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帮厨
也许是吹到了冷风，顾玄风咳嗽了起来。
霜月给他拍着背，“公子，天气冷，我們回去吧！”
顾玄风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下水着凉了，這几天，顾玄风每天都在不间断的咳嗽，
說道慕容英，她秘制的去肌膏真的效果显著，霜月刚开始涂的时候，被气味熏得难受，可是每次涂完第二天脸上就会变得无比光滑，一连几天，她脸上只有靠近才能看得到浅浅的红痕。
脸一天天在变好，她心情也逐渐好了。
顾玄风无意中告诉她郎一舟前两天已经回了宣州老家。她听到這個消息，心头隐隐有些失落，郎一舟走的时候沒有告诉她。他在离府的时候她也沒有相送。
齐婶看到她头上的金簪，羡慕得不得了，让她拿下来，左看右看，咂嘴道：“啧啧啧！公子对你是真的好！我老婆子這辈子都沒有這個福气了！”
“那就让婶婶的夫君给婶婶买。”霜月笑。
齐婶一听“夫君”两個字，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快别提那個要死的，一提我就上火。”
霜月不知道她的家事，听齐婶哭诉起来，才知道她的丈夫是個酒鬼加赌鬼，儿子也不求上进混迹街头。
“你不知道，我天天笑，那是因为我晚上经常哭啊！”
“婶婶夫君這個样子，婶婶怎么還不和离？”霜月问。
虽說朝廷沒有明确规定有酗酒赌博的妻子可以直接提出和离，但只要妻子坚持，官府都能支持。
齐婶叹息，“有时看他那副鬼样子我又不忍心，我和他毕竟是走了半辈子。”
“要不是那個死鬼，我日子不知道多好過，我前脚攒了钱說要给我儿娶媳妇，后脚钱就被他拿走了赌了。”
霜月又劝她，“婶婶到底是自由身，在這府裡待得不开心，契约到期了立马就能抬脚走人，我就不同了。”
“自由身有什么用，還不是和你一样，還不如你。”
“我的月钱三天两头贴给他，他還天天埋汰我，說别人家的厨娘外出做帮厨一次都有五两呢！說我怎么就這么点？”
霜月注意力都在那一次五两的帮厨的工钱上。
“我那個儿子也是不争气，可是我就這一個儿子，我能怎么办啊！是我命不好，摊上了這两個人。”
霜月好奇问，“婶婶刚說的一次五两的帮厨是从哪听說的？”
齐婶听她问起了這個，也不隐瞒，娓娓道来，“這京中有位孙大人，前些日子在家中设宴款待好友，就在外面找了個厨娘来准备筵席，這厨娘原在一位姓吕的大人家做過事，因为手艺很好，被吕大人举荐给了孙大人，這孙大人很满意這個厨娘，一有宴請就喊人過来，一次给五两呢！”
“就是說那厨娘当时赋闲在家，算是赚闲钱了？”霜月颇有几分激动地问。
“那当然，不是闲在家裡哪能在别家雇她的时候偷偷出去干私活呢？”齐婶反问道。
齐婶见霜月问得认真，好心提醒她，“你可千万别打這個主意！人家可不像我們。”
霜月早就沒在听齐婶說什么了额，她想的是一次五两，十次就是五十两。
齐婶說的是那厨娘和他们不一样，沒有受雇于人。
齐婶又继续說道：“况且要会的也要不少，各种名菜都要会做，還要有拿手菜呢，最重要的還得有主人家的举荐。”
霜月明白了，举荐是算是达官贵族的一种攀交情。
“你呀，就算了吧！哪样都沒有。你虽說会点，可是也不精通。”齐婶无奈地看向霜月。
霜月還想问齐婶怎么知道她不会，她精通什么齐婶并不知晓。
齐婶不知道，她父亲叶先知生前就是宁州出名酒楼的一個厨子，善各种菜式，佣金颇丰，连着霜月也会，這些年她学得也七七八八，了然于胸之后，便不会轻易忘记。
被牧婶收养时，她当时就想過去酒楼聘用厨子，可是她年纪小，沒有一家要她，后来她便做起了糕点煎饼卖。
牧婶刚开始還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单独出来，還连着让沈子卿陪着出来好几次，后来她都是让子卿哥哥送過来就回去，她不能耽误他功课。
“虽說精通了也不能给人家做帮厨！”
“为什么啊？”霜月立马问。
齐婶连忙說，“你忘了你现在是顾府裡的下人，你不是自由身，要是被发现脚踩两只船，可不得了。”
她的心思還在五两上，一次都快顶上她五個月的月钱了，沒有比這個再诱惑人了。
霜月不明白齐婶說得了不得是多严重的事，再怎么样都比在這府裡熬上個五年好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她心裡生出了個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她也要外出做帮厨攒钱，靠攒月钱赎身要等到猴年马月，這是最快的一條路，一次五两，她身上還剩几两，那便是需要十次就能赚够六十两的赎身钱了。
霜月想的心裡乐得开了花，若卖了那枝金簪，加起来想来不用十次。
她只需要找到门路，什么厨艺和主子举荐，都不是大事。
齐婶說着又看了看她头上耀眼的簪子，“還有，你头上的簪子太過显眼，戴個两天就给收起来，我也是拿你当贴己的，才和你說，府裡现在就我們几個人，我不会說什么，要是到时候再過来什么人，瞧见你這支金簪不知道又要编排什么有的沒的，到时候生出什么事，你别怪我沒提醒你！”
霜月点点头，“婶婶說的是！”她嘴上這样說，心裡倒觉得沒什么，她已经沒机会再多戴了，因为她要寻個时机出去将簪子偷偷给卖了。
眼看着再到二十天就到解试放榜，到时候這乾京贵族人家肯定有诸多宴請，她若能趁此机会捞到一笔，那赎身出府是指日可待。
霜月又想了想，“婶婶是不是认识很多达官贵族府裡的厨娘和下人？”
“倒是有几個，比如這东街李大人家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還有……”
霜月心头大喜，“那我到时候有需要的婶婶可要帮帮我！”
“帮你什么？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刚刚說的那些你可别想！你要做那些，那可是要倒大霉的。到时候被发现你可逃不了一顿好打！”
“婶婶多虑了，我就是随便說說而已，大家同在府中，有需要帮忙的不是要互相照应着？”霜月遮掩道。
齐婶也想起了什么，咧着嘴凑過来悄摸摸道：“說道帮忙，现在這院子裡就我們两個下人，成天要干這么多活，贴身丫头要干的我們在干，粗使丫头在干的，我俩也在干，你帮着在公子面前說說，不加人也要给我們加点月钱啊！可不是加我一個人的，我俩都加！”
霜月笑，“婶婶帮我，我也就帮婶婶。”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你這丫头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齐婶无奈笑道。
齐婶又道：“公子总叫你什么漓儿，漓儿，我听這名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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