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被绑
“公子一回来,這個小贱人就凑到公子跟前。”
曼罗添油加醋道:“還是脸皮厚,不然一般人怎么干得出来“”
“气人的是公子见到她,還乐意跟他說话,一呆呆這么长時間。”
“你說公子要是不乐意见到她,她還能到公子房裡嗎?”
“不乐意见到她?曼罗姐姐,你的意思是?”
“你想想,公子最爱什么?”
“齐整。”
“公子最厌恶下人身脏心脏。我听說那谢老太爷知道柳姨娘即将送给他的是個俊俏的,到嘴的鸭子飞了,恨得牙痒痒,天天安排人在顾府的侧门外守株待兔,她既然脏了,我們就可以让她更脏。”
“這谢老太爷也是色胆包天,你的意思是?将她再送给谢老太爷?”
曼罗嘴角微勾,眯着眼微微地点点头。
“這不能吧!要是大公子知道了還不要打死我們。”青枝有些后怕。
“你怕什么?到时候就推到谢老太爷身上。和我們哪有关系?”
“难道你想她继续在這院子裡耀武扬威嗎?”
“她上了三公子的床,要是再被谢老太爷那個老东西吃干抹净了,你看大公子還愿不愿意再见她?”
青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可是怎么做才能天衣无缝呢?”
曼罗又笑,“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院子裡還有個人。”
曼罗說的是松风斋的厨娘,齐婶。
霜月白天裡吃了饭,饮了药,人已经好多了。
她的衣裳還有顾玄风送的那瓶药都在翡翠院裡,她想找机会拿回来。
齐婶性子大大咧咧,见霜月得她们公子重视,也愿意再同她說话。
看她沒有衣裳,還拿了一件衣裳给她换着穿。齐婶和她热络地攀谈,沒一会就将她打听得明明白白。知道她孤身一人被卖进府,连连叹息,“還真是個可怜的!”
次日,齐婶要出去集市买菜,霜月听她出去,也要跟着一道去。
曼罗在一旁听到了看了看同样在身边的青枝,想着這是要自投罗網,不用她们费任何神了,這样也好,出了事,也怪不到她俩头上。
齐婶也乐意,“你厨艺好,我带上你总沒错。”
市集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走街串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霜月的心也跟着欢快起来。
齐婶嗓门大,一路上在马车上說個不停,還掀起车帘指着她說东大街最热闹,那裡的瓜果蔬菜最是新鲜,种类也多,她平常总爱去那边。
還說什么他家公子最不爱吃甜的,食量小,要求做的精细。
霜月心思不在這儿,有一句沒一句地听着,听多了,也觉得這妇人太過聒噪,不知道前面的车夫是不是也這样想。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的马车刚過侧门不远,就被谢老太爷的人盯上了。
等到了东大街,齐婶本来要拉霜月一起去集市摊位,霜月說她在外面等她,于是就和马夫在马车边候着。
齐婶挑挑拣拣,過了很久都沒来,霜月等得着急,便循着胡同去找她。
刚走近胡同還沒有两步,就有一個八九岁的孩童迎面撞過来,霜月“呀“地一声扶住孩子。
“你沒事吧?”霜月忙问。
孩子不說话,白嫩的脸上是一双闪亮无辜的眸子,盯着她望了望,“姐姐,你看。”
孩童举起右手提着的一個草叶蛐蛐。
那蛐蛐编得惟妙惟肖。
“好手艺!都能以假乱真了。”霜月赞道。
“真的在那裡!”孩童忙指了指不远的胡同口处的杂草。
“這個季节,怎么会還有蛐蛐。”霜月不信。
這时,孩童已经拉上她往胡同边走,“喏!就在那裡,姐姐不信,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霜月不疑有他,看那孩子說得真诚,又见時間還早,也由着他拉自己去了。
长长的胡同空无一人,背着阴,乍一走過来,冻得人浑身冰凉凉的。
孩童扒开墙角苔藓下的几株杂草,她伸過头去看,并沒有见到什么蛐蛐。
孩童急了要哭了,又指了指前面的几株草。“肯定在哪!”
霜月不忍他失望,背着他走了两步俯身下去查看。
她仔仔细细地找了两遍,都不见蛐蛐的身影。
“這裡也沒有!”霜月刚开口一回头,哪裡還见有什么孩童,她心裡咯噔一跳,還沒回過神,后颈处就挨了一记闷棍。
她在一片逐渐暗淡的光亮中慢慢地沒了知觉,应声倒下。
霜月醒来的时候惊恐地发现自己在麻袋裡,手脚被绑着,嘴裡還塞着粗布。
有两個人将她抬着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
她无助地挣扎了起来,想說什么也說不出话。
抬着的两人发现了动静,笑道:“上次沒成,這次终于让我們给抓住了。”
“小妮子,你现在别急着动,待会去谢老太爷的床上好好动吧?”两人說着猥琐地笑起来。
是谢老太爷派人将她绑了!
顾玄风不是已经从柳姨娘那儿拿回卖身契要将她卖给程大人?還是說谢老太爷知道顾玄风截了胡,贼心不死又将她绑過来?
這位谢老太爷辈分高又是与生前的顾老太爷有過交情,只怕顾玄风知道了她被抓来,也不一定会救她,况且他现在還在皇宫,也不可能来,想到這,霜月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被带去什么地方。
穿堂過巷后,又转进去了一個高门大院,院裡早有人在候着。
透過麻袋微小的缝隙,霜月仔细看,见是一個胡子花白,身着蓝色绸缎的上了年纪的精瘦男子。
是谢老太爷无疑了!
“将人先放在我房裡,我马上就過来。”谢育德笑道。
自从顾府的柳姨娘允诺送一個有些姿色的奴婢過来,他早就急不可耐了,谁知去顾府拿人时,被顾玄风给拦了出来。
他窝了一肚子火。知道這奴婢常常出府采买,他连着安排人在顾府门口候了好几天,就等這奴婢出门给抢了来。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顾玄风還不得做個顺水人情将人送给她,想到這,他咯咯地乐出声。
两人将她从麻袋裡倒出来,一人還嬉笑着伸手在她的脸颊上轻捏了一把。
她往后缩了缩,“呜呜咽咽”地发不出声音。
她恶狠狠地想,要是她嘴巴沒有被堵住,她定要咬下那人的手指头。
两人走后,她打量了整间屋子。
不远的罗汉床对面是一张床榻,床边還有一张奇形怪状的椅子,她从来沒有见過。
墙壁边還有一排多宝格和博古架。架上摆的不是古玩,居然都是一根根带刺的鞭子和刑具。
霜月看见后背后一阵冰凉。
咔嚓!沒多会儿,她就听见外面有门开锁地声音。
谢德育一推门看到躺着地上的人,笑得嘴都要咧到耳后,“果然是绝色,我终于知道顾玄风那個孙子为什么把你截下来了,因为他也眼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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