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知情
禾早装作害怕的模样小声问:“那大哥,你還去看那個大鼎不去了?”
大宝想着自己所受的苦,咬咬牙,咋的也不能白来不是。
但是,当到了目的地真的看到了那個所谓的“古物”时,他再也忍不住,把禾早几個骂得狗血淋头。
禾早他们乖乖地低头听训,沒有再次挑衅禾大宝脆弱的神经。
等艰难回到家中,看着受了重伤的大宝,一家子都惊呆了。
禾老爷子更是迭声叫喊着让去請大夫,禾老太太的目光则怀疑地落在禾早几個身上:“到底咋回事?你大哥是咋了?被你们几個人打的?”
禾老太太虽不精明,但心裡也有一杆秤,模糊知道禾早几個对這個大哥很不满意。
而在路上骂咧咧不停的大宝一回家就萎缩了,虚弱无比地躺在床上,就像是遭受了无数的大罪一样。
禾早猛翻白眼。
倒是禾春儿率先把事情经過說了一遍,末了說道:“谁也不知咋的大哥突然就自己走了,我們找了他一下午,嗓子都哑了……”
他们也确实很狼狈,除了沒受伤外,与大宝相差无几,但禾家人就像是沒有看见一样。
陈氏正端了热水来给大宝擦脸。
禾老三也着急地守在炕边上,试探性地揉了揉大宝的脚腕:“疼不?”
话未說完,就传来大宝杀猪似的叫声。
“是你带你大哥上山的?”禾老太太把目光瞅向禾早:“你不着你大哥从小就沒吃過苦,偷偷把他弄上山去你想干啥,啊?還骗他說有什么古物,分明是不安好心!”
她又不满地看了七宝一眼,但到底是小孙子,沒有骂。
禾早早就想好了对应之策,大眼睛一眨,那泪水就像是水龙头一样唰唰流個不停:“我們就是想着大哥是读书人,见多识广,說不得比我們懂得就多,才去請大哥帮忙咧……大哥也很高兴,我就问了一句,就跟着我們上山了……谁知道我就掐了几朵金银花,大哥就一個人走了……呜呜呜……我們找了好久……”
她故意把头发弄得凌乱,身后也带了灰扑扑的泥土,小脸蛋上汗渍渍的,這样一哭,就显得更可怜了。
禾橘儿刚和大宝结成同盟,为了银子着想也会为他出气,当即指着她骂:“那你是說這都是大宝一個人的错了啊?”
禾早垂着头,小声嘀咕:“谁也沒想到大哥会掉进坑裡啊……七宝一個人在山上待着,也啥事沒有咧!”
“奶,小姑,你们都不应怪早儿,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提出找大哥去帮忙哩……”四宝站在禾早前面,有些难過与自责地說道。
禾春儿也点头,一脸后悔:“早知道哩我就亲自下山找大哥去了,一步不离地跟着大哥,說啥也不能让他掉坑裡去,我就是想着我手快,能多干点活……”
七宝很是委屈,小嘴扁着:“那我也不该突然去拉粑粑,肚子疼也该憋着忍着,大哥受伤了都是我的错……呜呜呜……奶,你要骂就骂我吧,二姐着急掐金银花也是为了我和四哥!”
他拉着禾早的手,一脸泫然欲泣。
禾早在心裡竖了個大拇指。
跟着她時間久了,七宝玩這招以退为进也算是玩得炉火纯青。
禾家人一时都无语。
他们不是傻子,自然能听懂禾早几個话中的隐晦之意。
如果不是大宝自私不愿意等七宝,又不等禾早,一個人独闯,也不会掉进猎坑裡!
禾老爷子的眉微微皱起,看了禾早几人一眼,打断了仍要骂人的禾老太太:“中了,快去找大夫给大宝看看伤着筋骨沒,现在說谁对谁错有啥意思!得赶紧补救!”
禾老太太马上问到了最让她关心的那個問題:“那這钱谁掏?”
她问的是禾老爷子,但眼睛看的却是陈氏。
禾早顿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陈氏就马上开口:“既然是早儿這几個孩子的错,自然该我們拿。”
她直接看向禾早沒有给她丝毫拒绝的机会:“你跟我去拿银子。”
禾早气得磨牙。
她想到了一切,却唯独忘记了陈氏的态度。
在原配子女与她的亲生子女面前,她偏袒的永远都是对方。
哪怕不是他们的错,她也会打心眼裡认为是他们的错。
她看向禾老爷子,后者保持沉默,而沉默,通常就是默认。
禾早忍了忍,還是开口质问:“为啥要我們几個孩子拿钱,爷明明說了這钱是给四哥、七宝上学用的!”
“就你這爱惹祸的性子,這银子根本就用不到他俩身上,都被你扔南河去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陈氏的脸色很不好,不知是不是太为大宝担心的缘故:“你快点儿吧,别浪费時間。”
“娘,你也不应只怪早儿,是我們几個人的错。”四宝說道。
禾老太太已经絮絮叨叨地嘱咐大央:“大央,你去請村裡的黄大夫来,让他多带点好药,你大哥可是文曲星转世,别给摔成個瘸子!”
這话老爷子不太听,不满地說:“你胡忒忒啥哩,大宝就是脚扭了下。”
大央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禾老太太又看向陈氏:“你還不快点去拿钱,還等着我亲自跟你要是吧,哪那么大的脸面!”
大宝“哎呦哎呦”的叫声更大了。
一家子立马围到他身边嘘寒问暖。但禾早分明看到他那暗暗隐藏的得意。
禾橘儿又催了一次:“三嫂你快点,大哥疼得受不住了!”
禾早不由冷笑,难道看到了银子就能解除他的痛苦嗎?這分明就是光明正大的抢银子。
陈氏掘了掘唇,扯着禾早的胳膊就往外走。
她力气很大,禾早根本就挣脱不掉,禾春儿几個一惊,忙忙跟到身后,试图劝說陈氏。
禾老三也想跟過来,可還沒动身呢,禾老太太就瞪過去:“你是想干啥,這么大的儿子不想要了是吧,不中我就過继给你大姐,也省得那几個小兔崽子天天虐待他!”
禾老三的屁股就再不能挪动一步,嗫嚅着开口:“娘,你說啥哩,是我亲儿子……”
禾老太太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禾老三就更不敢动了。
来到厢房,陈氏松开了禾早,语气却很严厉:“去把银子拿出来。”
禾早讥诮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做声。
“娘,這事真不怪早儿,大哥他……”四宝跟過来,忙忙說道。
陈氏却猛地看向他:“四宝,你跟娘說,這件事是不是你们故意的,想要整治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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