充了一句,“下課就換。”
課間劉慶餘和秋天激烈的討論數學題,秋天有好幾個不明白的地方,一聽到劉慶餘的解釋她瞬間明白過來了,“哎呀,我就是這兒沒想明白。原來這麼簡單啊。”劉慶餘笑了笑,秋天也跟着他笑,懊惱自己怎麼這種簡單的知識點一時之間都忘了。
張昕雨手拄着腦袋,看着兩個人搖頭,“秋天。”
秋天將卷子翻了一面,“咋了?”
“明明我們中間只是隔了一個劉慶餘,怎麼感覺就跟隔着銀河一眼。”
秋天像中間傾了傾身子,蠟燭她伸過來的手,“分開了也好,你看老師都罵你多少回了。你上課不找我說話,就可以好好上課了。”
張昕雨癟嘴,“嗚嗚。”
秋天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突然甩開張昕雨的手,張昕雨好奇的盯着她的動作,“咋了?”
“忘收螞蟻森林了!”
後排的張逸飛皺着眉,手插口袋,煩躁的看着黑板,剛纔的情景他盡收眼底。
接着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的馬尾,三天沒說話了,還高高興興的和同桌“談笑風生”。他覺得很刺眼。
叮咚一聲,是支付寶的消息。
id很熟悉,秋天。
又偷能量,嗎的,張逸飛點開詳情,三天不落的每天這時候準時偷。
又不理我還成天偷我的能量?
晚上張逸飛打開微信和她的聊天框,前幾天陸陸續續發了幾條消息都沒有回。他向上翻看,其實都只是一些沒有意義的問候,沒有什麼實質性解釋的內容。
“秋天我其實下個學期就要出國…”他有些艱難的打出這幾個字,卻遲遲不敢點發送。如果說她知道了,那我們之間又能怎麼樣呢?
他最終刪除了所有的字,把手機放在了牀頭。
秋天晚上睡前打開手機,點開那個沒有紅點的那一欄進去。張逸飛問了一句“在幹嘛”周天晚上發了“晚安”過來,秋天不懂,他這是在幹什麼,都拒絕了還跟她發這些幹嘛。突然張逸飛的備註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秋天心跳逐漸加速。
過了兩秒鐘,“對方正在輸入中…”消失了,沒有任何消息發過來。
秋天眼眶幾乎是一秒鐘就溼潤了,她吸了吸鼻子,退出微信。
…
劉洋東周四周五都沒有出現,週六下午張昕雨打趣秋天:“他該不會不還你修正液了吧?”
不是張昕雨提起她都想不起來,“不會吧,就一個小破修正液。”不還就算了,反正她平常也不怎麼用修正液。剛收拾好書包準備出教室,就看到劉洋東站在教室門口,手裏還拿着一瓶果粒橙。
彭宇凳子向後倒,舌頭頂住上顎發出響聲,“逸飛”他頭向門外傾,“看誰來了。”張逸飛看了一眼,收回視線繼續收拾書包。
張昕雨向使眼色,讓她過去。秋天還沒走呢,劉洋東就主動過來了,把果粒橙遞給她,還找了一個好理由,“謝謝你總借我東西。”
秋天靦腆的笑了一下,“不客氣。”
“那個xx上映了,咱們要不要一起去看呀?”他試探的發出邀請,秋天張嘴想拒絕張昕雨就抱住她的肩膀,搶在她前面說,“好呀”轉而看向秋天,“你今天早上不是還說你想看這個嗎?剛好,你倆可以一起~”
劉洋東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我都把票買好了!”
秋天睜大眼睛,手嘴並用,口型說的是:“我什麼時候說的?你幹嘛!?“
張昕雨笑着點頭,推着秋天的肩膀,“那正好,你倆快去吧!”秋天被推着和劉洋東胳膊挨着胳膊。恰巧劉雲洲從樓上走下來,張昕雨過去挽着劉雲洲的胳膊,“我倆先走了!”
秋天急的想問張昕雨到底什麼情況,張昕雨卻笑着點頭給她使眼色,“快去快去。”說完頭也不回的徹底走了。劉洋東拉着她的手腕,“那咱們也走吧。”
秋天的視線由她被牽着的手腕到他反射着光的眼睛上,她的眼神被垂下的眼皮掩住,只能看見他肩膀以下的部分,好像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稀疏平常的收拾書包。秋天的眼前重新出現劉洋東,“好。”
張逸飛雖然在收拾書包,餘光卻一直注視着那邊的動靜。看到兩人的胳膊挨在一起,他拿書的動作不太穩。聽到她那一聲“好”,緊接着越來越聽不到的腳步聲,他放下一本書時突然用力,火氣上來了,揪住書包拉鍊猛的一拉。他站起來,小腿從彎曲到直立帶動椅子向後,呲啦一聲,極其刺耳。
班上沒走的同學本來都嘰嘰喳喳的在聊天,被這刺耳的聲音吸引過來,彭宇抱着書包,手裏正要放一本書的動作停下,擡頭看他。大家發現只是張逸飛站起來忘擡起凳子,所以又恢復原狀。
張逸飛拎起書包,另一隻手扣上帽子,並把帽檐向低處壓,直接走了。
“逸飛,等等我啊。”彭宇把書包口朝上,一股腦兒把書全部推進去。
張逸飛跟在秋天和劉洋東後面,慢慢走着,彭宇肩膀向上動,把自己的快要掉到胳膊彎兒的書包向上弄。“你急着幹啥,今天沒有補課啊。”彭宇把書包帶兒弄好,直視前方,才明白張逸飛的意圖。
“你還不攔住啊。”
張逸飛眼神很受傷的盯着前面,攔下來,我該說什麼呢?
彭宇不知道張逸飛在想什麼,嘆氣蹲下來解車鎖。張逸飛就定定的站那兒看着他們倆越走越遠,彭宇騎上去插了鑰匙,“走,回家了。”
張逸飛沒有上車,“你先走吧,我坐公交車回去。”說完就踏着很急的步子走了。
彭宇戴上頭盔,搖頭。
…
張逸飛走到車站時秋天和劉洋東還沒坐上車,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公車牌旁邊不知道在說什麼,秋天笑的很開心。
他坐在不遠處的公共椅子上,公交車站牌將他們彼此隔開。
車來了,秋天先上的車,劉洋東跟在她後面,秋天剛要刷卡,劉洋東就搶先刷了兩次。他們兩個站在逼仄的入口,劉洋東刷卡的手和司機的隔離門之間形成逸飛封閉的空間,張逸飛站在最後面排隊,全看到了。
秋天擡頭和他對視,說了一聲謝謝就往後面的座位走。劉洋東跟在她後面,兩個人坐在了後車廂的第一排。
秋天坐好把書包拿下來放在腿上,準備往後靠時餘光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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